黑蝴蝶: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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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笑着,虽然语气玩世不恭,但许洇还是能从他眼神里,读出某些心灰意冷的恨意。

    恨,就好

    撕破脸,那就做仇人。

    许洇望向身边戴黑手套的管家,说道:“给他水喝。”

    管家点头,正要照做,她又补了句,“喝完水,把他丢进船舱里。”

    ……

    不到一个小时,渡船抵达了湖心岛。

    这是个相当大的岛屿,岛上丛林绿植遍布,沿岸有一些度假小屋,都是许家的产业。

    一座规模宏大的庄园巍然矗立。

    正如许洇所说,她家庄园房间数以百计,虽然不是城堡,但有好几栋大宅,三面坐落,恢宏气派。

    当然,把段寺理“请”到家里这件事,不能让许御廷知道。

    据许洇所知,许御廷去了印尼那边,一走已经一个多月了,没有回来。

    这件事,其实有点奇怪。

    许御廷很少有出差这么长时间的,他家庭观念极重,出差一周必定会回家,实在公务缠身,也不会超过两周。

    这一个多月,他没有来澳港湾就算了,竟然连善邦也没有回,实在不可思议。

    回到家之后,许洇以为许言会在,她还想和他讨论一下段寺理的后续处置。

    没想到,许言居然也不在!

    奇怪了。

    而且不仅许言不在,整个家空荡荡的,连许御廷近年来最宠爱的小老婆妮娜,都不见踪影了。

    那女人性格张牙舞爪,以前许洇每每回家,妮娜都会现身跟她拌嘴两句。

    许洇望向管家,询问道:“妮娜出去打牌了?”

    管家摇了摇头,说道:“您回来的前三天,少爷已经让她搬出去了。”

    “什么!”

    他怎么敢!

    “我爸也同意这样?还是有了新老婆?”

    管家停顿了一下,说道:“老爷在印尼突发脑溢血,现在还在住院,所以少爷已经紧急赶过去了。”

    许洇没有表现出震惊,尽管她内心的小人都快要大笑出声了,她还是稳着表情管理,皱眉问:“爸…没事吧?”

    “听说情况不容乐观。”管家叹了口气,“就算治好了,可能也会丧失行动能力,唉,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知道了。”接连发生这么多变故,许洇cpu都快烧干了,摸出了手机,“我先问问我哥。”

    管家看向园子里喷泉旁正四处张望的段寺理:“小姐,那个人,怎么处理?”

    许洇望了出去,段寺理正对着远处狗屋旁对他吠叫的几只猎犬吹口哨,引得猎犬哐哐乱叫,噪声不断。

    “我哥怎么说?”

    “少爷的意思一直都是…”管家的话没说完,但眼神里的狠劲儿,已经藏不住了。

    “不行。”许洇断然拒绝,“段寺理我留着有用,这两天好吃好喝管着,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

    见管家犹豫,她补了句,“我哥那边,我会去说。”

    管家点了点头,让人去安排段寺理的住处,加强安保。

    许洇回到自己的房间,没等她给许言打电话,许言那边的电话反而先进来了。

    “哥,许御廷怎么样了?”许洇迫不及待地问。

    “懿之,我们自由了。”许言的声音压得很沉,但许洇仍旧能听出他嗓音里的激动,“抢救过来,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可能偏瘫了,没有行动能力。”

    许洇重重地倒在了床上,想到这些年心惊胆战的日日夜夜,再也不用害怕。

    仿佛笼罩在她头顶的阴云,已经散去了。

    但是,另一个疑问涌上心头:“许御廷的身体一向不错,怎么会忽然中风?”

    “中风,本就是不可预测的,与身体好坏无关。”许言如是回答。

    “医生怎么说。”

    “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你不需要知道细节,细节我来处理。”

    太巧了,正巧赶在这个当口,段寺理被擒,许御廷出事,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许洇不想跟他拐弯抹角地试探,索性直言问道:“许言,你跟我交个底,许御廷的病,是不是你搞的…”

    电话那端,是令人不安的沉默。

    沉默之后,许言似乎带了笑,语气轻松地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现在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碍我们在一起了,懿之。”

    他这么说,许洇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一股寒凉从后背蹿起,令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为了利益,亲哥哥尚可以残害。

    纵然是父子,又有什么顾及…

    方才得知消息的松懈感,荡然无存,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冷汗。

    她只想摆脱许御廷的暴力,没想“这样”摆脱啊。

    她只想回家,仅此而已,除了她的仇敌,她不想伤害任何人。

    只想…回家…

    察觉到她的失语,许言缓缓开口:“懿之,你在想什么?”

    许洇…已经开始恐惧电话里的那个人了。

    “许言,会不会太过分了,许御庭是你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他就可以随便对我,对我们动手?他根本就是个恶魔!”

    “那你也不能就…就…”

    他打断了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如果我们不能自保,就只有被吃掉。想要把事情做成功,就必须残忍,对段寺理…也是这样。”

    许言冷冰冰的嗓音,令许洇毛骨悚然。

    “苏段两家的联姻已经土崩瓦解了,苏竣成都落到你手里了,已经没必要对段寺理做什么了。放段寺理回去,让他和他哥对抗,我们坐山观虎斗,不是更好吗。”她提议。

    “但段家,是你的杀父仇人。”许言残忍地点出了这个事实,“放过他,你在开什么玩笑?”

    许洇嗓子发堵,艰难地说出几个字:“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仇人,是段明台…而且就算料理了段寺理,也不能达到我们的最终目的,不仅帮了段明台,还会给他一个理由,明目张胆搞我们。无论如何,人不能动,绝对不行。”

    许言感觉到了许洇态度的坚决,避免发生矛盾,让她冲动之下把人放了,许言不再坚持,只说道:“人不能放,就算不动他,在我们行动的关键时期,他也不能出来搅局,他是比段明台更难对付的人。”

    既然他松口了,许洇也不再坚持:“我会看好他。”

    ……

    深夜,许洇推着餐车,走进了段寺理的房间。

    飘窗边,段寺理望着窗外沉黑的夜色,一言不发。

    夜色里,他侧脸的线条,显得格外冷硬锋利。

    “管家说,你不吃东西。”许洇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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