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司巫: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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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华望着面前火冒三丈、气冲斗牛的楚越,不知为什么,忽然变得冷静下来,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过,已经到嘴边的‘你听我说’,随着呼吸收入胸中。

    他望着楚越,目光逐渐凝聚,变得深邃。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楚越非同寻常的反应背后,到底是什么呢?

    这句话一出,楚越顿时心虚起来,她垂眸,避开嬴华的视线,强压下心头怒火,质问他道:“你到底跟王后说了什么!”

    嬴华缓慢收回视线。

    王后,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他的思绪不妨被扯回那一日

    起初,他入宫,是想为楚越和白起说情的。

    答应会帮她,就一定会帮到底,而且他也非常欣赏白起,秦军中的后起之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王后听完他的说辞,却问道:“公子华,你为什么要帮她?”

    他刚想回答,王后又为这个问题加了一重限制,“你一直在帮她。”

    能因为什么?无非,他是个大好人。

    天下一定找出不出来第二个比他还心善的人。

    “她还分不清公子和公孙的时候,就想要出宫去找你,我为她缝一件新衣服,她也一定要穿给你看。她总想着找你,追寻你的身影。”

    好人总是招小孩喜欢。他想。

    他也乐得和她一起玩,越小的孩子,越淳朴,没有成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她的眼睛那么清澈,所有情绪,一眼便能洞悉。

    有她在的地方,是净土,他能卸下所有防备,说出所有想说的,却碍于身份不能说的话。

    “她追寻着你,而你,也一直为她驻足,若说从前是因为她年纪小,你照顾她,那现在呢?”

    他想了想,回答道:“习惯了。”

    “可是她现在已经长大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公子华,你是君子,难道会想不起礼法吗?可是你还是任由自己所想,逾越了应该疏远的人。”

    “你自己不明白吗?”

    他不明白吗?嬴华沉默了。

    想过明白,却觉得过于匪夷所思,唯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对楚越的心境始终如一,没什么变化。

    他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子生出男女之情。

    所以他迟迟无法判断出,自己心中到底对她抱着何种感情。

    王后的话,像一柄剑,锋利划开嬴华混沌的世界,应该疏远却没有变化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变了。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明白了,就不会再自欺欺人。

    嬴华低头,沉默良久,向王后道:“臣从前不明,多亏王后,今日明白了。但,她既与白起两心相知,臣知,与不知无异。臣还是那番话,希望王后能成全她,和白起,让他们能在一起。”

    现在知道,还不如不明白。

    “你是秦国公子,有些话,不需要我说,你自己清楚。她能和那个姓白的少年在一起吗?”

    “他也是嬴姓子弟,秦公子白的后裔,应当”

    王后冷笑声,“那是之前的事了。”

    “秦国的宗祝,是先公后裔,是宗室,大王的血脉亲人,她无根无基,仅凭几句预言,就高居司巫之位。看起来王上信任,地位尊崇,实则徒有其表。”

    “没有根基的,又触犯旧贵利益的大臣,都是什么下场呢?一旦失去君王信任,就会立刻被群起而攻之。”

    “李悝自刎。吴起亡楚,又被楚国旧贵围攻致死,箭雨并中王尸。”

    “商鞅,被车裂。”

    “你以为自己在顺她所想,实则是在害她。她不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感,而需要一个能作为盟友的丈夫,如此,才能在秦国立足,长远的活下去。”

    嬴华沉默了。

    “你能看着她走上绝路吗?”王后逼问道。

    嬴华脱口而出,“当然不能。”

    原本,嬴华想找个时机,和楚越推心置腹,分析当下局势,道清利弊,谁料他还未去找她,她先登门。

    自己还未开口,她便已经看清一切。

    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嬴华只觉匪夷所思,不知她是如何猜到,也不知她的怒到底从何来。

    除非

    能猜到对方所想,无非照着对方想法,想过一遍。愤怒,往往因为无力。往事,不适时宜的,浮现眼前,少时,她曾很认真的望着自己,“我不是小孩。”

    嬴华的心颤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

    他望着面前楚越,肉眼可见的,她心虚了,躲开自己的视线,不敢看自己,方才还旺盛的怒火,骤然减半。

    对于自己的问题,她也选择了避而不答。

    气氛一时凝重起来,楚越越是沉默,嬴华越是莫名恐慌,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惧,又害怕一切真是自己想的那样。

    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越深吸口气,“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我应该能猜到,王后和你说了什么,或许,我现在孤立无援,但这局面不会持续很久。”

    “除了血盟,还有道义之盟,这不也是你常说的,君子之道。”

    她只是秦国的雇工,要想站稳脚跟,得成为股东才行,和一个股东结婚,得到股东身份固然便捷。

    但秦国已经没有合适她嫁的股东了。

    除了新生一代,自己看着长大的嬴壮、嬴荡

    说完,楚越登上轺车,驭手驱马,待到楚越的背影快消失在街尽头,嬴华才反应过来,望向她离去的方向。

    “楚越。”他唤道。

    但她没有回头。

    这个冬天,不仅是楚越,所有人都过得忧心忡忡,使者往来秦魏、秦韩之间,带来的消息,却不尽如人意。

    大才公孙衍使了阴招,在韩国散布谣言,秦魏同盟,是为了揍韩国。

    韩国一下就炸了,连横攻众弱,那个弱居然是自己。

    三个人的友谊,注定是充满猜忌的。

    秦国的盟友,全都若即若离,这让秦王和臣工们,都十分难受。打,怕对方倒向齐国,不打,又无法控制。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开春。

    秦魏彻底分手了。

    魏王在齐国的要求下,驱逐了张仪,而以公孙衍为相,命他全权主持合纵。

    公孙衍吸取上次合纵失败经验,积极拉拢大国下场,推举齐国的盟友,楚国楚怀王为伐秦纵长。韩魏都出兵合纵,赵国也参与其中。

    秦赵也接壤,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围殴,真的来了,据探子回报,列国正筹措粮草、征调兵马,准备扣秦函谷关。

    秦国也开始筹措粮草,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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