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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秦司巫》 60-70(第8/17页)
成为秦国封君的当天,嬴荡抱回来了一个孩子,襁褓中,塞着她当时留下的燕纹玉佩,距离和孩子失散,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
半年,足够让一个婴孩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楚越已经记不清孩子的样子,望着襁褓中孩子,她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
玉佩,还是那块玉佩,刻着燕纹,秦人是伯益之后,以燕子为图腾。
这的确是她放进襁褓的玉佩,楚越轻轻将孩子贴近胸口,“我的儿。”
楚越为这孩子取名为和,天下至宝,莫过于随侯珠、和氏璧,既然姐
姐叫随,那他就叫和,呼应一下。
在蓝田一战中飞速崛起的将领诸多,除了魏冉,还有嬴壮,他在战场上的表现过于突出,英勇作战,以一当十,他凭借军功,一跃成为右更,就职禁军,与魏冉一道负责咸阳卫戍。
秦楚大战结束,楚国大败,不得已向秦国求和,秦国虽然战胜,但此一战败楚,却不能弱楚、亡楚,况且齐国尚在,过于威逼楚国,只能让他彻底倒向齐国。
嬴驷也只能答应与楚国和谈,两国重新签订盟约,楚王派遣公子子兰入秦,迎娶秦国公主为妻。
公子子兰是楚王幼子,生的十分好看,一身华丽楚服,戴如云高冠,随从的士人们,也是各个不凡,高冠博带,衣袂翩翩。
因为是为两国联姻而来,所以即便战争的阴霾尚未在秦国上空散去,但参与的人脸上,多半还是挂着礼貌的微笑。
除了两个人,一个是楚越,另一个是子兰身后的一个青年,约莫三十多岁,沉着脸,不像是来参加婚礼,像是来砍人的。
猜都不用猜,这绝对是楚国主战派。
让主战派来求和,楚王怎么想的?楚越蹙眉。
“左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扫本公子的兴?”子兰不高兴了,“我们此来,是为了秦楚之好,你这是什么表情?”
好熟悉的官职。
这人,不会姓屈吧?
偷听人说话不太好,但她听力太好,话非要往她耳中钻就另说。
楚越正暗暗听着,忽有随从腹诽道:“这个屈平,王上派他来就是让他亲眼看看秦国国势,让他知道王上的难处,他是一点不明白,这么得罪秦人,有什么好处?”
oi。真姓屈,还叫平,还是主战派!
楚越眼底略有了点光彩,急忙定睛朝子兰身边那青年望去。
屈原,真人啊,还是活蹦乱跳的?快让她看看。
子兰稍微展露出对屈原的不满,屈原便拂袖而去,楚越将珠珠交给魏和,自己悄然跟了上去。屈原走得很快,楚越跟了两个拐弯便丢了。
不是还没看见脸呢
正在她四处搜索之际,身后传来阵细微的声音,楚越敏锐觉察,回头望去,屈原站在她身后,冷冷望着她,“你是何人?为何要跟着我?”
看清屈原脸的一瞬,楚越忽然笑了出来。
这张脸和课本上的脸一点都不像,一想到课本上的脸,她就想起同桌根据‘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这一句复原的屈原装束,荷叶小吊带和莲花小短裙,与眼前人重叠。
她根本绷不住。
屈原见她无端发笑,脸上更是困惑,“你笑什么?”
楚越强忍笑意,“我认识你,你是楚国著名的文士,我知道你写的文章。”
叫《楚辞》感觉不太对,这是后人的说法。
屈原‘哦’了声,显然不信、
“我真知道你,你的”
长太息哦不,这会儿他还没被贬,没有叹息出来
屈原冷笑声,一点好脸色没给楚越,“我的什么?”
“忘记开头第一句了,能提醒一下吗?”楚越尴尬道。
屈原蹙眉,眯着眼睛打量她一眼,试探性道:“后皇嘉树?”
楚越连连点头,“对,后皇嘉树,橘徕服兮,是《橘颂》[4]。”
屈原微微点头,这才朝楚越拱手,“看来阴君是真的知道,是在下失礼了。”
“我骗你做什么?”
《离骚》可是高中必背古诗文,还有《招魂》,当年背的她头都大了,上大学之后,在图书馆无意间翻到过《楚辞全集》,里面就有《橘颂》,翻开瞟了几眼,没想到在这儿派上用场了。
“你知道我是谁?”楚越也十分好奇。
“方才在殿中,我便注意到阴君了,满座喜色,唯有阴君一人,神情凝重。阴君应该和我一样,都不希望秦楚和谈。”
屈原说话,确实很直。
楚越莞尔,“当然,这一战,秦国损失惨重,我的丈夫也死了。据我所知,左徒的家族,屈氏,也在这场战争中,死伤无数,实力大挫。”
“不止如此,不单单我屈氏一家,还有无数楚人为之殉难,秦人有虎狼之心,要吞并天下,涂炭列国,楚国绝不能和秦国议和。”
“楚国就没有吞并天下的雄心壮志吗?”楚越反问道。
“而今列国,都以吞并他国为目的,你楚国,不也吞并了吴越、汉水群姬,才有而今疆域。楚国可以吞并秦国,只要你们有这个能力。可是现在,楚国有这个能力吗?”
屈原想了想,“现在的楚国没有,可是将来的秦国会有,现在不孤注一掷,打掉秦国吞并列国的能力,楚国的将来,十分危险。你们占据巴蜀,得到了长江、嘉陵江上游,又得到了汉中之地,楚国南面门户大开,这对来说,是巨大的威胁。”
“打掉秦国,楚国也两败俱伤,齐王要是知道了,做梦都得笑醒。”楚越打趣道。
屈原陷入了沉默。
战国,是个列国相互牵制的时代。
秦楚和谈,又与赵国拥立公子职为新燕王,秦国公主,成为了燕国母后。新燕王要振兴燕国,建黄金台,千金买马骨,意在招揽名士,为己所用,消息传到秦国,正陪王后挑选魏国公主画像的楚越随口感慨道:
“燕王礼贤下士,不输我王当年,可见外甥还是像舅父的。”
王后笑了,“燕国苦寒,伯嬴也算熬出头了。”
看完画像,楚越回到府邸,咸阳令侯在门外,似乎在等她。
“阴君。”咸阳令上前行礼。
诙立刻上前,低声道:“君上,咸阳令是来抓你的。”
楚越蹙眉,眸光为之一锐,“嗯?”
“阴君恕罪。”嬴壮大摇大摆,从府中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兵符,戍卫府邸的虎贲军,无不低头,“我奉王诏,还请阴君配合我查案,去咸阳狱走一趟。”
楚越的目光落在他手中虎符,良久,才道:“那是自然。”
路上,咸阳令告知她整件事来龙去脉。
原是嬴壮在宫中巡逻时,发现有宫人在往树下埋木偶,挖出一看,上面居然写着秦王的生辰八字。
严刑拷打之下,宫人指认,是阴君让她安放木偶,诅咒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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