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底: 2、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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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姐?

    他的嘴巴怎么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

    林听晚没忍住打了个颤。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她不想放过到手的机会。谁知道她现在下了车,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系是不是又会断掉。

    至少他们现在处在同一时空,还能说说话。

    路边的灯光比车内暗一点,大雨倾盖。稍微开一点车窗,他们的声音就会被风声和雨声带走。

    林听晚稳了稳心神,抬眸看他,朝他抛出这场交易里对他有利的部分:“你不是需要一个挡箭牌吗?”

    视野之内,她清楚地看到他手臂紧实的线条,健硕的肌肉时常被掩藏在一丝不苟的衬衫之下。这会儿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在偏黄的光线里格外性感,她没忍住用余光多瞟了两眼。

    季琛靠过来,凑近了点,审视般打量她一番,轻飘飘又短暂:“你?”

    低沉的嗓音稍微上扬一点,落在林听晚耳朵里,有几分质疑和讥讽。他收回视线,“怎么挡?”

    不是毫无缘由的质疑,林听晚也很清楚。现在的她,闯祸惹事脾气古怪,做不到贤良淑德,也不会掌权理财,更没有让季家锦上添花的筹码。

    做季琛的妻子,她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甚至,她连出现在选项里的资格都没有。

    捏了捏雨伞,林听晚沉默了。

    脑子里还没有做好下一步计划,显然季琛也没打算给她斡旋的机会。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他却说:“外面冷,进去吧。”

    是逐客令。

    林听晚的心骤然沉下去,比外面的气温还要冷。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撑伞下车,回身关门,没有看他。

    雨刷器不停运作,一遍又一遍清理混迹在挡风玻璃的雨水。季琛没急着走,透过副驾被雨水模糊的车窗玻璃,看着她一步一步往里走的背影。

    绿色鱼尾裙摆随着她走路来回晃动,摇曳生姿,仿佛绽放在淤泥水面的一朵花。她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拢住大衣在胸前捏紧,后背挺直。不在乎脚下的雨水污泥会弄脏漂亮的高跟鞋和裙摆,每一步踩得又稳又实。

    丝毫没有在狂风骤雨里行走的狼狈。

    直到她进了宅子,彻底消失在雨幕里,门口的迈巴赫才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

    林宅是爷爷的故居,他离开后,这栋宅子连带整个庄园留了下来,留给她和姐姐。宅子没有荒废,老管家还在,定期会派人来打扫卫生、整理花圃。总是很整洁,很漂亮,看起来很新。

    就好像,这栋宅子的主人还在。

    但姐姐不怎么来,于是这栋宅子成了她回国逃避父母最好的去处。是姐姐的伤心地,是她的庇护所。

    进屋后,林听晚随手把雨伞挂在门口的伞架,换鞋上楼,径直走向浴室。

    一把普通的黑伞,她不会像少女怀春一样抱着这东西反复看。这把伞只是他的教养而已,给下大雨回家没有伞的人,可以是任何人。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时间怀春,虽然她确实心猿意马了一秒——她只承认有一秒。

    浴室里氤氲缓缓升起,舒适的水温洗去一身浮尘和疲惫,林听晚双臂交叠,趴在浴缸边缘。花瓣泡沫在浴缸里随着水波微微晃动,露出她纤细的胳膊和光滑的后背。脖颈颀长,长发被束在脑后,额前随意垂着几缕发丝。

    只开了洗脸池的灯带,光线偏暗。薄纱窗帘缓缓打开,视野开阔,落地玻璃窗外是大半个庆岭,远处紧簇的高楼和她身处的地方格格不入。

    点了一盏香熏放在旁边,橙花香味缓缓飘散,逐渐侵袭她的感官,她差点睡着。

    很明显,今天晚上和季琛这场交易谈崩了。

    意料之中。

    一时兴起的想法,她连草稿都没有打,发挥的不好。虽然她很擅长即兴表演,但在季琛那里不太适用。

    和旁人说的一样,他这个人,不好糊弄。

    林听晚想,他如果好糊弄,季氏就要完蛋了。

    好烦。

    泄愤地蹬了蹬腿,浴缸里的水荡起来,溅出来点水花,弄湿木台边缘。她眉头紧锁,白净漂亮的脸蛋变得苦巴巴的。

    距离二十岁生日不到半个月,到时候她没法再拖,担心不遂父母的意愿会被切断所有经济来源。

    毕竟,他们真的做得到。

    直到去年,她仍抱有一丝幻想,觉得自己是他们亲生的,多多少少有点爱,他们不会做这么绝的。无论她怎么胡闹怎么任性,他们都不会不管她的死活,会听一听她的话,哪怕半句。

    结果新年第一天她被狠狠上了一课,彻底掐断了她仅存的念想。

    她现在急需一个退路,更需要一个把岳家婚事闹崩的完美借口。

    除了季琛,她实在找不到更好的。

    他是一个不留情面的人,但她在那时候,也没有给他留情面。

    父母张罗她的婚事,是爷爷离开后才开始的。其中缘由她一知半解,大概是分崩离析的林氏前途未卜,父母急于寻得一个靠山,稳固在庆岭圈子的地位。

    她是被推出去的唯一筹码。

    那时候她甚至来不及伤心难过,就被打扮成精致漂亮的洋娃娃,像橱窗里的展览品,去见一个又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她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好。

    乖一点,听话一点。

    回忆带着情绪,一股脑儿堵在她的胸口。支离破碎的画面混在一起,抽丝剥茧,非要在她的脑子里争个先后,闷得她喘不过气。她连忙扯过浴巾,从浴缸里出来。坐在台阶上,大口呼吸。

    好一阵,起伏的胸口平复下来,她眼眶泛红,眸子里渗着血丝,多了份破碎和狼狈。

    安静了会儿,她扭头看向窗外。漆黑夜空仿佛没有尽头,雾蒙蒙的天气,雨还是没有停。

    像记忆里的那场雨。

    她讨厌雨天。

    .

    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林听晚怨气很重。昨夜没有睡好,疾风骤雨的窗外作乱一整晚,她辗转难眠。后来香薰起了作用,好不容易睡着。

    皱着眉,迷迷糊糊地支起上身,看见来电显示,她在想自己怎么没有睡晕死过去。

    睡晕死过去至少不用面对这些,不用面对母亲不合时宜的“问候”。

    早晨七点半,这座城市的街灯还没熄灭,天色仍是属于夜里的漆黑。林听晚垂着脑袋坐在床上,长叹一口气,太能扰人清梦了。

    但她不敢不接。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把母亲惹怒没什么好下场。她完全没有任何抗争的资本和底气,几乎一无所有。

    电话并没有被挂断,依然在床头嗡嗡嗡的振动。母亲给她打电话,一定会打满59秒,等到自动挂断后,接着打。

    接通后还会质问她为什么没接前几个电话。

    在心里数了三个数,林听晚伸手抓过手机,摁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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