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底: 3、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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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淬了冰。

    林听晚后知后觉,这个问题不太礼貌,这样看来他对她似乎的的确确没有任何想法。

    那为什么非要结这个婚?就因为她刚好有求于他?对他有什么好处吗?她不认为他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东西,等价交换一点也不等价。

    她犹豫着,问:“你可以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她不知道婚姻对他而言是什么,可能是利益交换的方式,可能是可有可无的摆设。

    季琛没有回答她的话,盯着她看了会儿,像是在探究她的想法:“你是不想结婚,还是想结婚的人不能结。”

    有段时间喜欢二次元的纸片人,她觉得自己是纸性恋,但又没有达到和纸片人结婚相伴一生的程度。

    ——她对谁都很难爱很久。

    “不想。”林听晚说,“和谁都不想。”

    季琛忽然笑了:“嗯,那除此之外,你能给我什么?”

    “……”

    这个男人好过分啊!他明明知道她什么都给不了。

    有种被一拳抡到脑干,即刻宣告游戏结束的感觉,林听晚晕晕乎乎,毫无还手之力。

    他什么也不缺,唯独缺一个有名无实的妻子。

    林听晚向来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她咕噜咕噜喝完热茶,拿纸巾擦掉茶杯边缘浅浅的口红印。然后把杯子放回原位,乖巧地朝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季总,打扰了。”说完,抬手压了压下巴处的围巾,她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手刚要碰到门把,身后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明天下午三点半之后来,半个小时。”

    林听晚眼睛一亮,猛地转过身,双眸盛着星星点点的碎芒,欣喜地看向他:“陪练半小时吗?”

    季琛微抬眸:“不够?”

    “够了够了。”林听晚笑起来,脸颊泛着浅浅淡淡的粉色,不知道是打的腮红、空调热的、还是开心的,“谢谢季总。”

    和刚才蔫蔫的样子判若两人,她脑袋后面的马尾一晃一晃的。像一只小兔子,拉开门就往外跑。

    季琛淡淡提醒:“门。”

    跑出去几步的林听晚又跑回来,趴在门上露出半张脸,笑嘻嘻地眨眨眼睛,把门给他关好:“明天见!”

    整层楼都回荡着她雀跃的明天见。

    之后的三个月,林听晚每天都会抽时间来季氏,找季琛陪练半小时。他很忙,她有时候卡着三点半准时到,需要稍微等他一会儿。等到睡着了,一觉醒来,身上总会多一件毯子,他就坐在办公桌前,从不叫醒她。

    如果时间太晚,练完口语后,他会送她回家。

    后来她收到offer,远走高飞出国留学,如愿以偿。而她和季琛本就没有共同话题,身处的圈子相互之间无交集,唯一的关系是姐姐男朋友的哥哥,久而久之自然没了联系。

    尤其她在自由肆意的新环境里,过得很痛快。

    一回到庆岭,痛快瞬间变成泡沫,过去一年仿佛幻想出来的乌托邦。

    唉,她想开学了。

    叹一口气,林听晚站在医院外的街道边打车。手机响了声,母亲发来一条消息,不是来质问她怎么不在病房里照顾那个手脚健全的人。

    宋青岚:【你要是喜欢住林宅就住着,别忘了生日之后的周一和小辰去民政局,到时候小辰去接你】

    林听晚敲敲手机键盘:【知道了】

    按下发送键,她切回到打车平台,修改目的地。

    .

    “星期六”酒吧没到开业的时间,和深夜的热闹截然不同,甚至有股繁华落幕的萧条感。凌晨的狂欢还没有收拾干净,一楼卡座到处是狼藉,更显得要倒闭了一样。

    酒吧早上整理,下午休息,晚上营业。

    没人大清早跑到酒吧买醉——除了林听晚。

    屈炀靠在吧台角落,抱着胳膊,死死盯着坐在吧台跟前的人,差点以为自己这几天频繁熬夜临死前出现幻觉。

    这个人对他来说是一个棘手的麻烦,他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深吸一口气,问旁边的调酒师miya。

    “她怎么又来了?”咬牙切齿,更多的是无奈。

    miya耸了耸肩:“不知道啊,一来就说要喝长岛冰茶。我说现在不是营业的时间,她说没关系她自己调,爬上吧台就要翻过来。吓死我了,我哪敢忤逆她,只能给她调了一杯。老板,咱们应该可以纳入高危职业。”

    屈炀无比赞同,见林听晚抱着杯子喝酒跟喝水一样,终于有了点危机意识,连忙过去把人拦下,夺走她手里的杯子,一看。

    坏了,晚了一步。

    懊恼地垂下脑袋,他双手撑着吧台,额角突突地跳,很头疼:“祖宗,真把长岛冰茶当茶喝啊。又怎么了?”

    林听晚单手托腮,伸出一根手指朝他摆了摆:“你不懂。”

    屈炀说:“老子喝的酒比你喝的水多,还我不懂?”

    “你?”林听晚轻飘飘扫他一眼,“酒量还没有我指甲盖大。”

    屈炀:“……”

    林听晚敲敲台面:“续个杯。”

    “续毛线。”屈炀把杯子往里侧一搁,“我送你回去。”

    林听晚闻言坐直,安静下来。

    就在屈炀以为她总算是听话一回了的时候,她踩着高脚凳的横杠,双手撑着吧台就要往里翻。

    屈炀吓得瞪大双眼:“你干嘛?!”

    林听晚一条腿跪在吧台,坦然得不得了:“打劫啊。”

    miya揉了揉眉心,看吧,她说什么来着。

    最后屈炀无可奈何,守在吧台盯着她。林听晚想换换口味,miya说别混着喝,容易醉。林听晚想了想,说好。

    一杯接着一杯,断断续续,直到下午,屁股都没有从凳子上挪开过。

    “所以到底怎么了?”帮着员工收拾完酒吧,屈炀挨着她坐下。

    林听晚说:“珍惜现在和我见面的机会吧,下次见我就是已婚少女了。”

    这事儿屈炀听说过,林家和岳家谈婚事,闹得庆岭满城风雨。大大小小的群里都在八卦,他消息本来就灵通,很难不知道。

    尤其是,这小祖宗昨晚在他的酒吧抡酒瓶砸人,砸的就是岳家那位少爷。

    “没有回旋的余地?”屈炀问。

    林听晚听见这话,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屈炀猛地弹起来,离她八丈远:“你哭什么?不赖我啊。”

    吸吸鼻子,林听晚哼哼唧唧:“我太惨了——”

    见她要嚎,屈炀又立马捂住她的嘴巴,双手合十:“别发酒疯,我求你了,别发酒疯。”

    林听晚呜呜两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泪眼婆娑中,她掏出手机,趴在吧台刨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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