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底: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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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临看了会儿,心思绕了一圈。面上波澜不惊,他对裴清临揣着的心思心知肚明,眼神不免有几分敌意。但这股敌意在林听晚扭头看过来的瞬间收敛起来。

    他挑了下眉,回答林听晚刚才的话:“我来接我老婆,不能?”

    林听晚:“……”

    她可以说不能吗?这场面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裴清临正想说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吃饭,人他就先接走了。结果季琛先一步开口,朝裴清临的车抬了抬下巴,压根没看他,对着林听晚说:“上车吧。没提前和你说,我的问题。”

    不让她为难,听起来善解人意得要命。

    装的,以退为进。

    林听晚迟疑地看着他,往裴清临的车那边慢吞吞挪动。总感觉他在装,装的善良大方还有点委屈。

    “我饿了,去和他们吃饭了啊。”林听晚说着扭头问裴清临,“你车上有水吗?我有点渴。”

    裴清临拉车门的手顿了下:“没有。等我两分钟,我去买。”

    “不用。”林听晚叫住他,转身往季琛这边走。

    她记得季琛车上随时都有。

    季琛靠在车头,看她轻车熟路地拉开副驾车门,拿出一瓶水。他伸手,在她关车门之际捉住她的手腕,肌肤相贴,指腹摩挲。

    “白嫖?”他歪头凑过来,低沉的嗓音微微上扬。

    林听晚离他很近,瞥他一眼:“我不是你老婆吗?一瓶水都要计较。回头还你。”

    季琛松手,替她关了车门。

    看着她走到裴清临那儿,他眸光流转,在裴清临给她开车门时,故意问:“宝贝,今晚回家吗?”

    第35章 兜底我家大人来接我了。

    他疯了?!

    除了故意恶心裴清临,林听晚实在想不通季琛为什么突然叫她宝贝——这个称呼在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男人一肚子坏水。

    坐在这家以烧烤为主的餐厅卡座沙发,林听晚对这件事下了最后定论。

    “你不吃饭想什么呢?”古月察觉她走神,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歪着脑袋问她。

    林听晚哦了一声:“刚刚在机场碰见季琛了。”

    古月刚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牛肉,声音黏黏糊糊:“嗯?你刚回来他就走啊?”

    “不是。”林听晚说,“他来机场接我。”

    古月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扯扯嘴角:“然后你把他扔在机场,跑来和我们吃饭?”

    林听晚答得理所当然:“不然呢?我总不能放你们鸽子吧。”

    池暮嚷嚷一句:“放的还少吗?”

    “那只是放你的鸽子,没放过我的。”古月替林听晚申辩,又扭头问她,“你不知道他要去接你?”

    林听晚点头:“当然不知道,找两个人来机场接我我多大的架子啊我有病吗?”

    古月轻轻吸了一口气,想了想,问:“他该不会生气吧,你跟别人跑了。”

    池暮试图理解他们说的话,十分积极地加入群聊,用他那蹩脚的中文问林听晚:“你老公管你管得很严吗?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古月无语:“不是这个意思……”

    从始至终,裴清临没有加入他们的聊天,在桌上安安静静地帮他们拿纸巾、递东西,中途找服务员上了两听汽水。他在机场看见季琛的那一刻,当然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人之常情,毕竟他喜欢他老婆。

    那是不是说明,他威胁到他了,让他感到不爽。

    尤其他那句宝贝,肉眼可见的故意。长了耳朵的都能听出来,故意说给他听的。

    能叫她宝贝,能问她回不回家,把她划到和他同一阵营的界线之内。

    而他只是局外人.

    林听晚喝汽水喝多了,放下刀叉,越过古月,往洗手间走。这家烧烤餐厅很有格调,一共两层,一楼有一个小点的半圆舞台,有时候会有小型音乐表演,弹弹吉他,唱唱中文流行歌曲,偶尔也有英文歌,氛围很好。中国人很多,也有外国人。

    洗手间在一楼角落。

    林听晚是真的疑惑,洗手间到底为什么是最容易撞见八卦的地方。

    她洗完手扯了一张纸巾,边擦手边欣赏镜子里的自己,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名字。

    ——“关昭许!”

    被凶的人沉着脸纠正:“叫哥。”

    林听晚顿了下,纸巾胡乱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好奇地往外看。

    是关桥和关昭许。

    关桥仰头看着关昭许,林听晚看不见她的表情,她的声音听起来倔强又委屈:“你不能这样对我。”

    关昭许声线温柔,哄着她:“别犯糊涂,别做错事,别让爸妈操心。听话。”

    “我不想听着这些。”关桥压着他的尾音打断他,“你真的要和爸妈说的那个人结婚吗?林听晚的婚能退,她的婚不能退吗?”

    林听晚侧靠着门边站着,闻言挑了下眉。

    哟,还有她的事,出场费给了吗就拉她出来。

    见关昭许不说话,关桥有些急了,口不择言:“你不会真的喜欢爸妈介绍的那个人吧,还是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找个人来恶心我?”

    “关桥。”

    关昭许冷着声线,连名带姓喊她的名字,警告她。

    关桥收声,咬紧牙关。死死盯着他,忍了又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一会儿,她上前一步,伸手扯住他衣袖的一角:“我求你了,你别这样。”

    低头看了眼拽着自己衣角的手,关昭许咽了咽喉,语气松和了点:“回不回家?”

    关桥的声音很闷:“不回。”

    “我后天回庆岭,你在这儿乖一点。”关昭许抓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扯开,“别让爸妈操心,也别让我担心。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两个人在吵架,林听晚听得一清二楚。猜到个七八分,多半是因为关家给关昭许张罗婚事,关桥不同意。不管对方是谁,关桥都不会同意的。

    关桥闹脾气咬死了不回去,关昭许没空陪她闹,扭头就走。

    兄妹俩不欢而散。

    关桥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敲碎了筋骨,颓丧又破碎。

    她站那儿不动,林听晚都不知道该不该出去。虽然她这人道德水平低下,也很没素质,而且她俩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但毕竟此刻是对方最难堪的时候,她贸然出去,有点太不是人了。

    说不准恰好撞在关桥的枪口上,朝着她猛猛开枪,她成了那个被无辜扫射的人。

    换作以前她无所谓,大不了再扯个头花。但今天她没心情跟人吵架,十个小时的飞机也让她这个没睡好觉只吊着一口气的人很疲惫。

    结果在林听晚祈祷对方赶紧走的时候,关桥转了过来。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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