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鸟: 23、问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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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钉封棺,逝者与生者长诀。

    卫国公沈庭如先前所言,办完丧礼,便与夫人一道扶灵回河东祖宅,沈氏的祖坟也位于河东旧居。

    阿玉随裴臻将他们送至离亭,天边再度飘下小雨,仿佛无声送别。

    那名黑衣人也一路同行,远远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东宫仪仗停下后,那人仍未止步,显然是要跟去河东。

    关于黑衣人的身份,阿玉心中已经大致有数,只见裴臻吩咐身后一名眼生的侍卫取来伞笠,并交代道:“你且前去随行护卫,三日后归。”

    那名侍卫看起来比先前的卫风、李湛等人都要老成许多,应声后便去往黑衣人的身边,替她撑起伞。那人没有拒绝,也没有再回头。

    裴臻目送着他们远去,一刻后才启程回东宫。

    回到东宫后,阿玉为裴臻亲手煮上姜汤,送到书房。

    “秋雨寒凉,殿下请用姜汤,妾身试过,已经温了。”经过通报后,阿玉规矩地在书桌旁替他倒好姜汤,奉上小碗时不分半点眼神到堆满卷宗的桌面。

    “玉儿有心了。”裴臻神色平淡,接过她的好意。

    姜汤入口,略有辛辣之气,裴臻微皱着眉饮下,他不排斥这个气味,但也着实说不上喜欢。

    阿玉提前准备了蜜饯,笑道:“殿下,妾身从前也不爱姜汤的味道,以往文尚宫赏赐妾身姜汤时,也会配上一枚杏子蜜饯。这个没有核,殿下可要试试?”

    “可。”裴臻没有拒绝。

    意料之外的接受令阿玉心生讶异,原本蜜饯只是有备无患。

    虽然与男子接触不多,幼时她可是给人实打实做过好几年童养媳。

    孙家养兄体弱多病,每日都要喝下比姜汤苦上数十倍的汤药,但他每次宁愿硬撑着也不肯吃她递去的任何糖果蜜饯,说什么大丈夫才不吃这种小娘子爱吃的东西。

    阿玉也是那时就得知,原来吃食上也分男女,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味道不错。”裴臻品评道。

    “殿下不嫌弃便好。”阿玉笑着将托盘收好,准备离开。

    “玉儿,孤请了太医,你且留下陪孤一道看看。”裴臻扣住她的手腕道。

    他的目光似丝线般缠绕着她,阿玉看不懂这样的神色,不解道:“妾身并无不适,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一会看看便知。”裴臻没有直言。

    宜妃与相好很快就有了身孕,表兄更是一次即中。

    裴臻心道,自己与阿玉同房的频率这般高,为何迟迟不见好消息传来?

    他主要对体内来自承安帝的另一半血不是很自信,一想到这里,他的面色不由暗沉下来。

    见他神色古怪,又藏着掖着,阿玉心中直泛嘀咕:每天在他这里猜来猜去,真是比在尚宫局清账还累。

    “玉儿,你坐。”裴臻起身,将满脸疑惑的阿玉带到书房会客处。

    章院正到得很准时,他与章太后的母家沾亲带故,却被裴臻握住把柄,现在一心听他的吩咐办事。

    不论是帮宜妃瞒下龙胎,还是与宋仁宋天师里应外合,他都处理的不错。

    裴臻虽不喜他为人油滑贪财,对他的医术和能力倒是极为放心,故而这次涉及隐私,也叫了他过来。

    “孤与承徽同房月余,不知为何一直未能有子嗣上的消息。”裴臻坐在太师椅上,不显声色道。

    闻言,章院正难免腹诽,这孙承徽满打满算入宫不过一个月多一点,殿下也真是太着急了些。想着,他从箱笼中取出丝帕,准备替一旁正襟危坐的阿玉把脉。

    “慢着,先给孤看。”裴臻唇间扬起笑意,眸光清清淡淡地瞥向章院正,莫名给予周遭压力。

    “殿下,这……”章院正提着丝帕的手顿在空中,年迈的面孔上满是惊恐。

    裴臻笑容不变:“怎么,章院正有异议?”

    “微臣不敢。”章院正额头冒出冷汗。

    阿玉也很震惊,不论是裴臻的急于求嗣,还是他对自身的怀疑。

    “殿下,妾身无能。”她面色微白,话音颤抖。

    裴臻摇摇头,空出来的手覆上她的柔荑,温和道:“玉儿,你不要多想,孤没有催促你的意思。况且,很有可能是孤的问题。”

    一旁替他把脉的章院正忍不住在心中咂舌:殿下对承徽当真宠爱,这般细声细语,连子嗣的事都率先怀疑自己,莫说宫闱中,便是民间也少有这样的夫婿。

    “殿下。”阿玉唤道。话虽这么说,可这些天来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催及子嗣了,她止不住地开始心焦。

    她其实完全没有做好怀上子嗣的准备,此前东宫尚未定下太子妃,尚还能自欺欺人,现在太子妃即将过门,她不得不为将来做打算。

    如何在宫中寿终正寝仍是阿玉余生最大的奋斗目标。

    她想,应当没有哪个妻子会真心喜欢丈夫的妾室,便是对丈夫无感,也会为自己的地位考虑。

    尚宫局的女官且会因升迁而起争斗,利益相冲,妻与妾天生就不可能和睦。

    阿玉无意争宠,只想明哲保身,可有子嗣的妃嫔与无子嗣的妃嫔是不一样的,怀璧其罪,这是历来就有的道理。

    越想,越觉得前路渺茫。她觉得,倒不如今日被诊断出个无法生育才好。

    “殿下,您的身体甚是康健。”把完脉,章院正如实道,打断了阿玉的思绪。

    轮到她了,阿玉将手递去,丝帕覆上手腕,很快章院正也对她下达诊断结果:“娘娘的脉象也没有问题。”

    “那为何承徽未有身孕?”裴臻疑惑,他对不熟悉的领域一向不吝于提问。

    章远征煞有介事道:“殿下有所不知,子嗣也讲究缘分,正常来讲,双方身体康健,三年内有消息都是比较正常的。殿下您不用担心,您与承徽都是身体康健之人,子嗣定然不愁。”

    裴臻点点头,面上仍然凝重。

    “微臣可要替承徽娘娘开些坐胎药?”到底看不透他的心思,章院正小心道,生怕惹他不快。

    “是药三分毒,还是顺其自然吧。”裴臻拒绝了他的提议。

    “是,不过殿下在同房的时候,可以注意,事后不用急着用水,当然了,姿势上也有说法……”知道裴臻是初次纳妃嫔,饶是战战兢兢,章院正还是恪尽职守地补充道,说起本职行当,不免滔滔不绝。

    阿玉面皮薄,暂时也做不到裴臻那样的喜怒不形于色,羞窘地低下头,目光不知该放到哪里。

    裴臻则仔细聆听,适时提出疑问,这让阿玉更加抬不起头。

    终于,二人结束了在这方面的谈论。阿玉悄悄叹气,原来侍寝还有那么多门道。

    送走章院正,阿玉也向裴臻告退,这次他并未挽留。

    卫启接替卫风的位置,担任暗卫的新任统领,阿玉走后向裴臻汇报近来事务。

    他的年纪较卫风长些,此前一直在岐岭负责审问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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