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男替身: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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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鸢挂在他身上,延展手臂,抹镜子。

    朦胧的镜面划出一抹清晰,照出两具紧挨的身躯。这样看就很明确了,陈言也白,但比不上她。身形大约宽出两个巴掌。

    “你太壮了。”

    她道,语气听不出好坏。

    “没有人这样说过。”陈言俯首颈窝,浅浅地吮吻,鼻尖充满她的香气,“你是第一个。”

    “可能脱了衣服才明显。”

    她说着,突然挠了他一下。

    三根手指斜穿背肌留下鲜红的长痕,一如他在底下作乱的数目。

    “可以了。”她听见他低声说,“都是水。”

    简直不像他应该说出来的话语。

    浴室当然有水,盥洗盆里有水,海蓝的地砖淌水,地漏滴滴答答流着水。玻璃推门上也挂着一些,无声无息往下掉。

    “痛么?”

    乔鸢问他:“我弄痛你了吗?”

    “没有。”陈言抬起头,看着她说:“可以多抓一点,只要你想。”

    这么好脾气吗?

    乔鸢双手捧他的脸,说不上威胁:“我还能咬你,你怕吗?”

    “怕。”陈言这样说。可又在她真的咬住嘴唇时平稳地问:“好咬吗?”

    “你是说适口性?还行,像果冻。”

    软软的,嫩滑,给人一种用力咬下去或许会回弹、甚至溢出香甜汁液的奇妙口感。

    “那你开心吗?”陈言又追问,“有没有比刚才开心一点?”

    “有。”

    “那我就高兴。”

    “没人问你。”乔鸢刻意压低尾调,冷冷道:“我不关心你。”

    ——说谎。

    陈言无声反驳,你关心我,所以才说对不

    起。

    说明至少你也不想让我太难过。

    别扭的人喜欢挑嘴关键的时节掩饰真心,那是她的惯性,也是自我保护法则。

    陈言无意揭破,他屈起指节,继续无条件接纳她,也放纵自己。

    空气渐渐冷却,水珠蒸发一并带走热度。皮肤上泛起颗粒,又在对方嘻嘻的舔舐中消融。

    七点钟,当隔壁房间响起微声,好像有人蒙着布说话时。乔鸢咬住下唇,将圆润的指甲嵌入陈言的后脖。

    心跳剧烈撞击,细细密密的电流游走血液。她一下一下掐他,陈言无声胀动。

    走动间产生的刺激格外大,手不能动,就很磨人。

    “解开。”黑暗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乔鸢呼着气,示意自己被束缚的手。

    “不准,用手。”

    指尖点了点他湿润的唇。

    陈言完全可以单手托住她,闻言才微微侧头,显露出线条利落的下巴,咬住毛巾,一点一点、不紧不慢地尝试解开结。

    ——不管怎么说,他总能领悟她的意思,然后照做。

    作为奖励,也可能反击,乔鸢咬他的肩膀,锁骨,留下深浅不一的齿痕。

    落到喉咙上,变作轻浅的吻。

    男方从中溢出一声闷哼,沙哑短促,挺好听的。

    陈言随即捏紧她的腰与脚踝。

    电视屏保换成一片海崖了。乔鸢眯眼,视线上下摇动,感觉就像在白昼的房间内又开了好几重灯,光线耀眼,眩晕,强烈的失真感袭来。

    身体不停掀起下坠,她花了好一阵子才看出来,屏幕底下翻涌诡黑的是海,洁白如羽毛般轻盈细长的是一艘小船。

    月光斑驳皎洁,使小船晕起莹莹的光。

    浪潮疯狂拍打小船,小船摇晃,终究没被顶翻。

    不知过了多久,冰雹停下,飓风收息,良久。陈言贴着她的脸,缓慢地轻拍后背。她好像袋鼠妈妈口袋里的小孩,浑身晶莹地伏在陈言身上。

    奇怪的比喻,乔鸢无厘头地思考,为什么不能是雄性袋鼠长育儿袋呢?

    陈言就很适合。

    时间突然凝止了,周遭无限宁静。

    不止是身体,似乎精神上、心脏某处空荡荡的黑洞亦暂时被填补。像两条汗湿的蛇紧密交缠,双方的手再度握到一起,居然让人开始觉得圆满,餍足。

    床铺形同软蓬蓬的云朵,任由他们交叠着坐下去,再躺下去。

    身体享受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乔鸢第一次如此明白地感觉到,自我仍沉浸在舒适的余韵中,却问出了那句:

    “我挺喜欢你的。”

    “你想跟我回家吗?”

    “……想。”

    陈言说,手指抚过她的侧脸,食指来回拨弄耳垂。

    声音温情得近似于吻。

    …

    所谓回家,自然不是指带陈言见家长。

    大年初一至初三,在酒店中昼夜混乱地恣意了好几天。第三天下午,乔鸢回到别墅,让陈言在外面等。

    推开门,房子里一派灰暗清冷,电视已然关闭,却丝毫不见人气儿。

    猜想姐姐仍在医院,爸妈不在家,章姐和乐乐也不知去哪儿了。

    客厅凉飕飕的,去年挂的红幔帘一直没人取下来,被风吹得呜咽。

    乔鸢上楼收拾行李,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平板电脑。下到一楼时,咔嚓轻响,一缕火苗飘荡在沙发上,燃破黑暗。

    “你去哪了?”乔守峰问。

    他没开灯,一个人坐在沙发背面、那张三天前章姐搬来的椅子上,身体折成锐角,手肘压膝盖。反复摆弄昂贵的名牌打火机。

    噌,火冒出来。

    “电话打不通,发消息不回,你平时在外面就是这样做事情的?”

    沉甸甸的语气饱含不满疲倦:“知不知道你妈有多担心?”

    乔鸢不语,杖角点触台阶,拎着包往下走。

    噌,火熄灭。

    沸腾的怒意也随之减淡,乔守峰皱眉问:“现在又打算去哪?”

    “重要吗?”乔鸢回,“反正不在家里,不会碍到您的眼。”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反手摔掉火机,乔守峰胸膛震动好半晌,扭头盯着飞舞的窗帘。

    “既然如此,我看压也压不住,说吧。你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怨我们?”

    “不是你们埋怨我吗?”

    半空中一抹瞟不清摸不到的黑影,他的女儿口吻淡然:“在这个家里,为着当年的事,你怪妈,妈怪我,我怪你们。毕竟事情那么大,没有人愿意承担全部责任,都想办法推给别人。”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爸。”

    “要不是妈一直劝一直担保,好话说尽,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让姐去夏令营。”

    “我也知道妈怎么想的,要不是我无理取闹,非要跟自己的亲姐姐计较,当初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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