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2、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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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陵捧着热水回到沈持意屋内。

    沈持意已经摘下幕篱。

    方才夜市里人人都想看清的那张脸此刻总算一览无遗。

    鼻梁秀挺,眉如墨月,眸如晨星,一双眼瞳是极为纯粹的浅茶色,极为明亮,瞳中藏着深深笑意,在两侧花瓣般的眼尾处晕开,勾出三两多情相。

    鹅黄发带绣着锦绣花团,随意捆缚,随着乌发垂落,细碎发梢被幕篱勾出,不至于杂乱,倒添了几分潇洒,正是丝竹歌声里吟咏的风流少年郎。

    他若是往秦楼楚馆里一站,怕是花魁都要反过来为他一掷千金。

    乌陵心中慰叹:他家世子总是说木公子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哪里举世无双了?世子若是揽镜自照,可不就多了一个。

    “世子?”他见沈持意心不在焉,递出沾了热水的巾帕,主动开口问道,“就寝吗?”

    如画中惊鸿客般的青年回过神来,却没接过巾帕,而是肃着脸,眉头微皱道:“乌陵,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生人的动静?”

    乌陵闻言,心下一紧,赶忙仔细听了听。

    他跟在沈持意身边多年,虽说算不上高手,但从沈持意身上也学了些拳脚功夫。

    可他听了半晌,什么也没发现,“没有啊……”

    他左顾右盼,瞧见临水的窗户不曾关紧,松了口气,走上前合上窗。

    “是风声吧。”

    窗门紧闭,隔绝了碧湖万波。

    屋内静可听落针之声,确实没了什么声响。

    沈持意却更觉着奇怪——难道是错觉?

    他接过凉了些许的巾帕,囫囵擦了脸,还是不放心:“我感觉刚刚木兄屋子里有些声响,你睡前去看看他睡了没,若是没睡,问他是否需要搭把手。他惯是不会喊人的,今夜他本就身子不适,可别是他看不见,磕碰到了什么。”

    乌陵虽说身份上是苍王世子的侍从,但沈持意待他更似近友,私底下他们说话没什么遮拦,更没什么讳忌。

    他当着沈持意的面嘀咕:“你在这牵挂木公子,他指不定已经把你忘了,睡得正香呢。眼巴巴追在你屁股后面跑的苍州世族不计其数,你怎么就非要贴木公子这张冷脸?我看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沈持意不认:“哪有?”

    乌陵絮絮道:“世子今日备了好些糕点吃食,打算摘完灯和木公子同享。我方才一直看着,木公子一口没吃,全被你给吃了。”

    沈持意偏心得明明白白:“寝前不食,他这是好习惯。”

    他转念又把乌陵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觉委屈。

    “——我哪有全吃了!?明明还有一块八仙糕没来得及吃。”

    “这不是重点。”

    “这就是重点!”

    “……”

    乌陵还是有些担忧,“这么些天了,也没见木公子主动说过家世背景。知人知面不知心,木公子什么来历全凭他一张嘴,万一他只是看世子豪爽大方,借此机会养伤避难呢?你对他有意,可我们连他家中有没有妻室都不知。”

    沈持意无谓一笑。

    这些考虑,乌陵虽然现在才说出口,但他早就心里清楚。

    他不是不知,而是不去想。

    说白了,他无所谓。

    木沉雪到底是不是商贾,又是哪里的商贾,家底如何,家世如何,他不清楚。

    但他的身份,木沉雪不也不清楚吗?

    他和木沉雪萍水相逢,如果他们二人能成好事,有些事情自然能慢慢说道,如果成不了——那便也就算了。

    芳草嘛,海角天涯,处处都是。

    “我娘和容姨不在,你倒是学起她们操这档子心了,”他脱下外袍,摊开床褥,随口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别看木兄脾气好,脾性实则并不软。我整日麻雀一样绕着他喊美人,他要是真没把我当回事,早发怒了。”

    “那妻室呢?世子问过没有?木公子这般相貌才情,又比你年长,正是适婚之龄,即便没有妻妾,族中也该早就为他定亲了……”

    沈持意不假思索:“我没问过他,但我心里有数,他肯定不曾婚娶。”

    自打把人接上船照顾,他为了愉悦自己的眼睛,日日都精挑细选好看奢华的衣裳给木沉雪送去,亲自给人换衣敷药。

    木沉雪一开始总是推拒,接连几日下来,见沈持意根本不听,这才无奈随着他去。

    即便如此,每日晨起时,他总能看到片刻这位天塌不惊的君子不自在的神色。可惜木沉雪太过沉稳,几瞬之间便已难窥此情。

    但也足以看出这人不习惯人贴身伺候。

    别说是妻妾,私下里,恐怕连仆从都不常近身。

    乌陵不信他:“没问过怎么确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在苍州又没少出入风月地。”

    “世子……”

    沈持意怕乌陵继续啰嗦,把乌陵推出屋,最后道:“好啦,八字还没一撇呢!情爱本就是两厢情愿,他若对我没心思,我也不强求。风花雪月都是小事,吃饭睡觉才人生大事——我可以睡了吗乌大人?”

    乌陵无奈:“那世子好好歇息,我替你去木公子那瞧一眼。”

    沈持意把人送走,合上门,漱了牙,换上寝衣,拢被躺下。

    夜色愈深。

    他睁着眼睛等了一会。

    乌陵走后没再回来,想来是木沉雪那没什么异常。

    难道他当真听错了?

    是这些时日在江南玩花了心,疏于练武,分不清杂声与人声了?

    沈持意翻了个身。

    ……

    画舫早已远离繁盛的通怀夜市,外头皆是早已灭灯闭户的寻常百姓家。

    寒凉风声荡荡不止,一道极为轻微的声响陡然划入耳中。

    是开窗落地之声。

    ——有人潜入!

    好不容易凝聚的睡意顷刻消散,沈持意立时睁开双眼坐起。

    这一下他绝无可能听错!

    可他屋内并无异动。

    画舫有两层,乌陵为方便时时调度安排,同舵工住在下层。

    这一层只有头尾两间房,除了他住的这间,那便只有可能是木沉雪住的另一间……

    “!!!”

    他连外袍都顾不得披,翻身下床,快步赶到木沉雪房门外。

    刚一靠近,内里荡出的细微血腥味便随风拂面而来。

    沈持意猛地推门而入。

    眼前昏暗一片。

    窗户敞着,月光铺淌,勉强可见屋内情形。

    素来爱净的人居然没有跌坐在床榻前,扶着床沿的手臂被利刃割破,墨竹织金袖袍晕开一片鲜红。

    居然还有一个蒙面黑衣人影在咫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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