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2、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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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着木沉雪似乎还在戒备着什么——可方寸之地中,只有他了。

    总不可能是戒备他吧?

    他踌躇问道:“木兄?刚才吓着你了?”

    木沉雪似是对他脱口而出的第一个问题有些意外,微怔,连那忍痛之色都散了一瞬。

    沈持意没等来应答,又说:“我探过气息,人死了,你放心。若还有再来的,我今夜陪在这里,除非他们不惜惊动榷城府衙乃至烟州府,蜂拥而至,否则我断不会让你出事……”

    便是蜂拥而至了,他扛着木沉雪和乌陵跑就是了。

    他穿书这么久,样样都不行,唯独打架没怕过!

    可惜他本想审问一番这刺客,以绝后患,没想到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木沉雪却低声道:“我仇家寻上门来,连累苏公子了。”

    “该是我抱歉才是,”他盯着那伤,心疼得很,愧疚道,“我不知你还有仇家,多半是我今夜非要抢灯出了场风头,惹了祸端。当时不少人都看到你坐在画舫上,这才让你的仇家发现你的踪迹——”

    “我既杀了人,”木沉雪打断他,“苏公子可以报官,我自会跟官差走,言明此事与你无关。”

    语气深幽,一字一顿,其中像是含着意味不明的未尽之言。

    ——像是在撺掇他这么干,又好像预料他会这么干似的。

    沈持意下意识抬眸,对上这人缓缓眨动的双眼。

    明知眼前人眼疾未愈,还是破天荒有了一种对方正在审视自己一举一动所有反应的错觉。

    他莫名不敢和这双空茫的眼睛对视,连忙低下头来,小心割开木沉雪手臂伤口附近的衣物,说:“此人既然是为杀你而来,死有余辜,报官招惹更多麻烦干什么?”

    若是真的报官,莫说是木沉雪有麻烦,他这个应该在苍州养病的苍王世子才是有天大的麻烦。

    居然让他报官……是担心他大难临头独自飞吗?

    他心想,木兄上个月才突遭意外,伤病未愈,孤身漂泊,眼下却再度险些丧命,长在书香雅室的文弱公子哪里见过这般风雨,也许真是被吓到了。

    他想让美人展颜,轻笑一声,状若随意:“尸体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别担心,先让我处理好你的伤口。”

    木沉雪闻言,稍稍侧头。

    仿若又在“看”他。

    “苏公子此言,是说就算我杀人,你都会为我埋尸吗?”

    沈持意满心满眼都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随口哄道:“当然。”

    “嗒——”

    男人松开了手。

    匕首滚落在地。

    沈持意打开清酒坛子。

    晕眩感忽而再度排山倒海般袭来。

    怎么回事?

    他晕血就算了,连酒都开始晕了?

    还是说……刚才那刺客进屋时撒了迷药?可木沉雪并无不妥啊……

    脑袋沉甸甸的,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难受。

    可乌陵去开船了,现在能给木沉雪包扎的只有他。

    木兄刚遭仇家追杀,受了伤,正是需要人照顾安抚之时。

    他怎么能这种时候弃之不顾?

    他用力咬了一口下唇,登时尝到自己鲜血,铁锈一般的味道直冲口鼻,让他再度清醒了些。

    他看向木沉雪:“木兄,伤口很疼吗?”

    ——木沉雪的脸色转瞬间居然已近青白,双唇失了血色,在惨白月色下甚至有些发紫。

    男人却恍恍摇头:“伤口不是大事。我素有旧疾,今晚……只是恰好病发,头疼。”

    “那伤口也不是小事,”他对着木沉雪的伤口倒下清酒,“木兄忍着点,现在不便找大夫。”

    沈持意这时脑子已经有些转不动,全然不曾发觉,他心中文弱可怜的木公子在这般痛楚下都毫无动静,只手臂轻颤,一声痛哼也无。

    他眼前冒花,倒完清酒冲干净最外侧的血水,凭着习惯撒上金疮药,又割下内衫一块布缠绕伤口。

    眼见终于不渗血,他松了口气,起身要扶木沉雪上床塌,惦记着处理杀手尸体的事情。

    还未站起来,晕眩窒息感便完全压上身,他眼前一黑,四肢都使不上力来,猛然跌落。

    四方都是狼藉,这一踉跄,整个人都扑到了面前之人身上。

    那人竟像是预料到一般,从容接住了他。

    他就这么径直跌进男人怀中。

    正月风冷,他却撞进温热之中,暖意如屏,挡着冰凉。

    画舫正行过廊桥下。

    砖石无情掩藏星月,皎皎明光透不过长廊,落不进小窗,竟是让人分不清是天地无光,还是眼前无光。

    片刻。

    画舫荡出廊桥。

    月色瞬间铺陈,水光盛星,风声携着清波漾漾于昏夜,散出丝丝缕缕,卷入耳中。

    沈持意耳边嗡鸣稍稍退去,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额头抵在男人肩上。

    对方坐在床榻边,刚被包扎好的手臂环绕着自己,像是在拥他入怀。

    ——木兄受伤,惊魂未定,他怎能这般登徒子行径?

    沈持意一恍神,哪怕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仍是挣扎着要起来。

    环抱他的双手似是稍稍一个用力。

    男人不知哪来的力气,轻巧地将他按在怀中,低声道:“别乱动。”

    ……就动!

    “……”

    男人还在按着他,“我自小服药,体质特殊,血中有剧毒,他人饮之闻之皆有性命之危。”

    那他岂不是……

    “中毒者若是动得越多,死得越快。方才刺客闯入要杀我,我自伤,是为毒他。”

    ……哦。

    难怪那伤口像是刀割的。难怪那刺客剑上分明没有血迹,木沉雪却受伤了。

    原来木兄不呼救,是因为早有应对刺客之法,反倒是他多事了。

    所以他不是晕血,也不是醉酒,更不是迷药。

    是中毒。

    木兄这商贾世家正经吗?

    做的是毒药生意?

    沈持意不敢再动弹,烧红的脸埋在男人肩窝处,瓮声瓮气道:“那刚刚……”

    他没说完,木沉雪却立刻明了他在担心什么,对他说:“刚刚你的侍从没闻到多少,远离此处后毒性自行会散。”

    可他闻了许多。

    “解药……”

    “解药,”这人自言自语般,顿了一下,才说,“熬制解药需要时间。即便现在拿着药方星夜兼程抓齐药材,制好也来不及了。”

    那怎么不早说?

    在那边说什么报官不报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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