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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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眸子摇了摇头。

    明晦兰先走到石桌前坐下, 将随身携带的茶具摆好,再引山泉水过来煮沸,添上少些景阳春雨,斟一杯给衣非雪,再斟半杯给自己。

    还有闲情逸致喝茶?

    直至今日,衣非雪才深切佩服明晦兰的心志和定力,反观自己,就显得很气急败坏。

    骄傲如衣非雪,被戏弄了必然不爽,偏偏罪魁祸首是谁?好笑不好笑?是他自己啊哈哈!

    明晦兰又把茶杯往前推了推,抿唇微笑:“七成烫口,不喝就冷了。”

    衣非雪坐到桌前,没碰杯子。

    明晦兰也没再劝,自己饮了半杯,边喝边说:“半遮面的成员,分明卫和暗卫,顾名思义,明卫就是孙主管和吴管事那样行走在公众视野前的,他们的身份透明。此次之乱,是暗卫当中有人变节,此人是吴管事的侄子。”

    衣非雪看向他。

    明晦兰:“孙主管察觉此事后,便带人来了明宗。”

    所以城中人们才说,半遮面浩浩荡荡的“杀上”明宗。

    衣非雪一阵无语,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想把那些凭空造谣的人拖出来,暴打!

    衣非雪看一眼明晦兰。下意识拿过茶杯,景阳春雨的独特茶香,七成烫口,是他喜爱的温度。

    不怕外患,就怕内忧。

    古往今来多少辉煌宗门,都是因内奸或叛徒从中作梗,分崩离析。

    明晦兰看出衣非雪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宽慰道:“吴子杰并非半遮面的核心人员,接触到的都是片面,但谨慎起见,还是暂时关停了店铺,半遮面的内部需要清洗一番。”

    明晦兰道:“就是在这里,我解决掉吴子杰。恰逢此时,城中却传来你被千金楼抓走的消息。”

    衣非雪冷笑一声:“这你也信?”

    他是被兰公子小瞧成什么样了?

    靠!!

    明晦兰深深注视,只是微笑。

    衣非雪顿时一阵心虚。

    说人家傻了吧唧的连这都信,自己不也跟个缺心眼似的轻信谣言了吗?

    还哼哧哼哧的去明宗救人呢,还扬言要屠了郎宗呢,还放话要血洗半遮面满门呢,还气势汹汹要把半遮面主人切成一片一片的呢!

    靠靠靠!

    这下被明晦兰数落了吧?

    真是嚣张得意了二十年,阴沟里翻船,好死不死的偏偏落到宿敌手里了,这大把柄闹得,指不定要被明晦兰揪着不放笑话多少年!

    衣非雪脸上臊得慌,却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明宗主又聪明到哪儿去了?还不是被旁人三言两语,就劳师动众。”

    “就算我不是楼主,任何势力门派只要想在中土立足,就都要看我衣非雪的脸色!我若笑,他们相安无事,我若怒,他们尸骨堆山。旁人也就算了,怎么连足智多谋未卜先知的明宗主也信了,一点脑子都没有。”

    明明在嘲笑明晦兰,却又好像数落了自己。

    衣非雪后悔不迭,头疼得很,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明晦兰更是给予四两拨千斤的会心一击:“彼此彼此。”

    衣非雪:“……”

    明晦兰慢条斯理的浮去杯中茶末,烹茶的手法十分娴熟。

    暂不提茶煮的好不好,单单是从旁观看明晦兰烹茶,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风景画。

    碧色的玉杯衬得修长双手愈发白皙。

    衣非雪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看,略过掌心,在空荡荡的腕骨上停留一瞬,匆匆路过,不动声色。

    明晦兰好像试图挽尊:“有个樵夫,说你被千金楼生擒了,他亲眼所见。”

    衣非雪呆了呆,神情复杂:“我也遇到个樵夫,说你被半遮面活捉了,也是亲眼所见。”

    明晦兰:“……”

    衣非雪:“……”

    这樵夫真他奶奶的是个人才!

    砍柴下山途中撞见孙主管率领半遮面众人“杀上”明宗,好奇心驱使屁颠屁颠去凑热闹,结果偷听了个稀碎。就凭“叛徒”、“拿下”两个关键词,脑补出了“明晦兰身边有奸细,被算计并且被活捉”这桩天衣无缝的爆炸新闻!

    明晦兰也哭笑不得。

    还是这位樵夫,被衣非雪吓晕了之后,在合适的时间正好醒来,眯着眼睛偷看,结果又看了个稀碎。就凭“风潇抱大腿”、“十个掌柜站成一圈听楼主训话”两个画面,脑补出了“身受重伤的表哥掩护衣非雪快逃,但衣非雪还是被活捉”这桩无懈可击的爆炸真相。

    明晦兰自残形愧的扶额,真是自鸣得意了半辈子,却“栽”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

    衣非雪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听风就是雨。

    他自诩伶俐过人,结果也偏听偏信,以讹传讹,一股脑就掉坑里了。

    与其埋怨樵夫造谣,不如怪自己捕风捉影些有的没的。方才心想把所有造谣的人拖出来暴打一顿,其实最该做的,是自扇耳光。

    衣非雪才消下去的邪火死灰复燃,烧的五脏六腑都难受。

    明晦兰眸光轻轻垂落下去,莞尔:“关心则乱。”

    衣非雪心脏骤然惊颤。

    刹那间,他有些惊慌失措。

    甚至第一反应是避开明晦兰的脸,生怕明晦兰突然抬头会对上目光。

    衣非雪望着亭外,却能感觉到明晦兰在注视自己。

    如果眼神有温度,那么他的侧脸已经被烧的滚烫滚烫了吧?

    明晦兰:“非雪。”

    衣非雪心脏又是一颤:“不许叫我名字。”

    他本想气势汹汹的厉喝,可话真正出口,却莫名的底气不足,甚至尾音给人落荒而逃的意味。

    明晦兰很听话的改口:“衣掌门。”

    衣非雪心口霍然一松,面色却好转不过来。

    他其实早就明白“邪火”从何而来,不是折腾一通却闹出乌龙的困窘不堪,而是经事实考验,被猝不及防的扇了无数个耳光!

    事实告诉自己,你认真了。

    无论多嘴硬,你动心了。

    正因为连自欺欺人的余地都不剩了,所以才狼狈不堪,气急败坏。

    明晦兰捅破了那层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透明的窗户纸。

    关心则乱。

    他们并非听风就是雨的蠢人,却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无论是衣非雪还是明晦兰,在听到对方有难时,第一反应不是求证,不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步步为营,缜密设局,而是理智全失,什么都顾不得了。

    明明有很多的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他们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最简单粗暴,也最能反应真实内心的做法。

    他们都是历尽千帆、走地狱淌着血路活过来的人,早已练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坚定道心,冷静沉着,指顾从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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