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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肆意诱哄》 42-50(第2/21页)
个角落,最后看向露台外的私人甲板。
甲板边缘,人影陷在茫茫夜色里,看起来渺小极了。
温时熙半个身子伸出栏杆,正朝下方的海水不断探去。
他像要坠入在那片不可见底的深渊,陷入到熟悉的迷茫里。
姜权宇呼吸一滞,朝露台门跑去。
夜风正中,温时熙凝望着海面,渐渐伸出一只手。
对温时熙来说,大海带走了太多太多回不来的人。
夜风穿梭在指尖,凉意攀触在皮肤上。
凌乱发丝被凉风拨弄,在绵长的海浪声中,温时熙轻轻闭上眼。
远远望去,冰凉的指尖仿佛抚摸在海面,指尖轻压,像演奏一样,弹奏出浅色的浪纹来。
do do sol sol la la sol -
童谣《小星星》
风声乱耳,急促的脚步声顷然靠近。
下一秒,一股拉力将温时熙整个人栏杆上拉回。
温时熙被迫转身,错愕睁眼的瞬间,落进眼中的,是姜权宇含着碎光与焦急的眼眸。
姜权宇眉心死死拧在一起:“你在做什么?”
星夜下,温时熙呆了两秒。
他看到姜权宇眼中的星星,发觉自己看不懂姜权宇的脸。
温时熙想了想,答道:“……看海。”
安静中,姜权宇眼里的急迫渐渐平复,眉心却仍皱在一起。
刚刚看见温时熙朝栏杆外探身的那一刻,姜权宇想到温时熙之前的话,想到他那位被林一宁伤害跳海的学长。
姜权宇拉着温时熙的小臂,手掌不断用力,声音莫名沙哑。
“和我回房。”
醉意冲刷掉所有印象,温时熙望着姜权宇的眼睛,觉得那双眼睛含着恐惧,与姜权宇不配极了。
男人的不可冒犯、不可动摇,好像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不知从何而来的夜风,漫过两人的身影。
“哥。”温时熙静静道:“我不会掉下去的。”
是姜权宇忘记了,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他也不会去跳海的。
温时熙一说这,抬起手,覆盖在姜权宇紧握着他小臂的手上。
他一点点推开姜权宇的手,再度转向海面。
姜权宇望着温时熙的背影,只见后者仿佛格外孤独,沉浸在一望无垠的海中。
急促间,姜权宇听着自己体内回荡的喘息声,神情一时遥远。
他刚刚的狼狈与脆弱,和七年前时一模一样。
那年,厮磨在心间最深处的苦涩,相隔着一万一千公里的距离,跨越大洲与大洋。
被折磨到濒临崩溃的男人坐在那把不可一世的交椅上,能说心里话的人,只剩下身边的精神科医生。
那颗摆在无数万亿合同间的心脏,承受不了一丁点重量。
华盛顿金融命脉之地的高层写字楼,玻璃窗冰冷傲然,反射不出任何表情。
他只是淡漠地、轻声地,对身边的医生道。
“沈初霁,我想他想得快疯了。”
海风喧嚣,挤入两人之间间隔的缝隙。
浅浅的浪声间,时间像忽而慢了下来。
甲板围栏一旁,姜权宇迈步,走到温时熙身边。
温时熙在看海,姜权宇在看温时熙。
温时熙的发丝被风吹动,凌乱地挡在眼角处。
姜权宇手掌抬起,指尖轻缓,游离在温时熙的发梢。
指尖与发丝相缠,轻抚到耳后。
温时熙不会掉进海里。
早就掉进海里的人,是苦难的始作俑者。
“海……看不腻吗?”姜权宇问。
温时熙轻轻念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温时熙转头,看向姜权宇:“我把他们洒在大海里了。”
姜权宇闻言,听出温时熙根本没醒酒。
姜权宇:“你把什么洒在大海里了?”
温时熙头轻轻低垂,想了片刻,没想到一个好的定义。
温时熙嗫嚅答道:“医院里的,不认识的人……”
他心中曾有无尽渴望,被迫戛然而止后,纷纷沉入海底。
姜权宇轻轻一愣,很快听出温时熙说的人是谁。
姜权宇眼底划过一抹异样,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温时熙与那两人没有法律层面的亲缘关系,为什么能把他们的骨灰带走?
“哥。”温时熙莫名开口。
浪声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幽幽没入耳中。
“你为什么要走啊?”
温时熙垂着眼,站在原地,脸浸一片阴影里,喃喃问:“为什么会去美国,为什么离开我?”
发问中,姜权宇的手瞬间紧绷,一点点轻轻握起。
他眼中露出一点纷乱,渐渐愈演愈烈起来。
片刻后,姜权宇静静道:“因为你那时说,你想永远是‘姜权宇的弟弟’。”
时隔七年,温时熙仍然觉得姜权宇的话难懂极了。
他只是顺着姜权宇的话,追问道:“这代表,你承认把弟弟变成omega,是一个错误了吗?”
当海上的潮湿沾染衣衫,带着沉重又缱绻的味道。
心坠在沉默中,姜权宇隔了许久,才终于开口。
“我不认为,那是个错误。”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阖了阖无奈的双眼。
“时熙。”姜权宇轻问:“什么叫,你爱过我?”
温时熙死死抿唇。
多少个相似的晚上,他静候天光亮起,也没办法看见姜权宇的脸。
可现在,姜权宇就在他身边不远处。
这样的重逢,让他安心,又让他实在不快。
他不甘、不甘极了。
温时熙双手死死握起,站在原地,仰起头:“怎么了,不行吗?”
弟弟不可以爱上哥哥吗?
反正从前在他的生命里,彻彻底底,只有姜权宇一个人。
“不光是我的吃穿、去哪里留学、交什么样的朋友,难道哥哥连我曾经的心,也要管一管吗?”被酒精灼烧的大脑不听使唤,温时熙合着晚星,嗫嚅道:“没关系的,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所以我们就像现在这样,继续做一对亲密的兄弟吧。”
他像是十分残忍,剥开自己身体,掏出一颗心交给别人,但又给这份迟来的坦率,加上了一个早已无可挽回的保质期。
月光映着甲板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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