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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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魏婪从礼部尚书身旁走过,径直上前,他扫了眼满地白纸,“陛下找我,不会是让我替你捡纸条吧?”

    “不劳烦魏师。”

    “朕只是想问问魏师,科举舞弊之事,你可知晓?”

    魏婪弯腰捏起一张纸条瞧了眼,答:“知晓。”

    闻人晔审视着仙人:“为何不与朕说?”

    “圣上英明神武,我不必多言。”

    魏婪走上台阶,来到闻人晔面前,“陛下恼怒的就是这事?”

    闻人晔真正想问的是,科举舞弊之事,其中有没有魏婪的手笔。

    但闻人晔很快打消了自己的怀疑,连他都没有东西能够打动魏婪,更何况是其他人,难道世上还有比他更富有的人吗?

    “我听说,前些日子,魏师出过宫,”闻人晔牵住他的手,不抬头看魏婪,只盯着那串翠玉佛珠:“魏师玩得开心吗?”

    魏婪瞧见了闻人晔手上另一串古朴佛珠,魏婪戴了三年,早已沾满了火药的气味。

    “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我自然是高兴的。”

    闻人晔笑了,眉宇间藏着锐利的锋芒:“甚好,既然如此,魏师也陪我出去一趟吧。”

    **

    葛岱拿了题目后立刻重金请来几位有名声的先生,让他们分开做题,每人做其中几道,最后自己将答案背下来。

    他虽然不爱学习,但是死记硬背还是没问题的,自信满满地上了考场,葛岱傻眼了,考题居然和他买来的一模一样。

    他本以为最多十之五六相似,那人究竟是谁,他从哪里弄来的考题?

    没办法,葛岱只能硬着头皮考,出了考场之后,他“哇”的一声抱着葛老爷的腰哭了出来。

    “怎么了儿子,考不上就算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葛老爷就这么一个孩子,平日里哪怕他再草包也从不批评,科举要是考不上,他花钱给葛岱买个官也不难。

    “爹,”葛岱泪汪汪的说:“我完了,我可能要成为会元了。”

    会元,即春闱第一名。

    葛老爷一愣,“儿子,你睡糊涂了?”

    “不是,爹,这里不能说,咱们回去,”葛岱总算聪明了一回,拉着葛老爷上马车,这才将实情全盘托出。

    葛老爷同样差点晕过去,做了弊自然不能太出风头,混在一众考生里不打眼最好,但葛岱要是考中会元,有心人一查就知道有问题了。

    “你、”葛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怎么也不改改,居然原模原样写上去?”

    “我不会改啊。”

    葛岱也委屈:“谁知道卖我考题的人居然那么厉害,分毫不差。”

    有人欢喜有人忧,葛岱生怕自己被皇上召见,让他当面讲几句策论,其他考生则沉浸在美梦之中。

    花船上,一众学子聚在一起饮酒作诗,欢声笑语。

    “顾二公子,我敬您一杯。”一名清秀书生坐到顾泳旁边,为他斟酒。

    顾泳笑眯眯:“我就是随便考考,要说有本事,还得是季二公子,是吧,时兴?”

    季时兴不喜欢这种场合,拧着眉没理他。

    在他们隔壁的另一条花船里,魏婪倚在栏杆处,笑着接过闻人晔递来的酒杯。

    “明知我不胜酒力,圣上为何非要灌我?”

    玉白面皮上覆着一层薄红,魏婪坐在船上,倚栏吹风,凤眸略略垂着,漆黑的瞳有些迷离。

    闻人晔替他温酒,“不灌醉魏师,魏师便不愿同我交心。”

    一个疑心病极重的帝王说出“交心”二字,魏婪不知道闻人晔有没有笑,反正他笑了。

    “既然要交心,陛下也该喝。”魏婪放下酒杯,用手指轻轻拨动水流,这个姿势,若有人从背后推一把,就能发生一场惨案。

    闻人晔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与魏师一起喝。”

    答应魏婪的游船、一匣子金饰他都做到了,是时候该轮到魏婪了。

    仙人啊,仙人啊,你低下头看看人间,看看腐朽的朝堂,看看病死的流民,看看我这——

    暴君。

    闻人晔不信魏婪口中的“不胜酒力”,只信自己看到的结果,一杯杯酒下了肚,闻人晔脸上发烫,他去看魏婪,只能看到重重虚影。

    闻人晔扶着桌子缓了缓,唤道:“魏师在看什么?”

    魏婪没有回头:“我观这湖,水至清则无鱼,陛下想要的,恐怕百年之内都做不到。”

    “那就千年,万年。”

    闻人晔将酒杯砸了,倾身向前,伸手攥住魏婪铺散在船上的衣摆,绸缎似的乌发同样披在衣物上。

    闻人晔望着金色的绣纹,笑道:“百年之后,朕是一抷黄土,可你还在。”

    “仙人无寿,”闻人晔膝行至魏婪身边,握住他沾了河水的手,“我听说,仙人不管凡间事,可魏师,你已入凡尘。”

    入了凡尘,便不是仙人。

    “魏师,你说过,你为朕而来。”

    闻人晔眼眶发红,眼中不是恳求,而是满溢的执拗,他像一只饥肠辘辘的野狼,可怜的对着仙人露出獠牙。

    饿狼是个强盗,要仙人帮它,要仙人为它割肉放血,要仙人填饱它干瘪的胃袋,要仙人救它的族群。

    可它根本没有留下仙人的利爪。

    闻人晔用示弱哄骗魏婪,但他的示弱里藏了荆棘,一碰就要扎人。

    魏婪平静的看着他,少年帝王的刻意做戏在他眼里似乎什么也不是。

    “陛下何故露出这般姿态?”

    魏婪拉开闻人晔的手,“不敬皇权天威者,斩立决,这不是您的一贯做法吗?”

    “贪污受贿者不惧神佛,却怕头顶落下的刀子,若您担心百年之后殷夏再次陷入困境,那就做的更狠一点。”

    闻人晔苦笑:“贪官是杀不完的。”

    魏婪敛眸:“能得百年安好,已经是百姓们做过最美的梦了。”

    闻人晔听出了什么,他望进魏婪眼底,在迷蒙的黑瞳中寻找一闪而逝的情愫。

    魏婪有秘密,闻人晔确信,魏婪的过去,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但闻人晔没有在这时候追问,他俯下身,将头侧压在魏婪的膝上,“魏师以为,暴君与昏君,哪个更遭人唾骂?”

    魏婪反问:“被百姓骂,还是被百官骂?”

    见闻人晔不答,魏婪合上眼说:“百姓不骂你,足矣。”

    闻人晔听后放声大笑,他撑起上半身,虽有醉容,双眸黑亮:“科举舞弊之事,魏师知道什么,朕也想要知道!”

    “何不问问镇北王?”

    魏婪弯腰伏在闻人晔肩上,手指勾住他的衣领,附耳道:“丈八胡同深处,有一户废弃人家,院子里种了兰花,陛下猜猜,那院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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