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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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命人备马车,从侧门悄悄出了宫。

    魏婪好奇地趴在窗边:“陛下要去哪?”

    “见一位故人。”

    【系统:我的数据库显示,百分之八十的人类在与爱人确认关系之后,都要将他介绍给自己的友人,不过考虑到闻人晔的用词,这位大概是已故之人。】

    【魏婪:说点我不知道的。】

    【系统:经计算,闻人晔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带你见他去世的好友,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带您见他的母后。】

    【魏婪:还有百分之二十呢?】

    【系统:前任,如果他有的话。】

    魏婪想了想,没听说过闻人晔从前有爱慕之人。

    终于到了地方,闻人晔带着魏婪下了马车,命所有人在此地等候,独自带他去了先帝的皇陵。

    魏婪:“?”

    兔子从闻人晔的手心跳了下来,对着先帝的碑狂蹬。

    闻人家都埋在同一座山上,等魏婪蹬完,闻人晔指着另一处说:“这是朕的母后。”

    魏婪恢复了乖乖巧巧地兔子模样,“先帝与先皇后为何不合葬?”

    “父皇临死前下旨,仙人不与他人同葬。”

    魏婪:“?”

    刚才还是蹬少了。

    闻人晔一边走,一边为他介绍每一座陵墓的主人,魏婪看到了第六位玩家的墓,墓碑上刻着虚假的生亡年份。

    终于,他们来到了最后一处陵墓。

    闻人晔揉了揉兔子的头,道:“这是朕的陵。”

    早在闻人晔登基之前就已经修好了,只不过尚未刻字。

    魏婪真切地体会到了仙人与凡人的不同,短短百年,这座山上便要再添一人。

    兔子仰起头问:“陛下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凡人寿命弹指一瞬,朕只怕有朝一日,长乐忘了朕,”闻人晔轻声说:“此陵若在,可留千年。”

    人会死,史书能造假,但陵墓不会消失。

    他希望魏婪哪天忽然想起他,可以来陵墓走走,也让闻人晔可以再看看他。

    回宫之后,魏婪很久都没有说话。

    闻人晔主动开口,“若有来世,朕还能与长乐相遇吗?”

    魏婪也不知道,“或许吧。”

    闻人晔颔首,“若来世朕不是皇帝,也不是王公贵族,只是平头百姓,或是个乞丐,长乐会嫌弃朕吗?”

    魏婪指了指自己,“难道陛下忘了,我儿时不过是流民。”

    身份从来不能决定他们的关系。

    闻人晔听明白了,吐出一口气,望向窗外的残阳:“朕杀了那么多人,来世恐怕要遭报应,投不得好胎,若是有幸再遇魏师,朕不要脸皮也会死死地缠着你。”

    魏婪跳上他的肩头,用耳朵碰了碰闻人晔的侧脸,点点头:“陛下的脸皮确实厚。”

    闻人晔哈哈大笑。

    是夜,魏婪睡不着。

    【魏婪:耳坠有什么用处,不会只是戴着好看吧?】

    【系统:等待玩家解锁。】

    【魏婪:不能说,还是你也不知道?】

    【系统:换命。】

    魏婪继续问,系统却不再多说了,理由是魏婪尚未获得解锁条件。

    一晃数十日过去,终于到了中秋。

    魏婪早就变回了人形,闻人晔命人送来了国师的华服,除此之外,还有一柄长剑。

    闻人晔偏爱看魏婪穿红色,送来的衣服居然与他们在梦中的婚服一模一样。

    “陛下这是何意?”

    魏婪换上红衣,站在铜镜前看了看,“贫道孤陋寡闻,不知国师竟然要穿这身。”

    闻人晔从背后抱住魏婪,在他的颈侧落下一吻,“你若是不喜欢,朕命人重新做一件。”

    “不必为难他们。”

    魏婪回眸,眉眼含笑:“贫道只怕,百官有怨言。”

    “彭!”酒杯从桌上砸落。

    偌大的宫殿内,百官齐聚,伶人奏乐,歌舞升平。

    宋丞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扭头去看季太尉,却见他也是满脸恍惚,神游太空。

    他们入宫时,上首不知为何挂了一层纱幔,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坐在一起,宋丞相虽然心中生疑,但并未开口询问。

    纱幔后方,皇上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宋丞相觉着和以往没什么不同,渐渐放下了心。

    歌舞开始之后,纱幔忽然扯落,露出了后方之人。

    与皇上坐在一起的,居然是魏婪!

    不止如此,皇上与魏婪穿着几乎一样的黑底红衣,一打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家新婚的夫郎。

    宋丞相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只得不停地喝酒,喝到一半,皇上忽然开口,叫他们给国师敬酒。

    国师!!

    陛下疯了不成?他不是最厌恶道士了吗?怎么比先帝还荒唐?!

    一国之师,怎么能是个来路不明的道士?

    闻人晔挑眉,“各位卿家有异议?”

    季太尉颤抖着手,什么中秋宴,原来是鸿门宴。

    作为季党领袖,他第一个站起来,笑道:“国师年少有为,老臣敬您一杯。”

    他站着,魏婪却坐着,微微颔首,并未喝酒。

    季太尉皮笑肉不笑,自己灌了下去。

    有他带头,季党纷纷效仿,宋党这边却不一样,宋成望两眼发黑,宋轻侯也十分意外,先帝仅仅是豢养道士,闻人晔做得更绝,他竟然要封道士为国师!

    要是魏婪心怀不轨,殷夏不就完了?

    宋轻侯扶住父亲的肩问:“爹,我们要不也…?”

    天威难测,谁知道今日不敬酒,会不会过几日就成了别人的下酒菜。

    宋丞相推开他,面沉如水。

    他和季识微都是先帝时期的老臣了,可以说,他们亲眼看着闻人晔怎么一步步长成这样。

    宋丞相确信,闻人晔不是个昏君,也不是个蠢货,哪怕色令智昏,也绝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所以,他封魏婪为国师,一定是经过考量的。

    既然闻人晔确定魏婪能够担得起国师一职,就说明魏婪真的有些本事在身上。

    想通之后,宋丞相扶额告罪,“臣年岁已高,今以茶代酒,望国师海涵。”

    魏婪笑吟吟道:“自然。”

    皇宫中通火通明,推杯换盏,魏婪仅仅浅酌了几杯,瓷白的面皮染上薄红,靠在闻人晔肩头,“君尊天子,我坐神台,陛下日后若是后悔了,可来不及了。”

    君心善变,谁都赌不起。

    闻人晔握住他的手腕,就着魏婪的手喝干了这杯酒:“若有那一日,长乐便杀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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