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认为我们是死对头: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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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染朝迟野扬扬下巴。

    “喏,神仙在你边上呢。”

    裴知聿:“……”

    *

    在窗口打了饭,三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和家属沟通得怎么样?”迟野问。

    知道迟野是在问自己今天早上和李建业的儿子李飞宏的沟通情况,林染耸肩。

    “迟老师,他们首诊是您,老人儿子的脾气您也清楚,现在还没同意让他爹做开颅手术呢,但问说不治吧,又说不行,说他爹一定得活得好好的……老人之前是村里的村官,估计是在图养老金。”

    “不过迟老师,”林染好奇,“我看老人现在虽然有些偏瘫,可神志都还是清醒的。他的情况是一定要做开颅手术,不能保守治疗么?”

    “不能。”迟野言简意赅。

    “出血量大,颅内压高,还有高血压病史,并且中颅窝底存在大量血肿,随时有发生小脑幕切迹疝的风险,必须要开颅脑内血肿清除、去骨瓣减压及留置引流管。”

    “话是这么说……可那家伙一看就是个难缠的主。”

    回想起早上男人别扭易怒的脾气和反复无常的话语,林染皱眉,夹起一块麻婆豆腐放进嘴里。

    “我留了个心眼,用联合公共系统查了下,他父亲明明之前在人民医院和江城其他好几家民营医院都就诊过,还跟您说是第一次就诊……而且这种嘴里连句真话都没有的家属,让人怎么放心?估计这也是其他几家医院里的大夫都没收他父亲的原因。”

    “林小同学,你这话说得可不厚道,好像其他医院里的医生都是看碟下菜一样。”

    刚刚一直在闷头嗦粉的裴知聿终于插话。

    “‘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你才大四,不会这么快就把白袍仪式跟《希波克拉底誓词》忘了吧?”

    “我说得是事实好不好?”林染不满,“老人的确可怜,可如果他儿子真没问题,其他医院的医生怎么会不收他们父子,非要拖到现在出血量都快50毫升了还没医生接手?”

    “像他儿子这种人,手术如果做成了不会感激你,没做成肯定会带一圈律师过来医闹。脑外科手术因为难度大、风险高、术后并发症多,本身就普遍预后不佳,很多手术就算做成了也会留下偏瘫癫痫等一系列后遗症,谁想当被蛇反咬的农夫?”

    林染说着,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迟野,眼神期待:

    “迟老师,你肯定也赞成我的说法吧?”

    迟野却摇头。

    “我认同裴知聿的观点。”

    “我就说嘛,咱迟大学霸肯定跟我一样,有一颗高贵无瑕的医者仁心。”

    得了迟野的赞同,裴知聿显得更得意。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林染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吃完最后一口三鲜粉,裴知聿放下筷子,挑眉:

    “你不是平常迟老师长迟老师短的,奉你家迟老师的话为圭臬,现在怎么不说了?”

    “……”

    见林染瞪了自己一眼,桀骜浪荡惯了的裴知聿少见的正色,缓缓道:

    “林小同学,师哥我也不是想说教你,只是我觉得我们做医生的,穿了这身白大褂,肩上就承担着救死扶伤,敬畏每一条生命的责任。”

    “为什么会发生一些滥检查、滥用药、收红包、收回扣的个例,我觉得就是因为大家没有换位思考,很多时候我们只要站在病人的角度上去想,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例如假设今天的李老爷子是你的长辈,你又会怎么做?”

    “……”

    见林染低头不语,裴知聿刚想再继续说几句,就被后者嘟囔着打断。

    “我一边实习一边备考都够辛苦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是玛利亚圣母。”

    “……我只要对每个接手的病人都认真负责,无愧于我的良心就行,整天代入这个代入那个的我得累死。”

    “没事,实习也就这一个暑假。”

    见林染一愣,裴知聿微微一笑。

    “——等你硕士或博士毕业规培完转正了之后,还有得是罪受。”

    “……”

    *

    “话说回来。”

    吃过午饭,回门诊的路上,林染好奇。

    “迟老师,你们俩既然读得哈佛医学院的硕博,拿绿卡肯定也不成问题,怎么想着回国?”

    “我回国那是因为我爸——”裴知聿的声音戛然而止。

    “知道。”林染却淡然摆手,“江城市卫健委书记和隔壁人民医院副院长家的太子爷嘛,不过可惜,公立医院没得世袭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见林染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的家世,而迟野脸上也毫无惊讶,裴知聿一惊。

    “你……你们都知道?”

    “大家表面上不说,心里门清着呢。”林染淡淡。

    江城市的医疗卫生服务体系盘根错节,大家彼此都是老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谁没事找事来开罪他。所以裴知聿上周连轴转,病历差了快一半没写完也就科室内得了个口头警告,并且让他补上意思意思,有仗着副好皮囊风流浪荡到处沾花惹草的毛病也能被夸成多情潇洒。

    “我靠……”裴知聿抓了抓额前的碎发,“我还以为大家都对我恭恭敬敬和和气气的,是因为我超凡脱俗的人格魅力呢。”

    林染白眼翻上天,话都含在表情里了。

    “虽然你说话难听,但我还挺喜欢听的,真诚。”裴知聿面露认真。

    林染没领情:“斯德哥尔摩还是抖M自己选一个。”

    “……”

    “行吧,那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装了。”

    裴知聿清了清嗓子,正色:

    “我回国的确是因为父母命难违,但我也不想老活在我爸妈阴影下,我就算这辈子没有一官半职的,难道我就不配当一名术德双馨的外科医生了?”

    “更何况我本来就喜欢干临床,我没学我爸妈的骨外,又故意没回人民医院转而来咱济和,就是因为想摆脱他们的阴影。如果我待在人民医院里,那我头上的帽子就永远是‘xxx和xxx的儿子’。”

    “不过我现在也有点后悔当时为啥没学骨外的。”裴知聿摸了下下巴。

    “骨外做手术大刀阔斧的,锤子榔头锯子齐上阵,流血了血管钳一夹,双极电凝都不消,再一缝合包扎,哐哐几下就完事了,术后恢复也不难,并发症也少,锦旗一摆就是一排。哪像咱脑外干得都是精细活,一台开颅手术一做就是一上午不吃不喝,人直接累成黄花菜。”

    “悠着点说话。”

    见裴知聿疑惑看向自己,林染瞥他一眼。

    “骨外的医生劲大,你可打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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