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认为我们是死对头: 8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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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林染点头,“但她没有放弃,反而写下‘始信须眉等巾帼,谁言儿女不英雄’的诗句反抗,并且坚持自己的梦想,为科学和真理卫道。”

    “所以,”

    林染缓缓。

    “姐姐希望你们也能像王贞仪一样,不被外界和偏见束缚,大胆逐梦。”

    “山高水长,天地宽广,世界永远等待着勇敢的人探索。”

    返程途中,提起四个月前医援的事,迟野对坐在前排林染道:

    “你做得很不错,尤其在给产妇接生的时候。”

    “嘿嘿……还是迟老师你当机立断,指挥得好。”

    林染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不过说句老实话,我现在是说得轻巧,但我当时都快紧张死了。毕竟手上掌握着的可是两条沉甸甸的生命,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们就从我手中流逝了……好在最后母子平安。”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林染捂着胸口,心里还是止不住地一阵后怕。

    “不过这事也算有点好处吧。”挠了挠太阳穴,林染有点不好意思,“我以后反正是不管什么选修必修早八晚六的都通通不敢再溜号摆烂六十分万岁了。”

    迟野、裴知聿:“……”

    林染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咳……说正经的,这趟医援的确带给了我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迟野:“什么?”

    “嗯……怎么说呢。”

    林染斟酌着语句。

    “……就是感觉我学习的意义好像被具象化了。我原来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学医要读这么久,念完书还有规培专培转正职称等等一堆,简直比游戏里的boss还难打,直到上一次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每分每秒都在和人命打交道。”

    “生命的分量那么轻,又那么重。所以当看见经手的患者因为我的治疗而安然无恙的时候,我就突然会觉得,我背的那些书、熬的那些夜、吃的那些苦全部都值得了。”

    “因为我知道,自己手上握着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话说回来。”裴知聿问,“这几天我们在卫生所里每天讨论五六七八个病案,你跑哪里偷懒去了?”

    “谁偷懒了?我都说我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皱眉回头瞪了对方一眼,林染不满。

    “我跟早早姐她们一块给女孩做生理卫生科普跟梦想讲座去了。”

    “梦想讲座?”裴知聿有些不解,“生理卫生知识和性.教育科普确实很有必要……但你跟大山里女孩们说这些是不是有点远了?她们真能听懂么。”

    “谁说的?理想信念是人生的向导跟动力,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林染目光炯炯。

    “思想和怀疑就像是种子,只要种下,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长满整片草原。”

    裴知聿坚持:“可人的观念是最难改变的东西。”

    林染淡然:“无法立竿见影的看到成效,甚至失败都不是不去做一件事情的理由,一件事情总要有一个开始不是么?许多匠人都看不见伟迹的诞生,但没有他们前赴后继一砖一瓦的搭建哪有奇观矗立。”

    “何况照你这个说法干脆大家也别活了,早晚都是一抔黄土。”

    裴知聿:“……”

    “理解不了就算啦。”见对方眉眼仍有不解,林染耸耸肩,“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女孩们,跟你白费什么口舌。”

    “我也清楚,人可以共情,但永远无法感同身受,谁不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呢?你们下次能看到女孩子生理期难受的时候不觉得她们是在矫情,然后倒杯热水就不错了。”

    *

    从大巴车上下来后,迟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趟江边的墓地。

    只是他今天来不光是给外婆和小希扫墓,他同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金乌西坠,余霞成绮,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墓碑为斜阳笼罩,像盖了一层流淌的橘红色水彩,远处的地平线上泛起一层薄雾,不知是炊火还是烟岚。

    时针转向五,穿着黑衣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准时出现,她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亲戚。

    走到墓碑前,女人用手帕擦拭掉碑面上的尘土,然后摆上一行鲜花和供品,向墓碑三鞠躬。

    迟野照做,他同样带了一束鲜花放在男人墓前,黑白照片上的人笑得灿烂,家属脸上却满是哀伤。

    “……迟大夫。”

    扫完墓后,女人轻声开口。

    “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为了当时的手术致歉大可不必。我们都很清楚他当时的身体状况,急性脑梗死,即便做不做手术都没有任何区别,无非……只是换个地方宣布死亡罢了……”

    “我们都很相信您的医术,但医学毕竟是有极限的,您已经尽力了,反而应该是我们感谢您一直没有放弃他,坚持抢救到他拔除呼吸机前的最后一刻。”

    “不。”

    迟野注视着女人,斜阳流淌在他棱角分明的面颊和颀长笔挺的身侧。

    “我的确应该向你们说对不起。”

    “我不应该忽视患者的预嘱,更不应该忽略你们的感受。这是对生命的亵渎。”

    迟野弯腰,朝女人和她身后的家人郑重而真诚地鞠了一躬。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主动向对方道歉。

    “对不起。”

    虽然搬到游鸣别墅里住去了,但迟野快递地址还没改过来,买的纪念日礼物寄到医院了。

    拿了快递,迟野走出保卫科,见休病假许久没来医院上班的周鸿卓从门外朝医院内走,迟野有些惊讶。

    “……周主任!”

    周鸿卓回头,见来者是迟野,脸上的愣怔化为笑意。

    “是小迟啊。”

    迟野快步上前。

    “主任,您身体还好么?我一直说得空了要去家里拜访您跟师母,但最近一直加班,还有讲座,所以才拖到了现在,只让令郎顺便带了些补品,也不知道您吃不吃的习惯。您生病了我这个做学生的却一直没亲自登门拜访,实在不该。”

    “没事。”周鸿卓和蔼笑笑,“咱们做医生的别的都好,就是工作忙,你不还在忙年后晋职称的事么?能理解。”

    “身体永远是革命的本钱,只是工作再忙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周鸿卓语重心长。

    扶着周鸿卓一道极其缓慢地往医院里走,迟野向对方汇报着近半个月以来面诊的病例和做过的手术情况,周鸿卓只是静静听着,偶尔提点一两句。

    尤其复盘起在山村时第一次由自己主刀给游鸣做的那场颅脑手术,时至今日再提起迟野心中仍是后怕。

    迟野实在太过专注于讲述分析病案,直到走进行政楼上了四楼,快走到人事处他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主任,您今天回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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