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别宠了,我是冒牌货!: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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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第 25 章 [倒v开始]“贺先生再……

    好冷。

    这是程桉跑出来时的第一感受。

    他的另一手里还拎着从程家顺出来的酒瓶, 此刻指尖被冻到发红,几乎要握不住瓶颈。

    可是程桉知道自己不能松手,这是他仅有的防身工具了。

    万一程家的人再追上来……

    身后是张灯结彩、气氛喧腾的程家, 前方是黑漆漆的路面。

    程桉的鼻头有些发酸。

    他扯紧袖口,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

    不要被抓回去,要快点离开这个伤心地……

    脑袋好晕, 程桉几乎已经不能辨别方向, 也看不到前路。

    可是他还在机械性地抬腿, 大步往前跑着,累到近乎脱水也不敢有丝毫地停留。

    身后的程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一旦停下来就意味着危险。

    程桉的脑袋钝钝地发痛,额头已经溢满了汗水。

    视线一片模糊, 他忽然被松掉的鞋带绊倒。

    已经跑到麻木的双腿有些僵硬,程桉反应不及, 直接跌倒在地。

    “啊!”

    酒瓶脱手, 被甩落在一旁绿化带里的草坪。

    程桉的膝盖重重着地, 碰撞出一片闷响。手掌擦过柏油路面,一下子就被磨破了皮。

    那手心娇嫩的皮肤上被擦出了无数细小的口子, 已经渗出了丝丝缕缕血色, 稍微动一下就痛。

    倒伏在地上的少年, 倒抽着气, 慢慢泄出一阵压抑的哭声。

    “好痛……”

    程桉完全无法消化掉今晚发生的一切。成人礼被完全毁掉,本就已经让他濒临崩溃。

    排练了那么久, 幻想了那么久,又鼓起勇气询问了贺先生一次又一次……

    程桉曾经真的以为,自己有机会能和贺君酌跳上那一首开场舞。

    可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不仅被父亲向整个上流社会都公开了他假少爷的身份,就连和贺君酌共舞的机会也要被那位真少爷夺去。

    甚至……甚至父亲已经将他明码标价地推进了火坑!

    一想起刚才那个砸门羞辱自己的坏人,程桉仍是忍不住地发抖。

    江风肆虐,小礼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挣破了个大口子,正呼呼地向内灌着冷风,吹得程桉手脚发冷。

    但他只能忍着痛楚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他害怕被父亲抓回去,害怕自己又会被推进谁的房间。

    快要跑到跨江大桥时,风骤然变大。

    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外套没能抵挡得住狂风,唰地一下从程桉身上剥落。

    那枚宝石袖扣从口袋中掉出来,向着江水的方向滚去。

    程桉慌忙睁大了双眼。

    他扑到岸边伸手去捞,却被岸边的水坑滑倒,眼睁睁看见那枚闪着光的宝石袖口坠入水中,再也没了踪影。

    那可是贺先生的袖扣!

    他要还给他的……

    程桉失魂落魄地望着袖扣掉下去的地方,眼眶瞬间泛红。

    没有丝毫地犹豫,程桉就把手伸进冰凉的江水中,一下一下地打捞着。

    可是只有冰凉的水流从指尖掠过。

    直到整个手掌都冻僵到难以蜷曲,程桉也没有捞上来任何东西。

    几缕脏兮兮的水草挂在了他的衣袖上,他却没有力气再去将它们拂掉。

    望着已经被江水泡到发皱的指尖,程桉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想起了自己在衣帽间的窗户边看到的情景,父亲向所有宾客介绍着身边的亲生儿子,那人是那样自信从容地向贺君酌走去,向男人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原来自己和贺先生之间,只能像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么……

    等到程桉踉跄着爬起来时,身上已经全部湿透了。

    掌心擦破处的血丝早已被水流冲洗掉,伤口的边缘正泛着白色。

    先前被磕到的膝盖已经变得红肿,在裤管下一阵阵地发烫。

    身侧的桥面上时不时有车辆驶过,带起呼啸的风声。

    江对岸的城市中心人声喧闹、灯光辉煌,有彩色的灯光映照在身前,在江水上浮浮绕绕。

    水面上清晰地倒映出少年狼狈不堪的模样。

    程桉垂着头,拖着笨重的步伐慢慢走上桥面。身上仅剩的衬衫和裤子正不断往下滴水,在他身后滴滴答答地留下一路痕迹。

    冷风一吹,他狠狠打了个喷嚏。

    程桉抱紧自己不断发抖的手臂,视线渐渐落在了手中的酒瓶。

    他还没有喝过酒。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荒唐,程桉一次次地受挫,太想要寻求解脱的办法。

    他下意识地想要放纵。

    “啵”的一声,瓶塞被用力拔出。

    醇厚的酒液在玻璃瓶中摇晃着,折射出晶莹的光彩。

    第一口酒喝下去时,程桉直接被呛出了眼泪。

    那股辛辣的味道遍布舌尖,很快弥漫在整个口腔中,让他无处可躲。

    程桉那张白嫩的小脸此刻已经皱起,被迫吞咽下那股奇怪发涩的味道。

    酒液沿着喉管向下流淌,所到之处点燃一片炙热。

    程桉苦着脸,硬生生忍着这种难言的感觉。

    时间忽然变得很漫长,不知道多久之后程桉才勉强能够睁开眼睛。

    有种饥饿感渐渐从身体里升腾而出,他抬手捂住了隐隐发痛的胃部。

    先前只顾着忙碌,他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晚饭。

    酒水下肚,自欺欺人一般填充了他那空荡荡的胃部。

    他忽然怀念起学校那飘着蛋花丝的小馄饨的味道,有股妈妈的味道。还有那顿在贺氏酒店吃得几乎快要撑到的晚餐,那时候的自己是那样的容易满足。

    可是他也想到了宴会厅里,那本该由自己切开的生日蛋糕……

    眼角渐渐有泪水渗出,程桉狼狈地抬起手背擦擦眼眶。

    他捏着自己泛红的鼻尖,闭上眼睛,又一仰头对上了瓶口。

    咕嘟,咕嘟。

    半瓶烈酒喝下去,胃里像有把火在烧。程桉脸颊发烫,摇摇晃晃地继续走着。

    圆圆的月亮在头上高悬,笼罩着他小小的身影,把他脚下那个孤零零的倒影拖得很远很远。

    江对岸的嘈杂声、桥面上的车流声,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都随着他喝下酒液的动作而消失了。

    耳畔隐隐约约浮现出一阵很渺远的歌声。

    那好像是一首童歌,是妈妈曾经为他唱过的一支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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