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臣听到心声后: 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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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嘉陵没问,明君系统也不急着解释。

    谢兰藻在听到“枕头”后对它没什么兴趣,怕从赵嘉陵的心声里听到更加混账的“惊人语”,就从殿中退了回去。

    如果赵嘉陵直接说出来,倒是可以劝谏。可偏偏赵嘉陵只在心中胡思乱想,谢兰藻只能将情绪按捺下来。她幼时跟赵嘉陵共处,知道赵嘉陵不是痴愚,但不愿意动脑,再多的聪明也没用,跟“榆木脑袋”也是殊途同归。

    谢兰藻的念头从一开始辅佐赵嘉陵成就一段君臣佳话逐渐发展成了“她不捣乱就好了”。

    那什么系统会带来变数吗?至少到现在它都在揭露朝中的奸佞事,让陛下向着明君发展。

    从殿中出来的谢兰藻回看巍峨的宫阙,她容仪肃然,可内心深处挟着忧虑。

    许久后,她收回视线。

    该去上清观一趟了。

    “她怎么就这么走了?”殿中的赵嘉陵自言自语。

    明君系统:【宰相的政务很繁忙的,内外百官的奏状都需要宰相商量处分,皇帝决策要管,百官执行要管,哪有闲工夫哄宿主。】

    【你可以闭嘴了!】赵嘉陵哼了一声,她就知道这玩意儿偷偷讽刺她。

    【宿主不问问稍睡枕的用处吗?】明君系统的声音很活泼。如果换成刚毅果决的君主,获得的成就大概是“雷霆之怒”一类,可谁让她摊上了准备摆烂的赵嘉陵呢?“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也不错。

    【什么用?】赵嘉陵兴致缺缺。

    身为大雍的天子,想要大兴土木造亭台楼阁和宫室是不可能的,但拥有一堆枕头,那是轻而易举。她又不是吠日的蜀犬,哪会大惊小怪。她的宝库里还有番邦进贡的“色如玛瑙,温温如玉”的游仙枕呢。

    明君系统高兴说:【稍睡枕可以提升宿主睡眠质量,高效睡眠,一个时辰抵两个。宿主再也不用担心上朝太早睡不醒了。】

    之前宿主因为不想起早贪黑点卯拒绝了当明君,那现在呢?睡眠不是问题,有了这个枕头,宿主可以少睡一半时间。

    赵嘉陵错愕。

    她没有系统预期的惊喜,反而是一副天要塌了的凄惨样。

    不是,那她是想睡觉吗?好吧,她的确是想睡觉,但只是想睡觉吗?要不是桓启和余深闹出动静来,每日的常朝就是礼仪性的——毕竟一半的时间都用来摆仪式呈现天子之威声。

    明君系统:【宿主不高兴吗?】

    它不是替宿主解决了一个小问题吗?

    赵嘉陵咬牙切齿:【高兴,高兴死了。】顿了顿,她又问,【只我能用?】

    系统:【不是。】

    赵嘉陵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唇角也重新挂上了轻快的笑容。

    明君系统看她的态度转变,还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以为宿主想开了,要朝着千古明君高歌前进,还兴致勃勃地告诉赵嘉陵稍睡枕出现的地点。

    半个时辰后,系统的天也塌了。

    赵嘉陵命内侍携带玉枕前往谢宅宣读口谕。

    不是,赐金、赐宅、赐食乃至赐香都很正常,赐枕是要干什么啊?!

    自荐枕席吗?

    赵嘉陵振振有辞:“谢卿为天下事呕心沥血至斯,稍睡枕最适合她了。少年人美发如云,可要是操劳过度早衰谢顶,那就不美了。”

    内侍代表着帝王,出宫赠物也被无数双眼睛关注。

    于是不消多久,王侯贵戚高官都知道了谢兰藻被赐枕的事。

    好事者下笔思绪如泉涌,里巷间开始传诗:君王赐下相思枕,许作巫山一段云。

    谢兰藻:“……”

    入夜。

    谢兰藻在前厅陪祖母用膳。

    她的祖母是先帝的姑姑襄城大长公主,先帝的母亲也是出自谢家,正因为如此,她家在先帝朝盛宠不衰。谢家人口单薄,祖母只诞下二子,她父亲早亡,而叔父对官场不甚感兴趣,居住在别宅。家中主人便只有祖母和她。

    祖孙两人感情极好,大长公主对谢兰藻的终身大事犹为上身,听了陛下赐下“玉枕”,很难不多心。

    “昔日陛下往府中投诗,你说是儿戏,当真如此吗?”

    谢兰藻温声道:“陛下玩心不改。”

    乍听到赵嘉陵送“玉枕”来,她只觉得荒谬可笑,但转瞬间又想了许多。这次除掉余深,成就奖励就是个玉枕?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功效?或者拿她做试验?

    谢兰藻怕祖母忧心,没提心里事。她道:“余深久居中枢,若非陛下有意,恐怕不好开刀。”

    “先前遗憾竟然是她,如今看着倒也不算太差。”厅中只祖孙二人,大长公主说话便没有顾忌。她问道,“余深去后,又是谁坐。”

    “桓启若在,他必定会谋划,陛下十有八.九会应,可惜——”谢兰藻垂着眼睛,眸中闪过一道暗光。那系统的本事真就神鬼莫测,它所甚多。能用在桓启、余深之流的身上,是否还能窥探其余人的秘密?

    接下来,就算陛下成日躺着,能听到心声的朝臣,也会不自觉地恐惧她,认为天威浩荡莫测。

    大长公主道:“虽然经过几十年的酝酿,可同道仍旧太少,至少要撑起半壁江山才是。”

    她指是“宣启之政”,的确开女科后有应举人,但读书非一朝一夕之功,加之州县重重阻碍,冲破藩篱的毕竟是少数。而这些第一批冲开桎梏的,散落在了地方。因为人从州县来,如果县官刻意阻拦,人是走不出来的。

    大长公主又问:“希元仍旧在封丘么?”

    谢兰藻称是,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祖母口中的希元即是她的师姐陈希元,清廉耿介,四年前因为犯颜直谏而惹怒赵嘉陵,几被下狱,最后被贬谪出京,外任封丘令。

    她这师姐说话太直,说陛下“利己而自足、视清流于不顾,任奸伪起、朋党生”,但这其实不能怪皇帝,是先帝时遗留的问题。她母亲在先帝朝执权柄,却早先帝几年逝世。

    大长公主原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只叹了一口气,道:“任其自然便好。”

    谢兰藻点了点头。

    陛下连六岁的事都能记着,怕是师姐骂她,也铭记于心。

    等谢兰藻得空后去看赵嘉陵送的玉枕,已是不早。

    枕上小笺飘落,是赵嘉陵的字迹。

    幼时学大字,赵嘉陵喜欢仿她笔迹,后来大概得了乐趣,一手字在宗亲中名列第一,草、隶、楷无有不通。

    “官局颇烦扰,闲情饷此身。请君携玉枕,寻遍梦中春。”

    不是什么“枕上看”的浮浪语。

    谢兰藻松了一口气,唇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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