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的小狗很想你: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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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然拆快递,刀片不小心划进掌心,沈家下人没当回事,他自己也没当回事,沈璧然却叫得像天塌了,带他包扎,每天给他换药,不让他拎东西,连车门都不让他开。

    沈璧然第三天小心翼翼拆下纱布换药时,顾凛川歪下头认真问他:“你真的还能找到伤口在哪吗?”

    “顾凛川,你是没有痛觉神经吗?”沈璧然扬起一张愤恨的小脸,“你能不能在意自己一点!”

    顾凛川一直习惯藏病,最初几年是寄人篱下习惯了,往后几年却是期待沈璧然能发现,沈璧然瞪他、恨铁不成钢地吼他一句,会让他觉得很甜蜜。

    沈璧然一直奖励他的卑劣,这让他愈发得寸进尺,卑劣得根深蒂固,直到终于有一天,沈璧然停止了奖励,只留下顾凛川一个人,与自己的可笑对峙。

    发烧是撒谎,但隔两天,却是沈璧然先累病了,发着高烧被沈从翡赶回家里休息。他乖乖吃了药,喝了热牛奶,钻进被子里。

    顾凛川站在床前,“给你读书,今天想听小说还是传记?”

    “头疼。”沈璧然神色恹恹地蒙上头,“别读了。”

    好奇怪,明明只是一个月的相处变少,而且每天也有见面,但顾凛川却觉得床上的人很陌生,陌生到他有些手足无措。明明沈璧然从小越生病就越缠人,要哄要抱的,现在问题出在哪了呢?

    他没知觉似地放下精心挑选的那本书,“那睡吧,我搂着你睡。”

    沈璧然一下子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但却只伸出了头,手还紧紧地抓着被沿。

    “想什么呢。”沈璧然皱眉,“爸今晚也在家。”

    顾凛川不想再一次放过这个话题了,“你到底怎么和叔叔说的?”

    沈璧然又蒙住下半张脸,“反正他信了,觉得目前还不算很大的问题。”

    “怎么可能?”顾凛川皱眉,深呼吸几次,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沈璧然,你是不是和他说,我们只是一时兴起、刚刚在一起没多久?”

    沈璧然挪开了视线,嘟囔道:“那我还能怎么说啊,现在这个节骨眼……”

    “那你是吗,你心里真的这么想吗?”顾凛川看着他,“不要骗我,你说过不会骗我。”

    沈璧然沉默了。

    或许只有十几秒的沉默,但每一秒,顾凛川都觉得自己浑身冷一截,直到脚底麻木刺痛,仿佛踩着那年桥洞下的冰。

    后来沈璧然垂眸低声道:“顾凛川,我说喜欢你的每一次,都是发自内心。”

    顾凛川无望地笑了下,“但你似乎没说过会一直喜欢我,也没说过爱我。”

    “你说名是关系,分是义务,喜欢只是一种冲动。”顾凛川低声道:“那时你对我只有喜欢、只有冲动,所以我们做了男朋友。如果冲动能变成长久,才会是爱人,如果变不成,就只能戛然而止。”

    沈璧然没再说话,他也没有睡觉,就那样蒙着半张脸,垂眸看着被子沿发呆。顾凛川在床头站了许久,直到那盏感应的读书灯自动熄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顾凛川才终于动了。

    他俯下身,朝床上的人伸开胳膊。

    “抱一下好不好。”

    沈璧然没拒绝,几秒钟后,顾凛川隔着被子抱了他一下,和小时候一样揉了两下他的头发,“好好睡觉,明早头就不疼了。”

    顾凛川仔细替他掖好被角,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

    “沈璧然,其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沈璧然蒙在被子里,发出微弱的、有些疑惑的一声语气词。

    “爷出事以来,所有人都能帮你,只有我一直都帮不上忙,反而还像个添乱的。”顾凛川顿了下,“小时候你没遇见过什么困难,所以我什么样都行。但现在你很绝望,你需要别人的帮助,我的无能就变得很致命。”

    沈璧然又沉默了,顾凛川回头看他,只看见他像在走神,长睫毛垂下来,遮住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其实他知道那双眼睛此刻是怎样的,沈璧然小时候逃避沈从翡教训他时,就是这个样子。

    顾凛川觉得自己这样问会很不温柔,但还是追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

    “我记得你有一段时间很喜欢萧伯纳。”顾凛川低语道:“我给你读过他的一句话,我也印象很深刻。”

    那句话是:沉默是表示轻蔑的最完美方式。

    顾凛川没有说出口,但他和沈璧然都心知肚明是哪一句。

    顾凛川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仿佛等不到沈璧然的一句话就不肯走一样。许久,沈璧然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平,近乎冷淡——“你还记得我问你爱情通常会因为什么而消失时,你设想的那个场景吗?”

    顾凛川心陡然一沉,剧烈的痛楚蔓延上来,他已经无需再听到多的解释。

    沈璧然继续道:“爷爷的车祸好像一下子把我从原来的世界里拽了出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等我回过头时,反而觉得从前的生活恍如隔世,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有在旧生活里,才觉得我好。”顾凛川轻声接过了话。

    屋子里寂静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顾凛川,对不起。”沈璧然讷讷地用气声说。

    “没事。”

    沈璧然瞪着房间里的空气,眼中毫无神采,“我不想骗你。”

    “我知道。”顾凛川的语气依旧温和,他顿了顿,又问:“那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是不是确实已经不那么喜欢我了?”

    在等待中,顾凛川觉得自己在看一出漫长的默剧,两个演员站在各自的点位上对峙,静默等待对手的下一个动作。

    沈璧然嗓子有点哑:“如果我说是,会怎样?”

    ——于是,等来了一方开枪。

    子弹无声地洞穿身体,血花迸溅,肉块横飞。

    沈璧然:“十七岁生日,我不该任性。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就好了。”

    顾凛川的眉心不受控地颤抖,他杵在地上,连脚趾都绷得死紧,语气却依旧很轻,“那也没关系,你告诉我,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璧然听起来好像比他更难过。他缩在被子里,只露着上半张脸。房间里很昏暗,可即便如此,只凭借门口透进来那几缕微弱的光线,顾凛川却依旧看见他眼眶迅速蔓延开潮红,他看见沈璧然的泪盈于睫,被子底下蒙着的胸口无声而剧烈地抽动。

    “别不开心。”顾凛川脑子已经不转了,只是在跟随本能说话,他很想过去抱沈璧然,跟他说如果在一起让你不开心,那就不要在一起;但如果分手让你不开心,也可以不分手。我们之间可以用任何一种状态存在,只要你希望,只要你快乐。

    “沈璧然。”他一字一字都落得很笃定,“其实我只是你捡回家的一条狗。你喜欢我,我就是你男朋友,你不喜欢了,我做回你的狗。无论怎样,我都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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