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婚嫁手册: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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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跟着嫁过去了。打算抛开你义父,死心塌地帮他了?”

    章晗玉把玩着酒杯:“义父总喜欢把路走窄。孩儿从前就说过,天底下千百条路,不只你死我活一条路。孩儿嫁了人,却也不一定死心塌地帮凌相。毕竟多年父子情分,义父当年提携的恩情,孩儿还记着。就看义父信不信。”

    吕钟冷笑:“多少年了,你还念着从前那点提携的情分?”

    “干爹念情分,就有情分。”

    吕钟扯了下嘴角,不言语,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他又开口道:“鲁大成手里的东西,都落你手里了?不要说义父没有提醒过你,他那些东西烫手,不好拿。”

    章晗玉笑而不语。

    吕钟斜乜对面:“拿了不认?”

    章晗玉悠悠道:“义父猜忌孩儿,却又不肯把事情挑明了说。鲁大成手里什么东西?拿了为何烫手?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义父说说看?”

    吕钟冷笑着饮完杯中酒,把空杯重重抛去案上。

    “烫不烫手,你拿了便知。鲁大成手里那些东西牵扯太广,哪怕咱家放过你的命,自有人收你的命!”

    章晗玉把倒翻的空杯扶起,若无其事继续倒酒。

    “鲁大成信了义父,死心塌地为义父卖命。义父可有给他留一条活路?”

    吕钟喝酒的手顿在半空。

    垂下的浑浊眼睛陡然抬起,精光四射。

    面对面对视片刻,章晗玉毫不退缩。

    吕钟冷笑:“好,好个牙尖嘴利的孩儿。看来咱家今日白来了。”起身离席拂袖而去。

    几步走到木梯前,他忽地停步,露出个古怪的笑意。

    “你夫君在对面酒楼。路上想想说辞,想想回家如何跟凌相解释。”

    窗边坐着的章晗玉:“……“

    好个义父,临走还坑她?

    她唰一下掀开半卷起的纱帘,往临街的几处酒肆四下张望。

    临街斜对面,一座大白天里灯火通亮的酒楼高处,某个二楼靠窗雅座,木窗敞开着,湘妃竹帘刚刚被人放下,晃动不休。

    *

    日光透过湘妃竹帘,在酒案上落下斑驳阴影。

    临街的二楼雅座里,凌凤池和一位醉客对坐,面前翻倒几个酒杯。

    酒意浓重,他皱了下眉,把剩下的酒杯酒壶挪走。

    “喝够了?回去罢,元真。”

    白日喝到醉醺醺的酒客,在他对面歪歪倒倒地趴着,正是大理寺挂了半个月病假条子,号称急病的叶宣筳。

    刚才惊鸿一瞥,对面酒楼的景象,不止凌凤池看到了,叶宣筳也看个清楚。

    “别想了,就是她。”

    叶宣筳人喝得七分醉,舌头大了,神志还清楚。

    他懊恼自己的酒量太好,灌了这么多黄汤还灌不醉。半醉不醒的,难受。

    半醉的人,嘴巴少一道把门的。他心里难受,想什么,全倒出来了。

    “不是说禁足三个月?”叶宣筳醉醺醺地道:

    “人怎么没看住?大白天的跑街上来,和她那位义父密谋相会……明目张胆,毫无敬畏之心。怀渊,你把人娶回家,却没把她看住啊。”

    凌凤池神色不动,“这是凌家内宅事,我自会处置。元真,你喝得太多,该回家了。”

    说罢起身,半搀扶半拉扯地拖起叶宣筳往门外走。

    叶宣筳不肯走,他还没喝够。

    半醉不醉难受啊。

    索性再灌几大碗酒,直挺挺地醉倒了还舒坦点。

    叶宣筳抱着木柱死活不肯离开,嘴里还在嚷嚷:

    “能被你凌家的家法治住,她就不会跑出来了。凌家……看不住她,索性让……让给我!我来看住她!”

    凌凤池搀扶的动作顿住,目光在大醉吐真言的好友身上转一圈,凤眸锐利起来。

    “你再说一遍。”

    叶宣筳果然把心里惦记的事又说一遍。

    “把人让给我……我来看住她!我……我执掌大理寺多年,有的是手段,我能看住她,让她老老实实地留在内院,哪儿也不去,老老实实地……老师当初嘱托的是我……”

    紧闭的木门打开了。

    凌凤池扶着大醉咕哝不休的叶宣筳站在门边。

    声线有点冷:“即刻把人送回家去。”

    外头把守的叶家长随心虚地上前搀扶。

    自家二郎不知怎么的,大理寺各处都忙得脚不沾地,他突然告了半个月的病假,引得凌相亲自来寻人。

    还白日喝得醉醺醺的,被凌相当面抓个正着!

    虽说二郎和凌相是好友,大理寺公务最忙的关键时候撂挑子出来喝酒,场面太难看了……

    凌凤池锐利地扫过叶家神色各异的众长随,吩咐下去:

    “回家给你们二郎准备醒酒汤。等他醒后,告诉他,即刻去大理寺销假,该审的案子继续审,不该有的心思放回肚皮里。”

    “明日不见他回大理寺,本官亲自上奏,弹劾叶少卿无病而告假,狂饮烂醉,失责渎职。”

    叶家长随大惊失色。

    被凌相级别的重臣亲自上奏弹劾,二郎这些年辛苦挣来的仕途就完了啊……

    凌凤池站在窗边,目送叶家众人把自家大醉的郎君塞进马车,迅速离去。

    目光收回,改望向对面酒楼。

    靠窗的雅座早换了一波客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那道纤长侧坐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了。

    凌凤池盯着对面临街的窗口雅座,静静立了片刻,走下酒楼。

    凌长泰在身后追问:“阿郎,去何处?”

    凌凤池:“回府。”

    ——

    章晗玉被义父吕临走挖了个巨坑,心知不好,赶紧回凌府。

    马车钻不了小巷,大街上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马车停在凌府门前,正好看见门房小厮牵着几匹马去马厩。

    “阿郎?骑马回来的,刚回不久。”

    “阿郎的面色?阿郎每日进出门面色差不多,不见异样,对了,”门房小厮忽地想起什么,回禀道:

    “阿郎进门后喊了六郎。”

    婚院大门敞开着。

    门外跪着凌万安,门里跪着凌春潇。

    凌春潇还是那副做了大事的模样,郑重道:“长嫂放心,我什么也没说。”

    章晗玉:“……”

    她蹲去六郎面前,悄声道:“小春潇,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起身就跑。”

    凌春潇还不肯:“长兄罚我呢。”

    “下面该罚我了。你这点芝麻大的小过错也算犯错?”

    章晗玉轻轻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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