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婚嫁手册: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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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上回惊马磨破手掌心时,给她用的同一种药膏……

    她在近乎凝滞的气氛里忽地感觉出三分好笑,指尖掂起点乳白药膏,捻了捻。

    “这不是金疮药膏?也能治跌打淤伤?”

    凌凤池盯了她一眼。

    很久之前他就察觉,也不知是忍耐程度异于常人还是过于没心没肺,总之,寻常人难以忍受的相敬如冰的冻结氛围,对她毫无影响。

    两人相识多年,道不同不相为谋,哪怕是他自己,也曾有过那么两三次心灰意冷,想彻底与她割席绝交。

    但每当两人十天半个月互不交谈,彼此连眼神都避开,关系冻结得彻底……因为某个莫名其妙的缘由,她会突然凑近过来,丝毫不顾忌两人关系已成冰川,主动开口搭话。

    某一次,似乎是因为他盛夏随身携带的小铜冰鉴,身上未汗湿?引发她的好奇。当时他们已经连续半个月未交谈,他以为两人早已断交。

    炎炎夏日,她忽地凑过来笑问一句,“凌少傅,你不热么?”他足足怔了片刻才回应。

    人之心性各不同,她把不痛快的遭遇抛去脑后的速度,他扪心自问,自己都做不到。

    凌凤池无言地注视着车里这位似乎完全忘记了她刚刚被抓捕回来,开始饶有兴致地把玩药膏,把乳白色的药膏涂得满胳膊都是。

    压抑地吸了口气。

    和她计较什么?如何计较?

    他在车里说的最后两个字是:“回家。”

    婚院房门紧闭,人被直接抱进了水房。

    *

    水气弥漫。水声阵阵。

    阮惜罗被赶出婚房,在外敲了半天门,无人理会。又蹲到脚麻,屋里才开了门。

    满地都是水,从水房淹过门槛,蔓延到寝屋里。

    惜罗掂脚绕过水洼,往放下的寝帐方向奔出两步,又回头震惊地打量婚院男主人修长的背影。

    凌凤池开门便走了出去,并不曾交谈一言。

    惯常沉静不显情绪的面容之下,隐藏着某些令人压抑的东西,让她无端感觉不安。

    惜罗不敢掀帐子,在床边喊:“主家!你、你可好?他如何对你了?怎么关了这么久的门,又弄的满地水?”

    喊了半天,帐子里才伸出一只手,撩开半截纱帐。

    章晗玉躺在床上,身上穿了件湿透的单衣。夏日纱制的单衣沾水几乎透明,紧贴在白皙肌肤上,把床单被褥都打湿了。

    她招呼惜罗拿件干衣裳来,扶着腰,慢腾腾地坐起身。

    “没什么,他来算账。把过去几天欠的旧账都清了一遍。”

    整整十天没有夫妻敦伦,一做就是三回。

    心里压着火气,把她按去浴桶壁压着的动作比平日强硬许多,滋味格外的……

    就是腰酸。

    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她在马车里全是胡扯。

    凌凤池也不怎么信她随口胡诌的那几句。起初心底压的火气,只是气她故意刺他的那句“苦命野鸳鸯”,“干柴烈火”。

    两人的第一回其实还算平和。车里涂抹的药膏沾得满胳膊都是,凌凤池进房前吩咐开库房又拿出一罐。

    宫里御医的名配方,药膏里放了昂贵的冰片和滋养肌肤的珍珠粉,抹在皮肤上冰凉清香。

    两人边温存,他替她细细地抹药膏。

    木棍打出的青淤,不止手肘上有,肩背上也有两道。形状漂亮的一对蝴蝶骨中央,多出一道长而细的青痕。

    凌凤池看在眼里,问她:“你傅母到底为何打你?照实说。”

    为什么?因为在傅母的佛堂眼皮子地下安置了一座秘密小院,把人瞒在鼓里,傅母气得半死……

    章晗玉当然不肯照实说,只笑应:“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別问了。”

    凌凤池平日听到这句也就不再问。

    今日却不知怎的,他非要追根究底,从她嘴里问出一句实话,章家到底有何难处,以至于身为仆妇的傅母以木棍追打主家,而她自己不予追究,竟也不许他这夫婿追究。

    她随口胡诌了几个借口,都被识破。

    凌凤池深深压抑多时的情绪,似乎就是从这时开始逐步发作的。

    章晗玉换了身干衣裳,湿透了的床单被褥全换去,惜罗边换边骂。

    章晗玉自己倒是躺着回味了许久。

    “凌相算是少见的胸襟宽广的人了,居然也有压不住火的时候。”她毫无心肝地啧啧感慨了半天,“可见爱生气是人的天性。”

    “凌相的心火发作起来,有点吃不消。”

    *

    深夜。

    凌家祠堂木门敞开,烛光映亮风中飘荡的两道白布长幅。

    老仆手持蜡烛,站在龛台边,劝慰他自小看到大的主家。

    “阿郎,夜深了,回去歇着罢。这个时辰,老主人在天之灵都歇下了,何况活人呢。”

    凌凤池坐在蒲团上,抬头注视父母祖先的灵牌。

    “今夜陪陪母亲。”

    他的心不静。

    逢十相约,她被堵在门里,阮惊春不见踪影,章家傅母和她两个异口同声,死活不愿吐露阮惊春的下落,这些于他来说都不出奇。

    或许正如她所说的,章家早把阮氏姐弟当做家人。

    亲亲相隐,隐瞒也属正常。

    然而,她对他隐瞒的远不止这些。

    四月即将过去,他们成婚整月了。

    夫妻本为一体。章家人却自成一个体系,牢牢守住只有他们自己知晓的过往和秘密,而他仿佛融不进的外人,始终被排斥于外。

    今日抱她入水房沐浴,替她的伤处涂抹膏药。夫妻敦伦,合二为一。

    亲热无间的中途,他见雪白脊背上一道触目新伤,生出心疼怒意,追问起:为何傅母身为仆妇,肆无忌惮追打主家,而她这主家竟然任她追打?

    章晗玉并不是吃亏隐忍的性情。被傅母拿捏至此,必定有原因。

    她却不愿告诉她。

    如果说阮惊春的下落牵扯到性命大事,她不肯说情有可原;家中傅母小事,她竟也不愿告诉他。

    看守祠堂的老仆又来劝说:“二更天了,阿郎。四更就要起身,你还能睡多久?老夫人在天之灵见阿郎深夜不睡,也会心疼地不安宁。”

    凌凤池不应声。

    婚前,他在父母灵前祝祷:若她无丝毫悔意,他将今生将看管于她。

    他以为,自己会始终保持清明从容,不惊不怒,不偏不倚,引而教之,约而束之。

    成婚整月,她从约束她的婚院里逃出去两回,被他调动兵力,抓捕回来两次。

    两次,他都压不住心底晦暗压抑的情绪,把她抱回屋里,与她行夫妻敦伦事。

    毫无教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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