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6、阿莺阿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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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怯意,又有了屈服的意思倒也正常。

    她是又想了什么可行的法子?

    这不重要,终于事情又回到正轨上。

    他会帮她。

    “你不必担心,我——”

    还未说完,徐载盈止住,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走进山洞,这人身穿粗布棉袄,扫视徐载盈,神色冷淡:“明日我就会带阿絮走。我跟她成亲,生米煮成熟饭,我不信那县长还要她。”

    王絮没有反驳,而是说起另一桩事:“行云读过书,明事理,往后我不在,他会照应你。”

    生米煮成熟饭。

    不信县长还要她。

    不知王絮从哪找来的这般读过书,明事理的人。

    她倒是又选了个最下等的法子。

    这些天,他教她的,合着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还带着这人来见他。

    徐载盈静了一阵,喉结滚了一下:“你们成亲以后,她在家中相夫教子?”

    “嗯。”王絮点头。

    未时,阳光熹微。

    洞穴外有片山楂林,枝干上生着一簇一簇火红的山楂,好似雪峰有火从天而降,将层林染尽。

    徐载盈的瞳中隐约凝起了霜雾,寒意淌在溶溶琥珀间。

    他无声地别开视线,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我岂需他人照顾?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隋行云怒道:“你可别不识抬举。我们大老远跑来,好心好意要照顾你,你倒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要不是你救过絮儿,我才不稀罕管你这档子破事呢!”

    絮儿,阿絮。

    这般亲昵的称呼,他还以为得有什么死生契阔,永不背信的缘分。

    他救过她?

    编纂这个理由,她如今倒是看重纲常名声了。

    沉寂的气氛在三人中蔓延。

    徐载盈不知他们是何时离开的,回过神时,他折断了紧攥在手心的枯枝,木屑掉到泥上,遮盖住书写端方的王絮二字。

    徐载盈以鞋尖碾乱了字迹,抬眼望去,昏黑的山洞里,花青色石纹上生着盐状的苔斑。

    徐载盈的恨意就在这样的宁静中滋生。

    两日未食,他决定明日就离开。

    住在山洞的这些时日,他饿了,王絮给他吃食,他冷了,王絮给他织棉被,只要是他的要求,她都会尽自己所能满足。

    她对他,问心无愧。

    他是不能恨王絮的。

    凝着王絮放置在地上尚未带走的斗笠,徐载盈鬼使神差地想去和王絮告别。

    拾起斗笠,剥开笠纱,戴在头顶,一步一步的走下山。这样一气呵成的动作,像是有人在指挥他。

    王絮端着盆从门口走出,往路上泼了一盆脏水,再抬首,一眼就认出了徐载盈。

    两人隔着笠纱静静地对视了几息。

    王絮压低了声音,正要说话,一道粗呵响起:“你不是庄子里的人吧?”

    挑着竹灯笼的村民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徐载盈,警惕地问王絮:“怎么没在村子里见过他。”

    “絮儿,这是你的朋友?”

    灯笼糊着层薄油纸,破了个洞,风吹颤烛火,王絮的睫毛和灯芯一同跃动起来。

    她眸中折着烛火的红黄湿晕,像是冻缰的萤火虫,王絮睁大了眼,直直地盯着徐载盈。

    她在害怕。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漫天的星子化作瀑布,哗啦一声,在徐载盈心坎坠下来。

    她不欠他,他不该令她为难。

    徐载盈道:“长陵书院,王郗的同期。”

    “你是城里人?你来这干什么?你可知道,她不日就要成——”

    马有财狐疑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转。

    “絮……王絮。”

    隋行云从远处小跑而来,打断了几人的思绪,“王郗的姐姐不是略通医术吗?我恳请她为这位小兄弟瞧瞧。”

    路过的马有财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在徐载盈身上停留片刻,心中的怀疑愈发浓烈。

    “不能在城里找个大夫看?”

    他思忖:此人瞧着实在可疑,身上确实有伤,但在王絮即将成亲之际出现。且看他这模样,气质如此出众,莫不是王絮的情人?

    若真是如此,那明日的亲事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这王絮可是要嫁给县太爷的,这婚事若有半点差池,全村人都担当不起。

    马有财看了一眼徐载盈,欲言又止,转而严肃地对王絮说道,“有些事,当断则断,不可糊涂。”

    “他,他进不得正经医馆……他是书院里公子哥豢养的……”隋行云绞尽脑汁,却也难以继续编下去。

    马有财疑惑:“养的什么?”

    “伶人。”

    徐载盈冷声道。

    马有财面上的疑惑稍稍削减了些:“还是叫王婶子过来,我们几人辩上一辩。”

    隋行云暗道不好,这可是个手艺活,一不注意便要露馅,马有财也道:“你——”

    “借来一用。”

    一只手自笠纱中伸出,衬着桔红烛火,显得愈发莹润瓷白,徐载盈叩紧勾灯笼的木棍,马有财只得松了手,单手提着灯笼。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软和的腔调就像是石磨碾米一样,不紧不慢。

    徐载盈手腕轻转,木棍化作绸带,没有一丝生硬,与他手臂嵌合起来。如水一般,砸进夜幕。

    笠纱轻转,他是那般柔软、轻盈,仿若隔在云端。

    下一刻,急风忽起,骤雨渐落,笠纱被风灌倒,徐载盈不经意一挥,木棍如闪电劈出,带着凌厉风声,向着马有财而去。

    马有财脸色煞白,心脏狂跳不止,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本能地向后一仰。木棍险险地擦过头,仅仅毫厘之差,却仿佛隔着生死之遥。

    回神凝去,那人的身姿如水一般软了下来,露出一张孱弱可怜的脸,湿漉漉的,下一刻就要倒下一般,方才的惊险似是一场幻觉。

    马有财哆嗦道:“你……你……”

    他觉得这人想杀了他。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腔随字转,捏紧了字头、松了字腹、放软了字尾。

    缠绵婉转,顿挫疾徐。

    天边涌起雨意,淅淅沥沥地降下,砸在徐载盈身上。濡湿的鬓发渗出串串雨珠,大滴的雨水挂在他鼻尖,从皮相到骨相皆浸润在雨丝之中。

    纷杂的水汽氤氲成雾,在徐载盈的眼眸中晶莹地闪烁着光芒。他似搅动了一池阴雨连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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