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9、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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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视他。

    箭矢始终未射在他的胸膛上

    这些杀手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取他性命,而仅仅像是在给……一个教训。

    王絮倏地拽住他腿,周煜膝盖一软,轰然跪在地上。王絮使出浑身力气,将他生拉硬拽过来。

    地上的碎石子洇透了血迹,磨蹭他的肌肤,周煜脸色一沉,咬牙切齿。

    王絮紧紧扣住他的手腕,提他起来:“跟我走!”

    周煜惊讶地望向她。

    王絮脸色惨白如纸,显然是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在带着他逃离。她的手溢出了鲜血,却依旧一副剑拔弩张、争强好胜的模样。

    不顾树枝的刮擦和崎岖的山路,终于,他们来到山顶的悬崖边,一条河流横亘在三米之下,四面八方杀手正围上来。

    再无退路。

    王絮看周煜一眼:“跳。”

    周煜身躯渐软,仿若被抽尽了所有气力。他尚未凝心聚力找准方向,每走一步,皆似踏于棉花之上,难以维持平衡之态。

    他抬眸间,杀手拉开弓,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王絮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猛力推倒他。

    两人一同掉入河水,青绿的水瞬间没过脚踝、膝盖。

    一支箭对准他胸膛射来。

    周煜心中一惊,本能地拔剑去挡。惊觉力气小得可怜,佩剑在手中几欲滑落。

    手臂微微颤抖,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压力。

    这死的倒有些冤枉了。

    周煜抬起眼帘,轻描淡写地道:“你的好药,这下真要一同下黄泉了。”

    无力感侵蚀他的意识。

    他难以分清何为现实,何为虚幻。

    只模糊地看到,一个人猛地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支箭。

    箭头擦过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涌出,她疼得眉头紧皱,却强咬着牙,未发出一声呻吟。

    急湍的水流汹涌而来,将二人自上游席卷至下游。

    周煜失了气力,淹没在水中。

    河底烂泥淤积,水草纠结不清,石上覆盖腐绿苔藓。

    有湿滑的东西缭住他的手腕,他斜视一眼,是一泄如瀑的乌亮发丝。

    再抬首,瞳孔蓦地震了震。

    眼前人上衫被巨大水流冲力撞落至腰间,踝骨踩水,身下一滩猩红圆圈般晕开,裸着的上半身颤抖起来,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紧紧地攥住他手腕。

    殷红的血雾拢他入怀,落在周煜唇畔,他呛了口水。

    没什么怪味。

    岩石与泥土的味,混合着青草的芬芳。

    青丝如瀑,堆云砌墨,蜿蜒地抚过周煜脸颊,她上跃的一瞬,半遮半掩出琵琶骨。

    玫红色的刺青在她肩胛间生长开。

    轻描淡画上一株小小地夹竹桃。

    叶影差次,细长纤巧,花蕊玲珑,娇柔妩媚。

    他抬手要按住王絮,仔细一看,手指却在微微翕动,使不上半点劲。

    夹竹桃毒性之大,只许少许汁液就能取人性命,只可远观不可把玩。

    要是有剑在手就好了。

    他定要洞穿她的琵琶骨。

    鲜血浇灌夹竹桃,蝴蝶尚未破茧,浑身赤裸地被钉死在剑上。

    周煜要看她血肉溃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抵是几息的间隙,王絮将他拉上了岸,随口一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煜垂下眼眸,黑润乌亮的眼睫轻颤,水珠砸下来,遮住眼底浮起的情绪。

    “周煜。”

    经久的伤口又泡了水,似乎从肌理渗出彻骨的寒冷。

    王絮拾得数根柴木,堆叠于河畔。手搓树枝钻木取火。

    树枝搭作方阵,王絮绞干上衫,借火烘干。经由火光一照,身上渐暖。

    她拔出箭矢,以手环抱身体,在河畔清洗伤口。

    王絮不在意周遭目光,“歇息下恢复精神。”

    周煜靠在树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小小的穗子毛茸茸的,扫过他鼻尖。

    弯月爬上枝头,蝉鸣声不断,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给他身上镀上一层冷光。

    他轻晒道:“不必跑了。”

    五月之前,雪地中救这小尼姑之际,杀了一眼线。前几个时辰,又斩一眼线。

    此皆与他何干?

    那两次执意要杀人者,皆是程雪衣。

    受累之人,反倒成了他。

    程雪衣却做成了好人。

    脚步声窸窸窣窣,一行人缓缓走来。

    为首之人看清此处情况后,屏退身后众人,独自一人趋近。

    来人音色温润如玉,泛着泠泠疏寒。

    “还站得起来吗?”

    来人穿身明紫罗衣,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青年唇若涂丹,肤如凝脂。

    “唉,彼时我在前院理佛,后乘车归县。你家仆人前来求助之时,我惊得摔了茶盏,殿下命我即刻返程相助。你应无恙吧?”

    来人走来之际,脱下外袍,递予王絮,然视线却始终平视周煜。

    周煜闲闲地坐起身,长指折断狗尾草,轻笑:“陆系舟,我有一事要拜托你。”

    “何事呢?”

    周煜迅如闪电掷出一枚匕首,擦过陆系舟的面庞,一道血痕乍现,丝丝血迹溢出。

    陆系舟以指腹轻轻擦拭干净脸上溢出的血珠,而后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匕首。

    月色之下倒映出匕首的轮廓,陆系舟直觉此匕首有几分眼熟,正要细细察看。

    周煜似笑非笑:“你与堂兄一般,喜欢觊觎他人之物?”

    徐载盈究竟觊觎了何物……?

    陆系舟微微一怔,周煜已然站起身来,反手夺过那柄匕首,正冷眼凝视着他。

    林梢之上,挂着一轮上弦月,清辉洒满山间。除却火星噼里啪啦之声,此处可堪静谧。

    周煜沉声道:“滚下去。”

    一路无言。

    几人一道回到静悟庵,久未露面的师太此刻正静候于廊间。王絮在拉周煜上岸时给了他部分解药,她也就带了足以恢复正常的剂量。

    周煜依旧感觉踩在云雾,身形有些颤抖,离开时,他深深看了王絮一眼:“答应你的,我不会忘。”

    陆系舟却站在月色下,久久未动,他打量了王絮一眼,轻笑道:“若有朝一日你到洛阳,与周煜离心,可往此址寻吾,即便寄书闲聊亦可。”

    庵中一瞬之间,便空落落起来。

    明月高悬,林木静谧而立,投下斑驳黑影。虫鸣之声此起彼伏。禅房已收拾整洁,王絮抬起门阀,师太身披月色,放飞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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