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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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站了出来,将门打开。

    “李大人,陆大人,夜色已深,还请移驾。”

    “可以走了,陆大人。”

    李均似笑非笑,却没看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襟,抓紧脚步,走了出去。

    陆系州在原地站了一会,直至侍卫送来一个印盒,才出神地捧起来,踩着满地狼藉赶到甲板。

    只见一人立在船边,四周侍卫环伺却无人拦他。

    陆系州叩首在地,掌心的印盒硌得生疼。

    男人闻声回头,帷帽已不知去向,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削,眼神冷下来:“大理寺卿李均,已与谋逆者同归于尽。”

    大水冲决而出,奔腾而下。

    王絮攥住他的手腕,一重浪头劈面而来,拼尽气力将他拽上木板。

    几块板子漂浮在海中,他收敛眸色,垂眼道:“你非救我不可?”

    海风将两人纠结的长发吹得蓬松,他却仍在意形象,指尖穿过发缝仔细梳顺。

    “你若死在我手上,我便能分食你的肉。”

    他捞起漂在水上的披帛拧干水,侧身对她,余下一个清瘦挺拔的侧影,“吃人肉,我可下不了口。”

    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在水光中漾着微光,乍看生着料峭寒意,仔细看却是含了一分微笑,“无非是我从那人手中救了你,就当我愿为你去死了?”

    “他是谁?”王絮径直望进他眼底。

    “他不会杀你,何必知道。”

    “那他今日为何对我动手。”

    “你得罪人了。”李均不耐地打断,他彻底撕下伪装,语气里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王絮知道,这是她没杀徐载盈的报应。叫船主的命运报应在她身上。

    李均微垂下眸,思考了下,“大理寺卿便是人证。”

    王絮也勾了一下唇,“想必我夫君不会出卖我。”

    “待我回去,哪还有他陆系州的事?”

    李均的闲闲地望向远方,甚至指尖弹起水波,砸向波心飞鸟。

    “嗯。”王絮垂下眼帘,“他不喜欢我,你却在意我。”

    李均道:“夜里大鱼饥不择食,拿你去填它们肚子,我才能安稳了。”

    “若不在意我,你何必游过来跟上?你的人早该知会你船上有危险。若不在意我,你早该杀了那男人,再杀了我。”

    李均安静地听她说,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程又青害的你家破人亡,你怎会不恨他,只是你不杀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李均的呼吸隔着草芥传来,潮涌般均匀。

    他抬眸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你何必这样试探我?”

    “他是不是程又青,你我心知肚明。”

    “那李均——”她想再说话。

    “他是徐绛霄。”李均再次打断她,“你说对了两点:我家破人亡,程又青有份,主谋却是徐绛霄。”

    他很快略过,后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我救你,是要让你和程又青活着,好叫他痛苦。”

    这话倒有些令人辩不明白了。

    徐绛霄的话声微微上扬,像剑尖挑起一片雪,一阵锋利过后,在话尾软下来。

    “他父母虽被指为玉女采玉案的始作俑者,李均却是忠烈之臣。该着新科状元前往李府尽孝。”

    陆系州心头一震,让新科状元去李均父母墓前守孝?

    “李家世代忠良,当年恐是遭奸人构陷。早前命他暗中彻查,只可惜如今……”

    男人顿了顿,望向海面,“你十五岁入大理寺,算年少有为。陆卿,速接他的印信,莫让京中再生变数。

    陆系州只觉掌心沉若千钧。

    海中浮起一缕血沫,正被浪头卷向暗礁。

    接任寺卿之位,彻查当年弹劾李家的奏折,这一来一回间,分明是将他推入了漩涡中心。

    他叩首在地,“陛下!”

    “臣明白,定当替李卿完成遗愿。”

    “第二点呢?”

    李均不经意地转眸看来,尾音拖得很长,像羽毛扫过耳廓,“你不是早知道了?”

    “我确实在意你。”他轻声一笑,语速飞快。

    得了答案,两人不再言语。就着木板漂了半日,见秋燕南飞、闲云蔽日,海面倒渐渐平静。

    月升时,一切有惊无险地过去。

    冷意从脊骨往上爬,王絮忽觉手脚虚浮,掌心撑着木板才没栽进海里。

    待困意与冷意同时袭来,一阵冷从脊背上窜上来,她一手撑着木板,一手摸着滚烫的额头。

    四处是苍茫的一片黑,只有一轮明月升上海面。

    “你发热了。”

    漆夜中响起李均的声音,话声平淡。

    在冷风里,他只剩下一个灰黑的影子,铅灰色的眼睛亮得反常。

    王絮强撑精神,看他一眼:“倒是叫阁下称心了。”

    李均笑了一声,不重不轻地答:“确实高兴。”

    他把披帛递了过来。

    这披帛材质干得快,王絮赶紧围在身上,身上的湿衣服贴在皮肉上,风一吹,还是冷得厉害,一股阴冷直往骨头里钻。

    李均咳嗽了几声。

    破空撕裂的声音,他将下摆的衣衫扯开,撕成碎布片。铺在木板中间,再以火折子点燃。

    碎布有些湿润,微渺火光在风中明灭不定。

    有些小鱼群围拢过来。

    王絮指尖拨弄着跳跃的火苗,火星子乘着夜风往上蹿,烤得她脸颊发烫。

    若要驱散鱼群,必是要耗损气力的,唯有借这星火之势,方能暂保安宁。

    她看着鱼群,遮蔽月亮的阴云,以及遥不可及的海岸。

    意识在天旋地转,头晕目眩重看到从一片海岸漂到另一片海。

    膝头撞上块礁石,才惊觉自己晃得厉害,强自偏头避开,生怕倒在李均怀中。

    人在滔天波浪里漂着,偏要望断天涯寻岸。可这海哪里有尽头呢?

    不过是浪头推着浪头,把人往更深处卷罢了。

    有一阵窸窣的摩擦声,一阵火光叫她抬起头。

    一簇火光腾起,但见金焰下一道深蓝沿发尾窜上去,星点小火在他额前碎发上跳跃。

    月华如水,火舌舔过李均眉眼。

    他将一头长发点燃了。

    王絮心口起伏了一下,她不愿看他,可在生死边缘,被这道火攫住目光,迫使她正视他。

    这李均是谁?与她是何牵扯?

    她过去不想深究,如今亦是。

    直至此刻,她才发现,她从未仔细地看过李均。

    看他剑眉入鬓,火星燎作焦墨,摧枯拉朽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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