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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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火星星点点亮起,恍若坠入人间的银河碎屑,随波轻晃。她仰首喝下,在漫天霞光中回眸一笑。

    一抹明艳的红裳,乌发雪肤,令人心折的笑容,不是对他。

    程又青与她心有灵犀对上一眼,各种转身没入人群。

    “这是我故友,乐游。”

    神都双绝,林乐游与程又青,真是一对璧人。

    “别着急,你烦恼的事,或许换个时间看,会有不同答案,我会帮你。”

    程又青的声音近在耳畔,他分明就在身边,场面太过喧嚣,反倒叫人觉得他格外遥远。

    彼时,徐绛霄指尖叩着栏杆轻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盛名之下,果真风采卓然。”

    画中神女再如何顾盼生辉,到底隔着层虚无缥缈的绢帛,而他的恻隐之心,倒显得多余可笑了。

    洛水泱泱,一路东去。

    “沈小姐?”

    沈自流转身时,与身后的人对视,眼睛一下冷下来,“怎么是你?”

    徐绛霄立在五步外的灯笼下,笑意浮在眼底,像冬夜里将融未融的薄雪。

    沈自流扫过熙攘人群,目光在攒动的人潮里搜寻那道熟悉身影。

    “芳年我送他回家了。”

    徐绛霄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补上。

    “明知他腿脚不便,你为何还要带他来?”

    “总闷在府里,不利于他腿伤恢复。”

    徐绛霄低眉敛目,“明日城郊围猎,听闻沈小姐骑射无双。我一介文弱书生,若有你同行,既能护程公子周全,又能一饱眼福……”

    他喉间溢出轻笑,震得胸腔微微起伏:

    “毕竟,我倾慕沈小姐已久。”

    第二日,她与徐绛霄共乘一骑,枣红马在林间疾驰,她反身按住他的颈肩,带着他跌在草地间。

    手心摸到一阵濡湿,徐绛霄的后脑勺磕在了尖锐的石子上,渗出了鲜血。

    沈自流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吃痛的神色,牢牢按他在草地里,面带嘲意:“你接近他,是倾慕我?”

    “是。”徐绛霄任鲜血顺着下颌滴落,苍白面色却平静得骇人,“你是将对林小姐的恨,发泄在我头上了吗?”

    沈自流不做回答,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不过是宫婢所生的落魄皇子,连栖身之所都要看人眼色,你与他交好,不过是想拽着他一同坠入泥潭。”

    徐绛霄的唇畔也渗出几分鲜血,他的眉梢被碎石剐蹭出一道红痕,一双眼眸静静地看她。

    “我的确待他问心有愧。”

    “我不会道歉,亦不祈求宽恕。”

    他笑得越发轻淡,竟叫人瞧不出半分怒意:“可要说连累最深、身份悬隔最远的人……不是你吗?”

    “你要毁掉他的退路,叫他依赖你。”

    徐绛霄对上她的眼,眸中含了几分悲哀,沈自流如遭雷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是你伪造通谋文书让侍御史弹劾,是你逼得他在玄武门跪足三日,膝盖旧伤至今未愈。”

    沈自流猛地后退半步,袖中指尖已掐进掌心上,“你要什么?”

    徐绛霄微微地笑了,“我仰慕沈小姐。”

    “沈小姐如此处心积虑,不就是想让他离不开你么?”

    “你不配!”她警惕地盯着他支起身子的动作。

    “我仰慕沈小姐。”徐绛霄又重复一遍,不慌不忙支起身子,任由沾血的长发淌下肩头,脸上带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自会为你实现愿望。”

    “人是怎么不一样的,分明同样的血脉,处事却不一样,而不同的血脉,却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乐游总有许多问题,不断地问,不停地打听。

    王絮叫了侍女下去,悄无声息站在她一边,待最后,才开口:“纵是天南地北的陌路人,也会在某个时刻,被同样的月光滋养,被同场暴雨捶打,最后生出相似的模样。”

    林乐游移开眼眸,看窗外纷飞的雪花,王絮便在她一边等待,直到她再次开口:“你看这漫天飞雪,哪两片雪花是相同的?”

    王絮伸手接住一片雪,看它在掌心化出水珠,“可落在地上,却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

    缘分使不同人相似,却皆逃不过毁灭的结局。

    林乐游道:“没事吧?”

    王絮细看她:“陛下,叫我为你带来一杯酒。”

    她只着一身素色中衣,肌肤白得近乎透明,眉眼间虽与徐载盈有七分相似,细看却是不一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柔媚与修饰。

    “靖徐二十五年冬,大雪弥江。”

    “天津桥覆雪三日,我与友人在桥上拾到一个弃婴,友人当即决定收养这个孩子。”

    青年将她埋在鹤氅中。女婴裹在襁褓中,身上落满了雪絮,一张脸冻得惨白。

    叮。

    一阵金玉碰撞之音。

    林乐游站起斜身,长发披在肩头,身上的钗环具已卸去,抬起眸,依稀有故人姿容。

    “他为这个孩子取名为雪衣。”

    光掠过她的侧脸争先恐后挤进来。

    “我不是为了和你叙什么亲缘。”

    林乐游端起这盏酒,一饮而下,四目相对时,她的眼睛十分平静,“我只阿莺一个孩子,你并非我养大,但有些话,今日非得问个明白。”

    “为何你执意要离开,刻骨铭心的过往,生死与共的人,悉数汇聚于此。”

    爱恨情欲,是一只彩色的蝴蝶,愈去抓它,反而在挣扎中擦拭尽了所有的色彩,从此只剩下灰白。

    王絮垂下眸,不答反问: “你有什么愿望?”

    林乐游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

    “你虽未在他二人身畔教养,却生就一样的铁石心肠。”她笑了下,几乎是揶揄道:“叫一切从未发生,可以吗?”

    “今日后,密不发丧,不叫程又青闻讯吊唁。百年后,不与徐绛霄同椁而葬。”

    “我与他二人死生不复相见。”

    王絮问:“没什么留给殿下的?”

    林乐游近在咫尺,这样一张素净的脸上没有光,倒很是文雅。

    “我愿意剥去华服,丢去锦玉,冲过去看他,可这宫里,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这样的一双眼,秋霜凝处冷电生,看得见光,却摸不到温度。

    “这般剖白,可合得了你的意?”

    这酒水中有些清新如雨后草地的薄荷味,一下浓郁地钻进鼻尖,在冬日里有些甘洌。

    “实际上,这些年,我时而清醒,时而迷怔,我的心留在二十年前,那时候,没有孩子,没有丈夫,”

    她怔忪间,微微抬起下颌,秋水镜一样的眼眸,柳条一样的长发,经由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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