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尖兵: 15、臭名昭著的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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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变了。

    明明还是同一人,但肆意妄为的张扬神采变得瑟缩不安。小队指挥官抱枪蜷缩着,他身旁守卫着三名士兵,四人士气低沉地躺在掩蔽壕里。

    壕内光线昏暗,随着镜头跟进画面变得模糊暗淡,一声大地轰隆炸响,才让事物明亮起来。

    缕缕白色亮光照射在指挥官年轻的脸庞上。

    苍白的脸、紧闭的唇,眉宇间充斥妥协与放弃。

    以撒维尔,怯战了。

    他不敢再踏出战壕,指挥士兵进攻前方敌人。

    年轻指挥官抛弃了自己的使命,准备在没有收到移动指令时往后方撤退。

    他没有顾及士兵们的意愿。

    会议厅内,教官未打开小队语音通讯,但众人通过画面直观的明白了士兵们的想法。

    焦急、不解、否决。

    顶着尘土硝烟,有士兵率先挥舞强壮的手臂,他把步枪放在身侧,大张嘴巴一闭一合追问自己的指挥官。

    头顶接连飞过轰炸机,宽广地面遭受大规模扫射,唯一栖息地只剩下掩蔽壕。所有人的嗓门都在轰炸声中变高。

    可指挥官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抱住枪支不断摇头。

    他还是命令队伍撤退。

    画面外,以撒抬头仰望着这一切,黑色短发从额前划至脸颊旁。

    “这、是、军、令!”

    见士兵们不愿意听从指挥,指挥官轻微挪动嘴唇,一字一句。

    以撒读懂了唇语。

    而后,是士兵们的回复。

    一名士兵失望的把臂膀上的foxtrot队伍袖章扔在地上,转身拿枪弓腰离开。

    而后,是另一名……短短时间里,掩蔽壕里只剩下了两人。

    会议厅内,中央屏幕上的光芒随着f小队解散渐渐黯淡。

    教官中止了播放录像。

    之后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以撒不看也知道。是他的灵魂来到了这具身体中。

    像个卑鄙的小偷,无声无息的窃取了第二次生命。

    而最让他惊讶的,还是这具身体的五官。

    他的脸,像一张失真没对焦好的照片,与记忆中的另一人重叠,却又不完全相似。

    鹤舞韦珥。

    “以撒维尔……”

    “以撒维尔……”

    远处长桌的位置上,响起询问声。

    是盖亚军校的教官在说话。

    “希望你能为我们解答一下,为什么一场战争中出现两种截然相反的选择。”

    “……”

    “希望你能为……”

    以撒没有回应,他保持抬头望向前方的姿势,视觉中,马蹄形阶梯的议厅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盖亚教官的声调也在变得奇异陌生。

    以撒闭合双眼深呼吸,浓密睫毛微颤,随后他半睁着眸子注视远处。

    会议厅变了。

    蒂尔堡军事法庭。

    “啪——”

    总审判官敲响法槌。

    以撒阿特拉哈西斯坐在自己族群的后方。

    他们所要面对的,是控诉自己违抗军令执意进攻合众国边境的国会与检察院。

    提交他违抗上级命令文件的一级检察官正从审判人员身边离开,以撒只能看见男人的侧脸和他垂落身侧的手臂。

    只需一眼,他就知道,这就是菲珞西尔说过的首席检察官。

    因为裴忌韦珥有着病态般的洁癖,所以总是佩戴手套。

    军官们极其讨厌他,也不喜提起他的姓名,渐渐的,裴忌便有了白手套的绰号。

    从去年开始,裴忌韦珥便一直秘密调查他的族群。

    任何不符合帝国条例或条例未明确规定的事情,都被他们作为控诉以撒族群的证据。

    裴忌韦珥穿着深灰色检察官制服,皮鞋锃亮,外表一丝不苟。他的身材特别高大,几乎和以撒族群内身材最高挑的红摩相当。

    提交完证据,裴忌韦珥坐回控方席位。

    他一边听着身旁副手说话,一边勾唇微笑。随后,视线漫不经心的移向以撒。

    只需目光相对几秒,便让以撒阿特拉哈西斯察觉出,裴忌韦珥也是一名领袖。但和他不同,对方没有选择战场,而是蛰伏在幕后。

    这里,不是战场,更没有肢体语言攻击,但在庄严肃穆的蒂尔堡军事法庭上,两人隔着其他斥候,弥漫出一股挑衅的气氛。

    以撒感受着裴忌韦珥的目光,收回视线。

    他听见了刀尖对刺刀的拼搏声,噪闹鼓动在耳畔敲响。

    当然,他克制住了,所以率先收回注视。而最后的审判,当然也是他们无罪。

    检察官们的证词和文件对以撒无法构成威胁。

    这场闹剧,在议员们肃立,以示尊重的起立中结束。

    本该是记忆中渺小到早已忘掉的事情,但让以撒重温这幕,是他现在与旧人相似的样貌。

    黑发绿瞳,尤其是那副胆怯犹豫的模样,太像鹤舞。

    鹤舞韦珥,裴忌韦珥的亲弟弟,也是在离开蒂尔堡半年后,自己契约的第七名斥候。

    ……更是上辈子,自己契约的最后一位斥候。

    以撒隐约记得,又怀疑自己记错了。当接到军部通知,新任斥候鹤舞即将乘坐军舰面见自己时,菲珞西尔就站在他背后,但什么也没有说。

    而坐在酒吧台旁的金维里欧斯和红摩却发了好一顿脾气。

    金维里欧斯“哈”了一下,他重重放下酒杯,玻璃与木头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极力隐藏愤怒。

    “你知道的,兰诺特还在抢救中,有可能永远失去左小腿。”

    “而你现在就要替换“武器”?”

    红摩则是夸张大笑,顺势仰躺在吧椅上,双腿勾着椅子,头颅朝下,仿佛诡异的倒吊人姿态。

    他带着笑脸,语气却十分侮辱:“设备老旧了,不应该替换吗。”

    他们总是自称为以撒的武器。

    无论以撒纠正多少次,自己并没有这种无情想法。

    “是国会的意思。”

    以撒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但他对斥候们解释道:“军队建议我契约一名“韦珥”。”

    “为了让他哥哥不再追着你的屁股调查?为了让其他检察官噤声?”

    本是倒躺在吧椅上的红摩忽然松开双脚,顺势往下滑动,像一条柔软的蛇扭曲摔倒在地毯上。

    可他手中酒杯,稳稳的没有洒出一滴液体。

    “阿特拉哈西斯,”红摩高举手中酒杯敬向自己的领袖。

    红色长发杂乱缠绕在一起,他单手撩开暴露明艳笑脸:“你不适合搞政治,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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