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怪物沉沦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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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菜盒,还是他命大厨帮我重做一份,不然,我怎么有机会尝到如此正宗美味的佛跳墙。”

    她记性甚好,嘴也甜,此话一出,倒是缓解了几分尴尬,顾时安已经听见那男子惊喜道:“是……是嘛……你还记得我……”

    扶桑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人。

    顾时安一点都不奇怪她会这样说,她这般温柔,无论对这位聚福楼独子有无好感,都不会令他感到难堪。

    可亲耳听到这样说,他心里却克制不住感到愤怒。

    她对待谁都是这样温柔体贴,可他却想成为那个唯一。

    他想在她眼里,是不同于其他人的。

    越是如此,心里便好似打翻了醋坛子,一阵酸涩的苦味。

    这般想着,那边的交谈声也愈发刺耳起来。

    过了一会儿,中间的介绍人便借口有事离开,给了二人独处的机会。

    如此一来,真真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男欢女爱,纵然当街游玩,世人也不会说些什么,可若是被人撞见共处一室,好好的清白也凭空毁了去,这婚不成也得成。

    扶桑果然也意识到不妥,说笑间自然地和那人谈及热闹的集市,那人顷刻间被点醒,连跟扶桑赔不是。

    两人出门后,顾时安亦步亦趋跟着。

    他没跟得太紧,远远地望过去,只瞧见两人不知说到什么,笑得十分开怀。

    那男子面容也落在顾时安眼底,并无尖嘴猴腮的丑陋之貌,也无作为商贾人家独子的傲慢无礼,目中无人,而是个很清秀的男子,穿着一身云蓝衣袍,矜贵又富有书卷气。

    他和扶桑相谈甚欢,远远的望去,也算相配。

    至少,从路人的反应来讲是这样的。

    顾时安的心倏地沉了下去,感觉一股名为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他们才不般配,凡人寿命几十年有余,哪里能同她天长地久?

    与她相配的应当是自己,只有他能同她携手相伴,共度一生。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凭借世间美丑之论,他也是极俊俏漂亮的,否则,扶桑又怎会盯着他这张脸失神。

    看吧,扶桑最喜欢他。

    他暗自在心里较劲,看那人清秀的面容也愈发挑剔起来,眼睛比他小,鼻梁不够挺,皮肤也没有他细嫩,满头乌发也略显粗糙,不像他,素日里墨发顺滑有光泽,似绸缎般倾斜在身后,等沾染水汽,又会翘起自然的小小的弧度,似水中海藻,扶桑总是爱不释手,摸他像抚摸一只慵懒的猫。

    他知道她喜欢他的墨发,便精心照料着,努力让她欢喜,让她舒服。

    那个男人能做到吗?

    凡夫俗子,怎配分得她一丝一毫的目光。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男人,扶桑竟对他露出温和的笑意,眉眼弯弯好似皎洁的月牙儿。

    她很久没有对他这样笑过了。

    她变得难以亲近,他每次试图与她说话亲昵,她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

    怪物觉得自己好似掉入了无底洞,一直不断地下坠、下坠……

    扶桑瞧见了,却作壁上观,不打算施以援手。

    她转身对着另外一个男人露出笑容。

    好刺眼,怪物感觉眼珠子火辣辣的疼,他目眦欲裂,几欲流淌下血泪来……

    黄昏日落,晚霞千里。

    扶桑回到家,院中被打扫干净,顾时安坐在石凳上看书。

    往日里她出门回来,他都会热情洋溢地凑上来,又帮她拿东西,又蠢蠢欲动想给他捏捏肩捶捶背,让她更舒服。

    怪物总想同她亲近。

    她微微侧头,难得一见主动同他搭话:“看的什么书?”

    怪物握着书卷的指尖微微发颤,这是他慌慌张张随意挑选的,没来得及看书名,现在才恍然发觉,这本书是启蒙读物《千字文》。

    他倒背如流,早就不看了。

    他感到脸庞微微发烫,不动声色把书卷搁置在石桌上,用手臂压着挡住文字,却又不舍得扶桑主动同他讲话的机会,他抿下唇,道:“随便看看。”

    怪物每次撒谎,都会下意识抿唇,眼神又片刻的闪躲。

    扶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没再追问:“挺好的。”

    她抬步往屋内走,怪物急匆匆起身,下意识想要去追,可走了两步,却猛地刹住脚步。

    他失魂落魄地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没什么好问的。

    她是自由的,她若是真有那份嫁人的心意,他也绝不会阻拦她惹她不快。

    可他好难过,好不甘心。

    夜深,顾时安沐浴过后,微微烘干湿漉漉的墨发,随意披散着。

    他定定地望向铜镜里的人,穿着云蓝衣袍,云团织银在烛火映照下闪着清冷的银光,和白日里和扶桑见面的青年衣着一模一样,只是他的身材更为修长清瘦,脸庞也更为青涩。

    他抬起手,掠过桌台上的最常用的蓝色发带,拿起质地坚硬的玉冠来。

    师父离世太早,若他活着,没准等到未来他弱冠之年时,会为他行冠礼。

    但他等不到了。

    他笨拙地将墨发绾起,用玉冠束牢,以玉簪固定。

    和那青年一模一样。

    不。

    怪物眉头紧锁。

    不一样。

    他根本不像那青年,面容青涩得令人发笑,像极了东施效颦的可怜虫。

    他恼羞成怒地取下玉冠,重重地往地上摔去,玉冠四分五裂成好几块碎玉。

    *

    扶桑听见有人敲门。

    她打开门,在月光下瞧见了怪物。

    上好丝绸制成的月牙白寝衣在冬夜里略显单薄,他松垮垮地穿着,同披散身后乌亮如黑玉的墨发相衬,愈发显得他肌肤白皙如羊脂玉,淡青色的血管藏于肌肤下,像蜿蜒盘旋的山川河流。

    他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眸光闪动,似起了波澜的湖面。

    “我想和你说说话。”他说。

    扶桑沉默片刻,侧身为他让路:“进来吧。”

    他经过时,扶桑闻见了淡淡的香气。

    “桑桑。”他坐在她的榻上,仰望着她,“我好看吗?”

    扶桑走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烛火摇曳,映在他面孔的烛光明明灭灭,她瞧得并不真切,只觉得顾时安和往日有所不同。

    眼睛里像是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水光潋滟,闪烁着幽幽的光,他抬头目不转瞬地望着扶桑,依赖又服从。

    离得这般近,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的香气好似更浓郁了些。

    有些蛊惑人心。

    扶桑恍惚片刻,道:“你就想同我说这个?”

    她似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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