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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 140-150(第6/20页)
是高不可攀、冷漠文雅的,可在江争面前,他只是会抱怨、会嘟囔的少年人。
他会同一周不见的哥哥分享自己的见闻,其实都是一些琐事,譬如衣服没有清洗干净、鞋子很难刷他们似乎也只能聊这些,除此之外,不会更多了。
江让曾说漏嘴过自己对于哲学课上的一些思考、感悟,江争当时的表现实在令他印象深刻、甚至心疼。
当时的哥哥像个迷茫的孩子一样,愣愣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接不上。
江争无法理解少年口中的自由、民主、尊重,也无法理解青年的思想与抱负。
他的骨血早已被二十多年来的封建思想、封建糟粕彻底浸透了,他的价值观、人生观扭曲而无状。他习惯了不自由、不民主、不尊重。
江争就像是一只爬行缓慢的蜗牛,他或许想过跟上弟弟的脚步,但根深蒂固的旧思想将他整个人都捆缚起来,让他无法动弹。
他们之间,是此生都难以追上的差距与天堑。
两人沉默地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平溪乡有一个极大的湖泊,通过湖泊与潺潺的水流后,便能触碰到外界的地域。
但也不知今晚是怎么回事,待江让和江争走进湖畔的时候,发现有许多乡民正举着火把,神情愤怒。
江让一愣,黑漆漆的眼眸往人群中看,恰好看到了一个被人五花大绑,压跪在地上的纤瘦男人。
江让认识那个男人,他是村中老李家的等郎弟,前两年丈夫刚出生就死了,已经一个人守寡许久了。
身畔有人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江让下意识抬头去看,却看到江争在夜间的火光中难得显出几分冷漠的神色。
江争轻声道:“让宝,别看了,你上了一天课也累了,我们先回家吧。”
江让迟疑了一瞬,刚想迈开腿离开,却听见人群中,那老李家的怒道:“这贱人真是伤风败俗啊,可怜他那小丈夫,刚走了没两年,他就耐不住寂寞,竟公然在李家偷.情!简直目无尊长,放荡无耻!”
周围的讨论声更大了,江让甚至隐隐听到有人在说:偷.情的贱人,就该被浸猪笼!
少年的身体隐隐颤抖起来,火光映照在他的额头,隐约显出几分细密的水光。
他知道浸猪笼是什么意思,那是旧时候的一种刑法,把犯人放进猪笼,在开口处捆以绳索,吊起来放入湖中淹浸。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深层的含义,猪笼原本是给猪用的,如果对人使用,就等于咒骂此人猪狗不如,如同畜生一般,即便“投胎也不得为人”。
江让的眼中一时间不由自主地被逼出几分泪意来,他止不住地想,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谁能有资格替旁人的生命做主呢?
旁的不说,那等郎弟不到一岁的丈夫已经去了,便是新娶新嫁又如何?
为什么一定要把一条人命拘在家里,眼睁睁看着他枯萎?
眼见那边的人已经将那瘦削沉默的等郎弟塞入猪笼中上绳了,江让忍不住急促地喘了口气,攥着兄长的手骨泛着莹莹的死白,连话音都不自觉带了几分干涩的哑意。
“哥,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做!这是私刑,是不合法的”
话还未曾说完,江让便看到身畔的江争蹙着眉怜爱地看着他,男人的语调有些偏冷,甚至近乎淡漠、赞许。
他说:“让宝,你别可怜他,这是他自己活该,谁叫他不守夫道,不自觉守贞?夫家买他是为了出丑丢脸的吗?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也活该被人浸猪笼。”
江让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耳鸣了。
向来沉静的少年几乎不可置信地看向身畔从来温顺、可亲的兄长,一瞬间竟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江让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哥哥,竟然能面对同为等郎弟的人说出这样可怕、冷漠、毫无怜悯之心的话。
第144章
天色漆黑, 农村的青石地上铺满了稻谷灰与暗黄的泥土,许多灰土卡入砖缝之中,长久以往, 单是看过去,便仿佛能叫人嗅到其中陈旧、腐朽的气息。
已是吃晚饭的时间,一路走来, 鸡鸣犬吠之声不绝于耳,家家户户暗灰的砖瓦房上都飘出袅袅炊烟,便宜廉价的灯光自敞开的屋门中浅浅铺出,仿若黄昏时被人私藏的晚霞。
微重的脚步踏入灯火通明的小院中, 还不等来人出声,簌簌落下泥皮的土砖房中便探出一道身穿洗得发白的衣裳、围着灰布围裙的中年妇女的身影。
那妇人看见白净少年的一瞬间, 脸上的细纹便挤作一团, 她匆忙将手中的油渍、水渍擦在围裙边角,手中端着一道喷香的农家小炒, 慈爱地招呼道:“让宝下学回来了,赶紧进屋啊!”
江让勉强打起精神, 露出一抹浅淡的近乎没有的笑意,应下母亲的招呼。
他脚步稍快还不忘拉上江争的手臂,一起走进屋内。
几乎是刚进屋, 阿妈便赶忙小步走近,视线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圈,才叹了口气道:“让宝瘦了, 在学校没好好吃饭吗?钱还够用吗?这次我叫你阿爸多给你些生活费。”
江让无奈道:“阿妈, 我又哪瘦了,平日里三餐都没落过,钱够用。倒是你们在家也要好好的, 别只顾着急我。”
阿妈诶呦了几声,笑眯眯盯着如今比自己长得还要高一个头的少年,道:“让宝现在也会心疼阿妈阿爸了。”
妇人说着,赶忙按着少年坐在烧了数道好菜的餐桌前,余光瞥向一畔默默将江让物品摆放整齐的男人,颐指气使道:“江争啊,别闲着,去,旁边厨房里头还给你弟炖着鸡汤,马上就炖开了,你赶紧去盯着,别烧干了。”
江争顺从地应了一声,刚要退出去,却听见身后的少年声音稍稍提高,有些维护的意思道:“阿妈,哥接我回来一趟也累,宿舍里还帮我整理东西,几个小时都没歇过了,这样,我去看鸡汤吧,你们都辛苦了,先别忙活了。”
与在学校里冷淡沉静的模样不同,江让在家里着实多了几分人气儿,说话的句子也是大段大段地往外蹦。
少年说着,便要起身去厨房,但很快便被阿妈眼疾手快地按了下来。
中年妇人皱着眉,颇有些不悦地看了眼门口江争,气道:“快去啊,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你难不成还真要你弟这读书的手去干那些粗活啊?!”
江争虽然被骂了,但心里其实是有些甜滋滋的,弟弟在意他,处处为他着想,这样的关心分明细微的像是一粒尘埃,对于男人来说也宛若蜜糖入口。
毕竟,将近二十七年的人生,再没有人比江让对自己还好了。
哪怕江让并没有其余任何多余的想法,仅仅是以对待一个平等的、对待人的姿态对他。
但对于江争来说,这就是弟弟、丈夫对自己的偏爱、爱护。
身后阿妈还在说着,语调是全然的不在意:“他累什么?天天吃那么多粮食,壮得跟牛似的,接一下弟弟就累了?”
江争听到这样的话并不觉得失落或是难过,他甚至是赞同、认可、附和的,完全没有被压迫者的愤怒或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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