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士恋雪[鬼灭之刃]: 27、沉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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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祭典吗?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猗窝座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当然知道他与她从来都不是可以一起并肩去看祭典的关系,他也不会忘记,就算再怎么像,她也终究不可能是那个已经在百余年前便逝去的人。

    那么祭典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农户的工作不算繁重,也没有花耗猗窝座太多的时间,他如惯常一样拿了农人提供的报酬离开。

    而那个孩子还没回来。

    到底是小孩子,正是调皮又不知危险的时候。

    天已经很晚了,大半个村子都已经沉睡了过去,山林里的鸟兽虫豸都正在夜色间格外活跃。

    这样的时刻还在外面,委实太过危险了些。

    这样的念头在猗窝座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但也只是闪过而已,他不会为这种事更多地分神。

    他看了看站在门边向他挥手道别的农人,看样子,他对自家孩子偷偷跑出去的事当真一无所知。

    他想了想,便也什么都没说。

    这毕竟也只是这家人的事,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这样的念头只持续到了他踏入林子里的一瞬。

    空气中倏然浓郁的血腥味让他的脚步也不由得缓了缓。

    那味道很清晰,也很新鲜。

    透着种独属于少年人的清甜。

    顶着风险放纵的人会被危险吞噬也并不很奇怪。

    猗窝座想,这样的事他原本也没必要管。

    可身体比大脑反应得更快,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在往血腥味的源头赶了。

    他动作极快,跨过那段距离也不过是瞬息间的事而已。

    跨过树叶的遮挡,猗窝座看见,在月色笼罩的树影下,那个男孩瑟瑟发着抖,怀里却依然紧紧地抱着自己刚刚找到的山货。

    而在他面前不远的,正拖着长长舌头张牙舞爪向他逼近的家伙,身上透着一种让猗窝座感觉无比熟悉的气息。

    那是鬼。

    在深夜里跑来山间游荡的男孩,遇到了正在狩猎的鬼。

    那只鬼的力量很弱小,比起人类更像是没有理性的野兽,大概甚至连血鬼术也未曾觉醒。

    它似乎刚刚才堵到自己的猎物,正对着面前的男孩跃跃欲试。

    男孩的手臂上有几处擦伤,似乎是在树枝上刮蹭出来的,那里冒出的血腥的气味让那只鬼垂涎,但除此之外,那孩子身上还没有更多的伤。

    他来得似乎正是时候。

    男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那只鬼的感官比男孩更灵敏。

    来自更强大的鬼的威压让它几乎在一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它僵硬地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股气息的来源一眼。

    它没有多少理性,但身体的本能告诉它,在更强大的上位者面前,它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它得尽快离开,它必须夹着尾巴离开。

    那只鬼想要逃,但猗窝座没给它逃走的机会。

    只是一个弹指间,原本还张牙舞爪的怪物便化成了一片血雾。

    猗窝座看着那个犹自在角落里看呆了的男孩,他看到那孩子的身体还在颤抖,神情里带着尚未反应过来的愕然。

    “大……哥哥?你……来救我了。”

    男孩的声音因为抽噎而有些不连贯,可听着却依然透着种莫名的情绪。

    像是安心,像是信赖。

    “你不怕我吗?”

    猗窝座忽然问。

    怕……吗?

    男孩有一瞬的怔愣,他定定看着眼前少年模样的上弦鬼。

    月色洒在他的背上,将那张面孔藏在了阴影里,看上去有点阴翳。

    平素看着只是苍白的脸上,此刻浮现着几道怪异的花纹。

    他的身上透着一种冰冷的气场,哪怕是在夏夜里,也令人生寒。

    可男孩却并不觉得冷。

    在那对金色的眼瞳注视着他的时候,他只觉得安心。

    最近几个月里,他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

    他常给父亲帮工,父亲说他踏实肯干。

    他来给父亲帮工是为了换取粮食,母亲说,他独自养家不易,家里又似乎有病患要照顾,实在很可怜。

    但男孩看到的和父亲母亲都不同,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模样的大哥哥帮父亲做过什么,也不知道母亲给他准备过什么。

    此时此刻,他能看到的只有在最危难关头出现的盖世英雄。

    “我不怕,因为大哥哥你救了我。”

    男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伸出被血污和泥土沾得脏兮兮的小手,想要去抹眼泪,却将小脸也蹭花了。

    “大哥哥是好人。”

    猗窝座怔了怔。

    “爹爹说过的,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

    “你一定很厉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帮爹爹,还跑来救我,但你帮了我,那么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很好很好的人。”

    猗窝座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久到男孩的抽噎终于停下,久到那张脸上的血渍几乎已经全然干涸。

    他终究也没说一句话,只是默然将男孩送回了家中。

    得知这一晚上的经过的农人对他千恩万谢,他救下了他们的孩子,他也保住了一个姑且还算温馨的家庭。

    “您是家里的恩人,我们当真无以为报,您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开口与我们说??”

    得到了这样的允诺,猗窝座思索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开口:

    “那么……”

    “就帮我赶制一套祭典时的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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