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嫁东宫: 9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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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脸上的泪水:“奴才、奴才还以为,见不到殿下了……”

    沈将时喝了药,顾姝臣拿着帕子替他擦拭唇角残存的药液,同时向他讲起昨夜的经过。

    “殿下是如何逃到这里的?”想起昨夜庙宇里那骇人的一幕,顾姝臣心依旧砰砰跳个不停。

    沈将时略沉吟了片刻,抬眼看向她,轻轻摇了摇头:“这说来话长……”

    湖畔处,当他不慎被击倒时,其实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今日要命丧于此。

    可他眼见着那条丝绳没入水中,不知怎的,他心中忽然升起浓浓的眷恋。

    他目光落在女子温柔的眼眸上。

    他知道顾姝臣其实是一个坚韧的女子,就算没有他,也能继续走下去。

    可他……就是突然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幸好,他们心有灵犀,能平安重逢于此。

    顾姝臣也有千言万语想要对眼前人倾诉,可眼下情况紧急,她放下碗,替沈将时掖好被子,开口道:

    “昨夜,我碰到策王了。”

    第93章 第95章 紧紧地回抱住了她。

    顾姝臣抿唇, 把药碗递给一旁的茂才,茂才端着碗出去。顾姝臣又看向沈将时,重新开口:“能做出这个局, 恐怕, 这一切他们已经预谋许久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枼州城开始?从抚华院那场大火?

    还是……从上巳节?

    她叩住沈将时的手指, 眼里凝着沉重:“盛大人行事诡异, 我怀疑……他是被人威胁了。”

    盛琅是外戚,和皇后太子休戚与共。他那封陈情信上写了什么,顾姝臣还不知,但多半是印证了那嬷嬷的话, 再加上大司空占卜出的卦象,才让天子雷霆盛怒。

    盛琅绝没有理由去污害皇后, 这么做,要么这信是旁人伪造的, 要么, 是有人用盛琅的把柄, 强压着他写的。

    从他的行径来看, 顾姝臣猜想, 他是有漏洞落入了旁人手中。

    只是……盛琅在馥州城盘亘多年, 行事严谨, 向来无人诟病。

    究竟是什么软肋, 竟能将他钳制致此?

    她黛眉紧蹙,眼中流露出浓浓不安:“策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馥州城已经不安全了。当务之急, 是尽快证实殿下的身世。”

    听到这句话,沈将时脸上,因顾姝臣到来而明亮的神情, 瞬间黯淡了几分。

    他忽然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她温热的掌心抽离,带着一丝痛苦纠结的挣扎,抬眼郑重地看向顾姝臣:“可若是……”

    他嗓音因颤抖而微微变调,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可若是证实不了呢?”

    “或者……”他抬起眼,目光沉甸甸地,紧紧锁住顾姝臣的双眼,“证实的结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他没有把话说完,可顾姝臣知道,他的意思是,他若真的并非皇嗣,又该何去何从?

    到时候,别说是皇帝,别的皇子,恐怕也容不下他。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然而,出乎意料的,顾姝臣看着他紧绷的神色,唇角竟缓缓漾开一个娇丽的笑容,眼尾微微上挑,透露着少女的羞涩,却又闪烁着张扬无畏的欢欣。

    “那也无妨。”她声音轻快起来,促狭而俏皮,抿唇而笑,推了推沈将时的胳膊,“你还记不记得,从前我说过,父亲想为我招婿吗?”

    顾姝臣面颊有些泛红,羞涩地垂下眼,又飞快地掀起眼皮觑沈将时一眼:“嗯……若是你的话,父亲想必是极乐意的。若真有那么一日,天大地大无处容身……你就随我回家好了。”

    说着,她忽然又挺直了腰背,带着点虚张声势的可爱,指尖虚点了点他的胸膛,故意板起脸,颐指气使地哼道:

    “到时候,看你还怎么欺负我!”她轻哼一声,“我可有两个哥哥呢!记住!”

    她说得极轻快自然,仿佛这番话已经在心中盘桓了许久。

    看着女子的神色,沈将时心一热,伸出手,轻轻收拢,握住了她撑在床榻边那只纤细的皓腕。

    顾姝臣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没有抽回手,反而顺势微微向前倾身,凑近了他。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沈将时只需微微抬眸,便能清晰地看到她轻轻颤动的长睫羽。

    “再说了,这世间的真真假假,是黑是白,是真龙还是泥鳅……不也全凭看客们如何描画、如何相信吗?事实怎样不重要,只要我们自己知道你是谁,便足够了。”

    沈将时呼吸微微一滞,顾姝臣狡黠地眨眨眼,带着一丝得逞的小得意,退回到床榻边。

    浪涛拍打岩石的声音传来,屋外又起了一阵风。追兵盔甲碰撞的声音,仿佛又在他耳边响起。

    片刻后,沈将时像是下定了某种艰难至极的决心,缓缓侧过身,伸出那只未受伤的手臂,探向床头内侧一个不起眼的暗格。

    顾姝臣好奇地微微倾身,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只见他指尖摸索片刻,取出一个细小的竹筒。

    沈将时没有看顾姝臣,只是垂着眼睑,用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捻开了那竹筒的封口。然后,他极其缓慢从竹筒里抽出了一页折叠得整齐的素笺。

    纸张还带着淡淡的墨香和竹子的清冽气息。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页纸的边缘,指节处微微泛白。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将那张纸,轻轻递向顾姝臣的方向,声音低沉:

    “姝臣……”他第一次这样郑重其事地称呼她的名字,带着一种沉痛的温柔,还有深深的眷恋,“若是真有……山穷水尽、无力回天那一日,它或许能护你……”

    顾姝臣心头莫名一跳,一丝不祥的预感悄然缠绕。她伸出手接过了那页轻飘飘的纸。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

    她垂下眼眸。

    目光落在纸上。

    纸上,是沈将时那熟悉的笔迹,字有些虚浮。

    无比清晰又刺眼地写着三个字。

    “放妻书”。

    这三个字,毫无征兆地,撞入顾姝臣的眸光里,她脑海里轰然一声,劫后余生的喜悦,瞬间被无情地劈碎。

    “吾妻顾氏,禀性柔嘉,实乃琼闺之秀玉,蕙质而兰心。”

    “今仆之过,滔天巨浪,卿实无辜,竟遭池鱼之殃。”

    “仆罪孽深重,断无颜面再累贤妻。还卿以自由清白之身,重梳蝉鬓,另选高门,安享尊荣,福寿绵长。”①

    重梳蝉鬓,另选高门,安享尊荣,福寿绵长……

    顾姝臣耳边嗡响,没有再看下去,身子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手中的纸张几乎要拿捏不住。

    放妻书?

    在她拼死从鬼门关逃出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来找到他之后、在她甘愿放弃一切也要与他同生共死之后、在她刚刚描绘完那带着羞涩的“回家”图景之后……他递过来的,竟是一纸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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