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收好这份旅行攻略[无限]: 460-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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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十指触碰在一起的一瞬间,苗云楼掌心一烫,温热的液体滴落,彷佛火舌在他苍白的皮肤上轻轻舔舐。

    很轻的一声。

    苗云楼乌黑的瞳孔却在一瞬间紧缩!

    “滴答。”

    “滴答,滴答。”

    “你——?!”

    苗云楼震惊的低下头,眼睫微颤,死死盯着苍白发青的手腕上,如雪地中绽开点点红梅。

    ——那是从他掌心下渗出的血。

    血液顺着两人交缠的手指,在薄薄一层皮肤上蜿蜒出诡艳的纹路,彷佛是同新生的血管。

    而这血管滋生的源头,却是一块石头做的塑像、一团泥巴揉成的肉/身,是不该有七情六欲的神仙。

    “原来这种感觉是疼。”

    神仙神色专注,眯起眼睛注视着流动的血液,在那张平淡如水的面庞上,几乎带上了近乎天真的好奇。

    他唇角轻轻一动。

    那种悲戚无能的微笑慢慢滑落下去,一种更加真实的快意却微小的浮现出来。

    “很好,终于轮到我也尝尝这滋味了。”

    苗云楼见状呼吸一滞,随后瞳孔瞬间紧缩。

    逼仄暗沉的下水道内,神仙是唯一一抹月光,犹如一尊青白玉观音像,低眉含笑,嘴角的弧度柔和如初。

    然而观音像的眉眼间却裂开了一道细缝,细缝扩大成黑洞,血珠从黑洞缓缓渗出,顺着微笑的脸颊滑落。

    血痕蜿蜒而下,染红了雪白的衣衫,一点点滴落床榻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观音不应该流血,更不该在淌血时微笑,那抹温柔的微笑在暗色中跳动,却显得愈发诡异而庄重。

    “……你流血了,”苗云楼胸口剧烈起伏,“你放我下去,我去给你找东西包扎,我——”

    “不。”

    神仙反手握住苗云楼发颤的手指,在一片血色中笑了起来。

    “这是我应得的。”

    “众生有病,是故我病,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既然有人因我而感到痛苦,那我必得受千刀万剐、得到千百倍的苦痛——这才是赎罪。”

    黑暗之中,那双空洞内彷佛闪过一抹亮光。

    “原来千年漂泊算不得什么,靠近众生,方能知众生苦痛……”神仙凑近,轻轻摩挲着苗云楼的面庞,微微一笑。

    他轻声道:“多谢。”

    第468章 同根同源的力量

    隔着一层井盖,下水道外砰砰响彻的花鼓声缓缓放慢了下来,漏下的夜色愈发浓稠晦暗。

    子时已过。

    神仙端坐在床榻上,微微低着头,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扣着层层白布,乖乖的捂住眼睛。

    三分钟前,那种紧密黏稠而暧昧的气息已经消散殆尽,床榻上除了他空无一人,就只剩变冷的被单。

    苗云楼扯过一把椅子,摆在床榻前,一只脚翘起来压着大腿,和他相对而坐。

    油灯被重新点上,颤颤巍巍的晃在头顶,打下两人昏黄黯淡的影子,映在地上交缠在一起。

    灰尘在寂静的空气中无声飞舞,光影逼仄,没有人说话。

    苗云楼面无表情,看也不看眼前这尊呼吸的玉像,拽着衣服上裁下来的黑布条,一下一下缠着手里的铁片。

    “刺啦——刺啦——”

    膝盖硌着铁片,发出一种极为刺耳的摩擦声。

    那铁片在他手里像杀人凶器一般,油灯一晃,便闪烁过点点冷光,一瞬一瞬的刺着两人的眼睛。

    不,应该说只有一个人的眼睛。

    神仙看着苗云楼割人喉咙一样凶厉的动作,犹豫了片刻,把捂着眼睛的手拿了下来。

    他开口道:“其实……”

    “把手放回去。”

    苗云楼手指一蜷,把布条扯得更紧了些,停住手上的动作,掀起眼皮看着他,面无表情道:

    “还不到你放手的时候,什么时候血止住了,什么时候再拆你眼睛上的包装袋。”

    “……”

    神仙闻言一顿,在这凶神恶煞的冰冷目光中,又重新把手放了回去。

    他看着苗云楼,想了想,还是开口轻声道:“其实我用一只手也可以捂住,另一只手可以帮你……”

    “哈哈。”

    苗云楼唇角一翘,挑起眉头笑了一声,头也不抬的继续缠布:“用不着。”

    “可是你这样缠布会累。”

    “哎呀,没关系。”

    苗云楼低着头,冷笑一声道:“众生有病,是故我病,我看众生也有不少手跟脑子一起抽筋的,我累点也正常。”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缠布,那没型没样的铁片在他手里,不一会儿就缠成了两片寒光凛凛的匕首。

    苗云楼把匕首拎起来,用修长的手指轻轻一转,见黑布缠住的地方严严实实,满意的笑了笑。

    “不错,”他翘起来的二郎腿晃了晃,自言自语道,“抹个脖子应该够用了。”

    尹晦明家里的破烂一堆堆,别看东西破,用起来倒是真的不错,这铁片在角落里灰扑扑的放着,却一点没生锈。

    大约在这个年代,铁片已经算是重要的武器了吧。

    就是他这衣服被撕下来一堆黑布条,都缠在铁片上包把手了,让他这黑色短衫穿起来,已经快成破抹布了。

    神仙坐在床榻上,见状眨了眨眼:“你要去杀人吗?”

    “唉,哪儿的话。”

    苗云楼一摆手,偏过头来朝他莞尔一笑:“我是去渡人,被抹了脖子,那也是他们应得的,他们要赎罪啊。”

    “……”神仙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苗云楼叹了口气道:“我怎么敢啊,太抬举我了。”

    “您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不怕疼不怕死,我可不敢。跟您生气就像以卵击石,我这块卵碰一碰,就该哗哗往下流血了,您不怕疼我还怕呢。”

    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已经快溢出来了,哪怕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瞎子,也能听得出来。

    “……”

    神仙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开口道歉,抿了抿唇,半晌,还是低下了头。

    反倒是苗云楼把话说完,身上那股尖锐冷凝的气息,又在昏黄的火光下很快融化,软了下来。

    他把匕首放回桌子上,走向床榻边,轻轻的叹了口气,捧着神仙的脸碰了碰:

    “对不起,我不是跟你发脾气,我只是不高兴。”

    “不高兴?”

    “嗯,”苗云楼道,“我不高兴你总是这么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连十恶不赦的人你都能为他们找到缘由,对你自己,却连受苦都是错。”

    “我是神仙——”

    “——人间不需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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