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夺取: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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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了,谁也不清白,又是糊涂账,很难算究竟谁的主责。

    警察同志为此一个脑袋两个大,不处罚吧,这都第二次了,再不重视,后面重蹈覆辙闹出更大的事情怎么算?

    但是处罚,根据他们的笔录,似乎就是口角是非,因此给拘留几天,又有点太重了。毕竟几个人看起来都岁数不小了,肯定都有工作,关几天不能上班,把人搞失业了犯不着。执法得有温度,适中最好。

    做完笔录,陈则和二爷被关到一间办公室,爷俩面对面干瞪眼。

    陈则半边脸已经微肿了,二爷下手太狠了,照死里抽,生怕只那一下打不醒这人。

    这边办公室的警察瞅见陈则的样子,压下了想要再批评他两句的心,只简单问了二爷两句。

    打完架又得和解,签相互谅解和保证书,做自我检讨、交罚款。

    “还有现在不可以走,打电话让亲属来领。”

    二爷没有亲属,家里就他一个,陈则家有人也等同于没有,总不能喊江秀芬或者江诗琪来捞他们。

    再说了,这个时间家里早歇下了,不能让祖孙俩担心。

    “你也知道,我当你不晓得,忘了你家啥情况了。”二爷憋不住阴阳怪气训斥陈则,老生常谈地碎碎念。

    要不是场合不对,警察还在,二爷估计要跳起来揍他,还敢打架,再有两三年就三十岁的人了,像毛头小子没脑子,啥事不能解决,硬要动手,打架打架,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另外两个什么身价和地位,陈则一个光脚的一穷二白,生活刚走上正轨,也就对面愿意和解不追究,不然够他喝一壶的了。

    二爷气得半死,可不好讲出来,只能不停盯陈则两眼。

    陈则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低头坐在那里,脸上还是没表情。

    见他这德行,二爷看了他一会儿,忽而又摇摇头,一箩筐责怪都歇菜了,坐他旁边,无奈说:“回去自己用跌打酒擦擦吧,你啊,还是扛不起事,以后一个人了咋整,唉……”

    江秀芬她们来不了,总得有人来。

    陈则手机坏了,二爷没带手机,记不住号码,在裤兜里摸了半天才找出一条纸条,上报给警察同志,让照着纸条上的电话打。对面如果有空,应该能来接他们。

    对面刚好空着,刚外出回厂里,后脚接到通知就来了。

    贺云西和李恒一块儿来的,上到派出所二楼,进办公室见到陈则那惨样,李恒碎嘴子脱口而出:“操了,谁下的手,打这么狠,干啥了这是。”

    第50章 强势 “可以,我随时等着,有本事就来……

    纸条上的号码是贺云西专门留给二爷的, 来之前,派出所这边未细说具体的始末,更没提及另一方还有谁, 两人寻思二爷也在, 没往太坏的结果发散, 毕竟一把年纪的老头儿能惹出多大的事, 只当是可能遇到了棘手的小麻烦,孰知现场远比想的恼火。

    近乎是刚上去踏入办公室,贺云西的神色就往下一沉,径自走到陈则跟前,皱起眉头。

    “怎么弄的?”

    这种时候不是很想面对其他人, 陈则转开脸, 身子侧了侧,沉闷不搭腔。

    他的无袖黑T因打架而沾灰, 被周嘉树踹的那一脚留了痕,他自个儿看不到,背后右边肩胛骨位置那里赫然有一个脚印,落衣服上格外显眼。

    贺云西看得见,刚还没走近就瞥到了。

    垂目盯着那一块, 视线自陈则周身游离, 由上到下, 从前至后, 陈则手上还有擦伤,不过是打人期间没注意, 自己搞的。

    面上愈发难看,贺云西颈侧的青筋都随之倏地鼓跳,腮帮子收紧, 甭管此时所处的地方,强硬伸手抬起陈则的脸,俯视,宽大的手掌钳住对方的下巴,迫使朝他仰头,把左脸露出来,不让藏着躲着。

    不只有巴掌印,陈则眼球里都充血了,两只眼都有,甚至右眼下角结了一小块淤血,倒不是被扇了导致的,打架干太生猛狠厉了,情绪波动和火气过大,毛细血管破裂使得结膜下出血,看起来蛮严重。

    没心情瞎叨叨,陈则推开这人的手。

    “别管我。”

    贺云西偏就要管,又把他扭回来,克制着劲儿:“谁打的,人在哪儿?”

    陈则哑巴,一个字不肯讲。边上的二爷拧巴,坐不住,干硬承认:“我打的。”

    “不小心的,跟他没关系。”陈则却说。

    二爷打的就算了。

    “这个呢?”贺云西又问,至少43码的鞋印可不像是二爷能踢出来的,老头儿瘦巴巴还没一米七,穿的还是布鞋,不可能踢得出球鞋印子。

    “不清楚。”陈则浮躁,心头窝着火,没心情掰扯有的没的。

    二爷给贺云西他俩使眼色,示意别问了,场合不合适,别问着又把脾气问上来了,现下可是在派出所,他们是来调解领人的,别拱火。

    一旁的李恒脑子转得快,眼瞅着场面不对,赶忙拉贺云西两下,适当打圆场。

    把人带走才是主要,贺云西这样有些上头了,待会儿再搭进去一个可就有得搞了,好歹公家的地盘,在这儿干起来就不是签字交个罚款那么容易的了。

    “晚点说,出去再讲,行了行了,干正事先。”李恒说,转身客气同警察同志打个照面,“辛苦各位了,真是不好意思,这大半夜的,给诸位添麻烦了,对不住对不住啊。警察姐姐,请问咱们现在该做什么,是等这里,还是去哪里走流程?”

    值班的女警好相与,回道:“先等着,那边刚做完笔录,人还没来齐。等会儿你们两边见一见,一次性把今晚这些全部谈妥,协商好了就可以了。”

    “成,谢谢您,需要我们做什么一定尽力配合。”

    实际上没什么需要配合的,无非就是还得确认一下,打架动了手,难免伤哪儿磕哪儿,伤到了咋赔偿,今晚需不需要进医院检查,等等,两边肯定得谈好,不然没解决完,出去了又横生事端,一点小事搞得无穷尽也。

    贺云西最近进过一回派出所了,上次经手办案的警察对他可是印象深刻,签字交罚款是李恒去办。

    被问到和陈则他们的关系,李恒摸摸鼻子:“算是朋友。”

    “是,或者不是。”

    “是是是,就是。”

    警察同志习惯性瞄向贺云西:“他呢?”

    李恒说:“楼上那个的发小。”

    “哪个?”

    “叫陈则的那个。”

    他俩不像来派出所领人的,形迹比闹事的还可疑,光是贺云西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瞧着就十分逞凶斗狠,像是要生吞活剥谁似的。

    等签完字,重新回到二楼调解室,发现对面竟是方时奕和周嘉树,李恒低骂:“靠,咋是他们。”

    仇家路窄,北河市够小的,绕来转去全在一个圈子里晃悠。

    与那两位目光相接,贺云西半耷眼皮,挡住过道动也不动。

    大概也没料到会是他来领陈则和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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