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前妻: 1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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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轮廓。

    陆渊抬起手,指尖沿着那花瓣轻轻摩挲,眸色晦暗不明。

    他险些失控了。

    窗外夜风呜咽,卷着狂舞的树枝噼啪拍打着窗棂。

    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扭曲地投在墙上。

    迂久,他解下身上的玄色披风,严严实实盖在明妩光裸的肩上,将她整个包裹住。

    “徐明。”

    廊下立刻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推门进来的徐明,一眼撞见被陆渊紧抱在怀里的明妩。先是一愣,随后飞快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着人将夫人送回离院。”

    “可相爷您身上的……”

    陆渊眼风扫过,徐明顿时噤声。

    “本相还不至于去强迫一个女人。”

    徐明很快带来了两个低眉顺眼的嬷嬷,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嬷嬷小心翼翼地从陆手上接过昏迷的明妩。

    半扶半抱着上了马车。

    车轮辘辘碾过青石路面,渐行渐远。

    夜风掠过回廊,忽听得"咔"一声极细微的脆响。

    徐明惊疑回头。

    只见陆渊指间捏着一枚青玉耳坠,细密的裂纹正蛛网般在玉面上疯狂蔓延,炸开。

    手指微松,那青玉耳坠已变成一堆青色粉末,纷纷扬扬落下。

    "备冷水。"

    "......是。"

    天光泛白时,陆渊终于从浴房出来。

    他身上仅着单薄的中衣,墨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颈侧,发梢犹自滴着水珠。

    一直侯在门外的徐明,见状忙上前一步。

    “相爷,您……”

    他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自家主子。

    面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薄唇紧抿,透着一股被强行压制后的,深重的疲惫与憔悴。

    昨夜那股骇人的狂躁戾气已消散。

    那霸道的药性……应是硬生生熬过去了吧?

    徐明不敢细想那几个时辰冷水中是何等煎熬,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堵。

    他是真的不明白,相爷为何要如此。明明,他都让秦嬷嬷将夫人送过来了。若是相爷不喜夫人,可昨晚,齐蓝姑娘也自荐枕席。

    相爷不但没有答应,还将齐蓝姑娘给狠狠推开了。

    “相爷,今日的朝会,要不属下派人去告个假?”

    其实以陆渊如今的身份地位,就连皇帝都是他手里的傀儡。根本就不需要告假,但他仍是恪守规矩,在礼节上从不僭越半分。

    陆渊淡道:“不必,摆膳吧。”

    因着陆渊政务繁巨,常常会忙到深夜,是以,相府膳房会时时刻刻都备着膳食。

    很快,膳食就摆上来了。

    陆渊看了一眼满桌油腻腻的菜肴,瞬间就没了胃口。

    “将那药膳……”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徐明心中了然。

    相爷这是想念夫人做的药膳了。

    他暗忖,无论如何,定要寻个由头,让夫人再为相爷做上一盅。

    “相爷,昨儿明府又递来了帖子。”

    陆渊捏了捏眉心:“何事?”

    “是关于夫人的兄长,谋求官职一事……”

    徐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渊冷声打断了:“以后明府的帖子,不必再递到本相面前。”

    “……是。”徐明心头一凛,立刻垂首应命。

    -

    离院,西厢房。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筛下几缕薄纱般的光线,铺陈在地,毫无暖意。

    反衬得室内愈发清冷沉寂。

    明妩独坐梳妆台前,微微侧过头,抬手挽起乌发。

    她抬手,指尖抚上右侧颈项。那里,肌肤之下传来一阵刺痛。

    那处肌肤微微肿起,带着清晰的齿痕烙印,边缘甚至泛着未褪尽的青紫。

    看着甚是可怖。

    狗男人,他是狗变的吗?这般喜欢咬人。

    他昨夜那般情景,应是中了极霸道的药。可昨日……他分明是在阑院用的晚膳。

    难道是齐蓝?

    也不知,她晕厥后,他的药效有没有……

    呸呸呸!想什么呢。

    就算最后是齐蓝给他解了药,那也是他们的事,与她没有关系。

    心口处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如同被无数把淬了寒冰的钝刀,反复地,缓慢地切割着。

    那痛如此清晰,瞬间攫住了她的呼吸。

    这时,春楠端着铜盆进来。

    “夫人,您怎么了?脸色这般苍白?”

    明妩摇头:“无事。”

    春楠眼尖瞥见明妩脖颈处的红痕,惊问道。

    “呀!夫人,您这脖子……这是……被人咬了一口?!”

    明妩脸上一红。

    几乎是仓皇地抬手,将散落的乌发匆匆拢至颈侧,又手忙脚乱地拉扯衣领。

    佯装镇定地道:“你看错了,是被蚊子叮的。”

    春楠疑惑地眨了眨眼,看向窗外尚带寒意的早春景致。

    这个时节,就已有这般凶狠的毒蚊子了?

    明妩怕她再问,岔开话题。

    “你方才去哪了?”

    春楠这才想起正事,小脸立刻气鼓鼓地涨红了,像是塞了两个小包子。

    她放下铜盆,几步凑到明妩跟前,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满腔的义愤。

    “夫人,您是不知道。现在府里都在传,昨日晚膳相爷没有来离院,都说夫人失宠了。”

    “还有的说……说,相爷已厌弃了夫人,很快就要扶阑院的那位,做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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