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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北宋县令庶女》 30-40(第25/28页)
雨滴落在芭蕉叶上,声音清脆。屋中点了火光,在风中晃晃悠悠。
良吉起身,将房门掩上。风没了来路,灯火渐渐恢复了正常。
橘黄色的光线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安宁静好。
许栀和很喜欢这样的天气蜗居家中,窗外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家中火苗温暖,有片瓦遮身。
今日的主食是鱼片粥,汴河外又到了一年稻谷成熟、鱼获丰收的时节,两斤多重的鳜鱼只消花上二十文,方梨自作主张拿了自己的私房,添补了五文钱,换到了这条鱼,回来只对许栀和说运道好,卖鱼老翁见天色不对急着回家,便宜出了。
鱼脊两侧的肉质最是鲜嫩,鳜鱼刺少,将鱼皮拆下后用刀片成薄片,锅中煮梗米直至开出米花,然后将肉片放下去烫熟,缀上一小把碧绿的菜叶,最后淋上几滴香油即可出锅。
许栀和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这样七分饱最好。方梨知道自家姑娘的用饭习惯,收拾了碗筷,和秋儿、良吉一道回厨房吃饭。
他们离开后,陈允渡站起身,熟练地将纸面铺开。
前两天问了木坊,打一张桌面五贯出头,家中负担不起,只好再将就着用正堂的桌面。许栀和见怪不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腹,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场秋雨一场凉,趁着夏日给羊剪毛,还是要多买一些回来,就算不做羊毛毡,也可以做些简单的毛……围巾。
她只会织围巾。
许栀和有些惋惜自己当初怎么不多学些东西,如果当初多学一点,别说毛衣、就是手套也能做出来。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她将围巾织的够宽,不就成了一张布料了吗?倒时候让方梨缝合裁剪,依然可以穿在身上。
许栀和愣神期间,忽然听到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响。
循声望去,陈允渡将这两日抄书所得的一贯零三百二十文放在桌上……这正是声响的来源。
“拿了八十文买了一沓纸。”陈允渡如实相告,“其余这些,栀和收起来吧。”
许栀和望着面前的铜子,人在面临金钱的时候,很难不生出喜悦。她起了兴致,一面指挥着陈允渡去柜子上方将装有银钱的小木盒拿过来,一面动手磨墨。
陈允渡将木盒拿来后,自然而然站在许栀和的身后,接过了她手中的墨膏。他力气大,不一会儿,砚台中的清水变成浓厚均匀的墨汁。
许栀和乐得轻松,安心地被浅幽的茶味包围,清点着家中剩下的银钱,又算清了外债。
加上陈允渡今日带回来的,家中还剩下十二贯六百文。欠梅府的,房赁加上一些家中添置,共两百一十贯。
准确来说是两百零七贯又五百文,许栀和没有细算。真要细算下来,这么多年光是梅进士指点,便是一笔算不清的账,她为了好记,直接凑了个整。
她手底下还有两处田庄和一间铺面,岁底收成,加在一起差不多也有三百贯。
许栀和写完庄子,盘算一回,还了欠银后,家中如果没有别的进项,必然十分拮据。
她眼角余光瞥到陈允渡带回来的一贯零三百二十文,语气带着一丝鼓励还是别的调笑道:“官人再抄书一百六十回,就能还得清欠银了。”
陈允渡自然能听出她语气中的玩笑,于是顺着她的话道:“娘子既说了,那我再抄的勤快些,争取不用一百六十回。”
许栀和似乎没想过他会这么回答,怔了怔,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从前倒是不知道,呆瓜般的陈允渡还能有这般伶牙俐齿的时候。
陈允渡安之若素,垂眸回望着许栀和含笑的双眼。若不是心跳出卖了自己,他都要相信刚刚那个什么话都敢接的人才是真的自己。
“你啊你……”
许栀和像是拿他没办法了,顺着当前的姿势揽住陈允渡的脖颈,低低一叹。
第40章 此题无解 “明明你很喜欢他也很喜欢。……
陈允渡被扰人心神的桂花味迷惑了,他凝望着许栀和眼眸,半响道:“栀和既然说不出话,那便不说了吧。”
清浅的呼吸落下,许栀和的眼角落下一抹凉意,带着视若珍宝的珍重。
桌上的纸张被袖袍扫落,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许栀和揪住了陈允渡的衣领,主动贴上陈允渡的唇角。
后者怔了怔,很快反应了过来,伸手托住许栀和后脑勺,俯得更低些。
原先只是轻轻贴着,然后试探地探出舌尖,撬开牙关,轻微的水声在这一刻被放大,恍惚中许栀和觉得,自己像是一朵盛放到极致的花,被一只蝴蝶栖息花叶,吮吸花粉花汁。
窗外风声雨声交织,伴随着惊心动魄的雷声。
时光在这一刻被拉得无限绵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同时缓缓睁开眼睛,清晰地看清楚彼此眼中的倒影。
陈允渡压制着低低的喘息,微垂的眼眸中漾动着波澜的碎光,又凉又缱绻,像是一汪平静且深幽的潭水,又像是水妖幻化成的精魅,诱哄着人不断沉沦。
光是被他注视着,许栀和都有一种被潭水淹没包围的错觉。她强迫自己的视线从他的唇上移开,松开了陈允渡的衣领,“你还要读书……”
陈允渡只是望着她,尽管不愿意停下,却依旧点了点头,“好。”
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是她占据主导。
许栀和不敢再看,再看下去,今夜陈允渡必然读不了书了。
她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地上的纸张匆匆捡起来,捏着略显凌乱的衣袍钻入了床榻上。
安置屏风和珠帘势在必行,许栀和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困意。
陈允渡则是坐在桌案上,倒了茶水一杯杯饮着,一壶茶水很快就见了底。
嘈杂的雨声渐渐远去,他的心思渐渐平稳,落在面前的书上,而后执笔书写,看着一切如常。
等一页纸写完,翻过来检查,才发现每十个字左右,就有一个“栀”字。
他闭了闭眼,想将手中的纸张团成一团扔出去,又觉得冒犯,思量再三,等墨水干透,折了三折,夹入书中。
……
许栀和一觉醒过来的时候,雨声已经停止了。
她习惯睡在里侧,醒来后坐在床上,才发现外侧床铺不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陈允渡该不会昨夜一夜没睡吧?
许栀和抿了抿唇,有些烦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陈允渡正十八岁,血气方刚,昨夜的滋味,应当不好受。
可是他再有一年就要科举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她身为陪考家属,怎么能拉着他乱来?
她陷入天人交战中,觉得自己的耳边仿佛有两个小人正在掐架,一个说“明明你很喜欢他也很喜欢”,一个说“色即是空,金榜题名才是王道”。
她想了半响,当真觉得此题无解。
许栀和放弃了思考,披了外衫起床,又唤了方梨进来,帮自己梳洗。
小院的地面不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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