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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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师兄游历,听过一种药,专治愈合伤疤,我记下了方子,但是要试试看能不能配出药来。”

    凌晏池轻摇首:“留疤了无妨,穿了衣裳就看不到了,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怕留疤做什么。”

    姜芾始终低头为他包扎,不语。

    凌晏池望着她头顶柔顺的发丝,仿佛能听到她恬静的呼吸声。

    他心底有什么东西像桌上那只烛台一样,愈烧愈烈。

    这样的她,令他不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念念。”

    “嗯?”

    “你就像现在这样在我身旁,我好开心。”

    姜芾听到了,悬空的手顿了顿,仍然只顾替他处理伤口,一个字也未说。

    凌晏池只觉整间房内都充斥着药草香,他都分不清是药膏的气味,还是她身上的气息。

    “我给你送医书,是因为我想讨好你,我邀请你吃饭,给你送花,可你没来,也没接受我的花,我那日真的很难过。”

    姜芾闷闷解释了一句:“我那日没去,不是跟沈清识游玩去了,我是去替人看急病了。”

    凌晏池眸色微变,心头狂跳。

    他上次问时,她连一句解释也没有,而这回肯解释了,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他仿若看到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乘胜追击:“我知道,三年前那样不可一世的我,伤害你、误会你许多,可如今,我们还是我们不是吗?我们经历过生死,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足以证明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跨越的鸿沟,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呢?你能给他机会,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姜芾微微抬头,直视他,眼底虽倒映层层叠叠的火光,却仍湮没在淡然之中。

    “可是你曾经也这样对过我啊,我们都熬一遍,就结束了。”

    爱慕两个字太苦涩了,任是谁都要尝一遍它的苦。可她已经尝过了,知道这是苦的,不想尝了。

    凌晏池吐出一声热息:“所以你还是选择他?想跟他在一起?”

    他闭上眼,不愿自取其辱听那个“是”字。

    姜芾却道:“没有,我不想嫁给谁,也不想跟哪个男人过日子,我跟他清清白白,只是朋友。你如今与我而言,也是个不错的朋友。我以后不会答应他,但我也不会回头再选择你。”

    凌晏池听到清清白白这四个字,额角一跳。

    那晚,他看到了之后,说心里不在意,那是不会全然没有的。

    但她的亲口澄清使他胸膛中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情不自禁、不管不顾,反握住她的双臂,“为什么?你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你在顾忌什么?”

    他心中激动,手掌力度大了些。

    姜芾忍不住吃痛低哼了一声。

    她的右手脱臼过两次,常常到梅雨季或是遭受撞击后便会痛起来。

    她在灵堂搬桌凳砸门时就已撞到过右手,一路回来有些隐隐作痛,这下被他一扯,疼痛顺着筋骨钻向全身。

    “对不起,念念。”凌晏池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扯伤了她的手,急忙放开,“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姜芾喘息了几声,逐一收起药酒,凝眸望向他:“你别问为什么,凌晏池,你知道我这只手到底是怎么伤的吗?”

    这一瞬,往昔的记忆如天光倾泻在她脑海。

    所有的事,她都历历在目。

    当年,她的愚蠢、她对他的爱慕、他的冷淡疏离、不闻不问,这些俱在她脑海中打架。

    那年足够痛了,足够让她刻骨铭心,她不想一头扎进去第二遍。

    “怎么伤的?”凌晏池薄唇震动,在她的话语中,他听出,自己还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

    姜芾轻轻揉着手臂关节,舒缓疼痛,在他面前坐下,思绪飘远:“是被明仪郡主的车架撞伤的,她的马车突然撞过来,我的手反折在车壁上,我眼泪都疼出来了,我忍着伤痛、一声不吭回府。你还记得你赶来后,对我说了什么吗,要我做什么吗?”

    凌晏池两眼发直,喉头发涩,连呼吸都堵塞了。

    像是有一只手,将他的心肠翻转、揉捏。

    他浑身上下乃至手指,这一刻都是僵硬的。

    他不知道,他又一次丝毫不知。

    他只记得,他回到府中,她低着头捂着手臂,静静坐在那处,他全然没看出她受伤,他叫她……道歉。

    他第一次,面对她眼眶有些发酸。

    那年她垂首隐忍,倔强又坚韧的面容与眼前的她重合。

    姜芾起身背对他,重新

    点燃一支更亮的烛台,身后一阵响动疾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凌晏池张开双臂,牢牢抱住她,下颌抵在她肩头。

    他起身时,宽大的衣袖扫灭了灯芯。

    满室骤暗。

    唯能见两双明亮且泛着水光的眼。

    他在她耳侧呢喃“对不起”、“都是他的错”、“他是混账”……

    话音哽涩,如获至宝般将她越圈越紧。

    姜芾耳侧洒满温热的气息,她知道,这曾是她梦寐以求的距离。

    这次,她并未匆忙挣开他,许是疲累了,也许是受伤没力气。

    黑暗中,无人察觉她的眼眶越来越湿。

    当他的指腹触碰她的脸,摸到她微凉的泪水时,她果断挣开他,胡乱擦拭泪,重新点上烛台,就好像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借着光亮,她看清了他漆黑的眼眸,“我很累了,你也走吧,药我会尽力配,配好我拿给你。”

    凌晏池听不进去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他留恋那个怀抱,满口都是酸涩,心也在尖锐地痛,伤口涌出的鲜血将干净的纱布染红。

    他又有什么不可一世,有什么傲睨自若的?

    他苦涩地暗嘲自己,他就是天底下最混账、最愚蠢之人。

    “念念,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他盯着自己的影子,口中喃喃不断。

    他怕他这愚蠢之人还有很多事不知道,那些事会像一颗刺一样,反复伤她的心。

    姜芾只答,“那都已是前尘往事了,你早已经忘记,便也不需要知道了。”

    凌晏池已经要被惭愧侵蚀了心脏。

    他忽然不敢看她的眼。

    他所有的真心话,不值一提。

    姜芾端着烛台躲去了厨房,留下一句话:“所以,你也没有什么资格说重新开始,下次见面,请你不要再这样。”

    她走了,只剩他一人在暗室徘徊。

    凌晏池知道,这是熟悉的逐客令。

    她不愿意与他共处一室。

    他方才大胆拥抱她,许是这辈子唯一与她亲近之时了。

    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一边是烦忧的事务,夜里,他如何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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