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期嘉遇: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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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深,到最后几乎快要断气,从没想过接个吻也能接出你死我活的气势。

    一吻结束,嘴唇和舌头都是麻的,隐隐还有点疼痛,不知道是不是被咬破了,明初十分恼火,手背蹭了下嘴唇,狠踹了他好几下。

    幸好周阳这次还算机灵,知道不该看的不看,早早就溜了,不然明初真想杀了许嘉遇泄愤。

    “你发什么疯?从我昨天见你你就疯,疯够了没,非要我揍你一顿才消停是不是!”说着,又踢他两下,“是不是?”

    许嘉遇丝毫不躲,只是目光沉沉望着她。

    眼神悲伤、热切,还有夹杂其中的委屈和不甘。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着他了。

    明初把那捧被压扁的花扔他手里,“没听你说过喜欢什么花,所以随便买了。”她不耐烦地说,“周阳那缺心眼的不知道送去餐厅,害我抱这么久,跟个傻子似的。”

    “挑的最好的,你自己压坏的,总不能怪我不上心。”明初这种完美主义,觉得十分糟心,忍不住又骂,“但我不明白,你一天天的到底发什么神经。欠抽啊?”

    许嘉遇的表情突然一寸寸裂开,半晌才找到自己声音,呆滞地问:“送……我的?”

    他那表情太诡异,明初又开始火大:“送给狗的。”

    她的车离她几十米远,懒得过去了,拉开他车的车门坐上去,气得肺疼,脑子里莫名闪过明越说的话,除了她,没人说过他不正常,那会不会……真的……不正常的是自己?

    怎么可能,也没人说过她不正常。

    她几欲爆粗口,恶狠狠捶了下车窗:“哎,那只狗,你走不走?杵在那儿当雕像呢?”

    不得不说长得确实好看,昨晚狗仔在那儿蹲一个知名男星的绯闻,没想到没蹲到,倒是蹲到了许嘉遇的车,气质太亮眼,那么模糊的照片里都能看出不俗,热搜冲得快,她找人去撤,差点没压住。

    一大早醒来就处理一堆破事,连着开了两个会,还要分心去管他,明初无名火大起,声音提高两个分贝:“滚进来。”

    许嘉遇终于醒过神,一秒没犹豫地坐进来,给不远处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然后挨着她,轻轻碰了她一下,想说对不起,但一想到每次说对不起都挨骂,又闭嘴了。

    送我的?

    送我的啊?

    他嘴角微微翘起,如果有尾巴大概也狠狠竖起来了,那瞬间的感觉像是从地狱升到天堂,满脑子都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每次把她惹恼都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李寅说得没错,他就是半点情趣和幽默都没有。

    明初等着他的屁话呢,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憋出一句话,气过头了反而平静了,他本来就是这么个性格,从几年前就知道,如果真的接受不了早几年就该把他踹了。

    以前觉得困惑,不明白感情到底是什么,总觉得要图点什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他。

    性格闷,话少,想听点好点的还要自己哄。

    没趣得很。

    可逗他也挺有趣的,性格闷了点,但胜在安静不聒噪,不会乱抖机灵。

    偏执,刻板,木头一个,较真得很,什么事都放在心上。

    可这性格形成的原因又让人心疼。

    缺点挺多,赵懿宁以前开玩笑说,明大小姐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一丁点缺点都不用将就,肯定有个完美无缺得等着她。

    这话太夸张,

    且不说这世界上就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东西,就算有,也得她乐意去找。

    他刚去国外那会儿,她没觉得怎么样,那一阵甚至觉得厌烦,不太想理他,连个电话都不想给他打,他发来的消息也没怎么回过。

    开学事多,乔叔把分公司的事给她熟悉,除了上课时间,她都泡在公司。

    突然有一天,乔叔调侃她:“最近桃花很旺啊?那个姓蒋的小子不错,蒋家在京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明初迷茫地抬头:“谁?”

    想了一圈,也不记得接手的业务高层里有这么一号人。

    她自诩记性好,近乎过目不忘,自然不能接受这种失误。

    再三提醒才想起来,是乙方老总身边的助理,舅舅带着外甥熟悉业务,他负责在中间沟通联系,明初甚至跟他一块儿吃过几次饭,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人在她眼里是模糊的,就像个符号,如果说他是谷总的助理,她会有点印象,但单独把他拎出来,就不认识了。

    这很不应该,她本身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

    她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比想象中更在意许嘉遇,异地相隔那么久,她还是时不时会想起他,关注许家在海外的生意,怕他被人坑得底儿掉。

    所以她动身去了国外一趟,下午到他的公寓,见到他之前想着揍他一顿解气,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惹她后还能安安稳稳出现在她眼前,生平最讨厌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蠢货,以为自己是谁?

    救苦救难的菩萨?不求回报的情圣?

    少在她面前唱大戏了。

    他看见她,整个人好像从灰扑扑的旧电视变成了彩色,那么高兴,眼睛都亮了,旋即又被浓重的悲伤吞没,他红着眼,想靠近又不敢,想上前偏又不敢迈出那一步,他很轻地抬手,想触摸她,又怕那是梦,嘴唇颤抖了好几下,开口又要说对不起。

    她感到一阵焦躁和烦闷,却不是烦他,那会儿突然觉得,她就是有点烦自己,为什么总是频频心疼他,自作孽不可活的笨蛋,不值得同情。

    可她还是心疼了,于是烦闷异常。

    她忍不住再次想,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

    想来想去,只能想出……可能睡起来舒服吧。可其实第一次堪称一塌糊涂,尺寸不匹配,磨合了挺久,虽然他进步挺快,俩人也挺合拍,但怎么也称不上绝无仅有独一无二非他不可,有时候甚至觉得可能最开始的时候心理愉悦大于生理愉悦。

    烦,越想越烦。

    所以她捂住他的嘴,让他把那句对不起憋回去,问他:“有套吗?想做。”

    她第二天还有事,必须回国,原本心血来潮来见他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冲动事件,一晚上四次,她都没叫停,更是难以理解。

    天刚亮她就动身去机场了,在飞机上补了一路的觉,醒来仍旧觉得浑身酸疼,腿更是软得走路都打飘。

    咬牙切齿地骂许嘉遇是个畜生。

    又想起是自己纵容,连自己都骂了一通。

    她在想,睡起来确实舒服,怪她色欲熏心,也只能认栽了。

    长这么大,明鸿非教给她最实用的准则就是:这世上不存在纯粹的好事,想要得到别人都得不到的好处,也要付出别人付出不了的代价。如果一件事能做到无本万利,那代价一定写在刑法里。

    明初是个守法的商人,从不追求走钢丝的人生,爱上一个有缺点的情人,似乎也合情合理。

    她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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