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期嘉遇: 第54章 永远(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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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嘉遇一直不愿意跟他提这件事,上次许应舟的事儿没闹出来什么后果,拘留了几天,就放了。

    明初不想做太绝,怕他受牵连。

    许应舟的爸妈对许嘉遇恨之入骨,整天琢磨着怎么把他踢出许家。

    “如果……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绝情?”

    明初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其实早就有预料,他不是没办法,只是不够狠。

    “不会,前进还是后退,都只是选择,你好还是不好,我都会给你兜底。别怕。”明初看着他眼睛,“你背负了太多别人的期待,但在我这里,最重要的只是你,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

    明初前所未有的温柔:“不要考虑任何人,只想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看着她,眼神迷离,每次盯着她看一会儿,好像就无法自主呼吸了,大脑也开始涣散,就这样盯着她,好像就能盯到生命尽头。

    “想要你。”他脱口而出。

    明初难得没发脾气,笑了下:“可是你已经得到了。”

    许嘉遇愣了片刻,恍悟般点了下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亲吻上去。

    喝酒到一半,人群骚动,说外面下雪了,很多人围到后门去看,明初只想起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喝酒,两个人也是从后门出去。

    明初拉起他的手:“出去走走吧。”

    雪花纷纷扬扬,短短一会儿功夫,地面已经一层薄白,大雪迷蒙视线,许嘉遇下意识脱了外套搭在她身上。

    明初回头看,他被冷风吹得面颊苍白,透着粉,浑身上下是一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明初一度觉得自己喜欢他的脆弱,后来发现大概是喜欢那种凌雪傲寒摇摇欲坠还不愿意倒下的韧劲。

    明初把外套给他披回去,依偎在他怀里,两个人挤在一起,大步往前走。

    街道很闹,但那闹声像是隔着什么传过来,又衬得夜色很寂静。

    有脚步声急促而至,一个服务生匆匆赶来。

    “明先生,明……”

    明初的姓还挺少见,虽然没明白为什么叫先生,但还是回了头。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孩追过来,却是对着许嘉遇说:“明先生您好,你的身份证落吧台了,老板让我给您送过来。”他听赵吉说这俩才是幕后boss,笑得很谄媚,“还好你们没走远。”

    明初微挑了下眉,心道赵吉员工培训做得真差劲,大老板的丈夫名字都记不住,记不住还乱叫。

    刚想说什么,许嘉遇已经接过去,微笑说:“谢谢,辛苦了。”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红包,本来是年底给婚策团队的员工准备的,有剩余,他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小男孩高高兴兴道了谢走了。

    明初本能觉得不对劲,突然从他手里把身份证抽出来。

    上面分明写着——

    明嘉遇。

    大雪纷飞,天上地下都一片白,明初抬眸盯着他看了很久。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世界都静默了几秒。

    许嘉遇把身份证收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恍然道:“我跟爸说了,可能他因为这个才送我游轮。”

    明初深呼吸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往前走。

    许嘉遇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怕她生气,怕她不高兴,怕她……不要他。

    或许换个人会觉得高兴,但明初不是一般人,她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去付出不等量的代价,当然也不会希望身边有人犯蠢。

    许嘉遇无法对她解释这一切的动机。

    他只是……

    只是爱她吧。

    连他自己都不太确信。

    好像认识她以来,就被一道命运的强光指引,她是他命中注定唯一的归宿。

    车子依旧停在巷子口,天气不好,司机还是过来接了,雪越下越大,似乎要把天地都埋了。

    明初径直弯腰钻进车里,下一秒许嘉遇从背后抱上来,拖着她坐进他怀里,用双臂牢牢禁锢住她:“跟我说句话。”

    司机看情形不妙,沉默地下了车,走到远处去,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搓着手等待。

    明初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全是漠然的冷,好像在看陌生人,也好像根本不爱他。

    但许嘉遇已经很了解她了。

    如果不爱,她大概就不会生气了。

    “你这样对你妈妈很不公平。”明初说。

    即便苏黎和他关系微妙,但母子两个是有感情的,即便那感情复杂,还酸涩,但他这么做对一个母亲来说,无异于羞辱。

    许嘉遇却轻笑了下:“我跟她提过,她同意了。”

    怕她忘了,提醒一句,“我们领完证第一次见她那天,她觉得很好。”

    明初半信半疑看他一眼。

    许嘉遇心情突然平静下来,看她的眼神温柔而缱绻:“我的名字是许敬宗起的,嘉是美好的意思,遇是遇见,为了纪念他和我母亲的相遇,他把它称作嘉遇,但对我母亲来说,这是一场漫长的慢性折磨。”

    “真的很漫长,时间会消磨意志,其实我小时候认得的苏黎,还是很有脾气和个性的,痛过、恨过、挣扎过,只是后来被磨没了,金丝雀得到了昂贵华丽的笼子,每个人都羡慕那笼子镶满宝石,觉得她不知足,久而久之,连她自己也怀疑自己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笼子有多小,连转个身都困难。”

    “我一度觉得自己的名字很讽刺,但我不仅要顶着这个名字,还要被迫冠上根本不属于我的姓。我记得许敬宗刚死的时候,许家上下说了数不清的侮辱的话,连我都觉得自己不该姓许,我问我妈,我能不能改个姓,她说只是一个姓而已。如果改了姓,以后争许家的遗产,就更名不正言不顺了。她说凭什么,凭什么许敬宗害了她一辈子,凭什么不能继承他的遗产。”

    “我那时候觉得她说得是对的,可我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不对,我想不明白,我也走不出来。后来我才明白,那不是姓的问题,是归属感,我像个被所有人推来搡去的垃圾,看似很重要,其实谁也不想要,每个人在我身上投射的情感都不属于我,姓不是我的,名字也和我没关系,爸爸爱我,但爱的不是我,妈妈爱我,但也爱的不是我……我是我,我又不像我,我找不到我。”

    明初第一次听他说这些,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他只是很平静地告诉她,像是在阐述一个陌生人。

    “我没有期待过美好,但你就这么猝不及防闯进了我的生命,改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人家不让乱改……我不想随妈妈的姓,她也不想,她被束缚太久了,渴望自由,姓名是一种牵绊,我也没有别的直系亲属了,随老婆姓,听起来更合理一点。”后半句,他笑着,像是故作轻松在逗她笑。

    但明初知道,他如今的处境,改个姓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和揣测。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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