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岭之花太子强取豪夺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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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识抬头,画中的人不知何时走近了。

    千镜滢睁大

    眼睛端详着身侧的人。

    风骨峭然,玉貌清绝。

    其实,画像画不出他的美。

    楚裕言目光看过来的一瞬,千镜滢及时收了视线。她想到什么,朝画师道:“你画得这么好,可以教本宫吗?”

    那画师先是愣了一下,还未反应,只觉后颈一凉,一抬头,见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看着他。

    目色冰冷,裹着寒意,如冰面下的暗流。

    他能在皇宫混这么多年,深知有一双丹青妙手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有眼力见,否则哪一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垂了垂头,“小人只管作画,怕是教不好您。”

    千镜滢听出他话里的婉拒之意,“若是我给你金银作为报酬呢?”

    “这……非是小人不愿,是小人实在没这个能力。”他腰弯下去了些,神情如丧考妣,“还望太子妃恕罪。”

    千镜滢有些失落,但还是道:“无事,不教便不教了,你画的很好看。”

    楚裕言朝边上侍从看了一眼,那侍从会意,取出一袋金叶子递到画师手里,画师拱手道谢,退了下去。

    千镜滢神情有些失落。先前原本还没那么想学的,被这么一拒绝——

    便更想学了!

    千镜滢心想:难不成是有什么秘诀不能外传?她低垂着眸,头顶突然传来一声,“你若是想学,孤教你便是。”

    千镜滢瞪大眼睛看他。

    对呀!她想起来,楚裕言也会作画来着。

    而且画得极好!

    楚裕言话落,忽觉袖子一重,千镜滢抓住他,眉眼弯弯,“什么时候?”

    他淡声道:“今日得空。”

    千镜滢听完一蹦三尺高,跟着楚裕言往书房去了。

    二人面对面坐着。

    宣纸摊开,楚裕言看她,“想学什么?”

    千镜滢想了一阵,道:“画山水吧。西北大漠,我阿爹阿娘驻守的地方。我还没去过呢,想看看长什么样。”她看他,小声问:“你会吗?”

    “坐过来。”

    千镜滢点点头,转身搬起椅子。楚裕言难得的哽了一下,他语气如常,“人过来便可。”

    千镜滢有些讶异。回头看他,确定自己没听错。她把手中东西放下,绕到楚裕言身侧。又确认了一遍他的意思,方在矮塌上坐下。

    楚裕言用毛笔沾了墨水,在纸上落下一笔。千镜滢目不转睛看着。

    千镜滢几乎学什么都只有三分钟热度,若是教她理论知识,她怕是还没撑到上手的时候,就先睡着了。楚裕言深知这一点,是以准备自己先画一遍,再让她临摹。

    他笔势极为熟练灵活,或干劲有力,或流畅细腻。从烽火台往下,乘猎猎朔风,呼啸而过。

    只见沙漠戈壁绵延万里,战马没入群山之间。

    千镜滢屏住了呼吸,目光却是亮亮的,“西北,是这样的。”

    画毕,楚裕言放下笔,问:“累了吗?”

    千镜滢看了眼天色,发觉不知不觉已有日薄西山的趋势。她兴致正起,摇摇头,“你累了吗?”

    楚裕言把笔递给她,“自己试试。”

    他以往在书房一坐便是一整日,这点时间还不至于。但千镜滢不同,若是无法吸引她,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坐不住了。

    除非像文渊阁那次一样,强逼着人坐着。

    但这样的结果,显然不能让楚裕言满意。

    千镜滢点点头,把笔接过。她沾了墨水,刚落一笔,泄气般的笑了。

    “看你画怎么那么简单呢。”

    她正要把笔放下,手背传来凉意,她手被包住,“孤教你。”

    她被人从身后环住,距离拉近。

    身后的人气息有些凉,像是云端的雪。

    而画中朔风凛冽,黄沙漫天。

    二者反差,使他身上的气息更明显了些。

    千镜滢忽然觉得脸热,扭过头,却见楚裕言神色淡淡,倒未带旁的意味。

    倒像是她心思不正。

    这个角度看去,正见他鼻头高挺,漆黑的眉眼如化不开的浓墨,如画中仙,然眼梢一点红,又添几分人气。

    千镜滢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忍不住睁大眼睛偷看。

    耳边忽飘来一声,“意在笔先,笔周意内。落笔前要先构思,别急。”

    千镜滢怕心思被察觉,不好意思再看,忙收回神,欲盖弥彰胡乱画了两笔。

    楚裕言不轻不重握着她的手,笔尖落下,他手指在她手臂上轻轻敲了一下,“放松。”

    千镜滢又点了点头,心跳却没那几根手指撩了一下。她一只手捂住胸口。

    楚裕言注意到她动作,“怎么了。”

    “我觉得……我心跳得有些快。”

    她话落,一道目光移来,与她对视。良久,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千镜滢脸上绯红直接红到了耳根子,“你笑什么?”

    “还画吗?”

    这三个字像是递了只短梯,千镜滢飞快道:“妾身累了!”

    楚裕言松开她的手。二人拉开距离,连带着空气里那股旖旎被扯开了些,她呼出一口气。

    怪了,紧张什么?

    她站起身。

    楚裕言将纸收起,不紧不慢问:“明日还学吗?”

    千镜滢看了眼那画,想起过几日楚裕言休沐结束,怕是想学也没人教了。她迟疑地点点头。

    楚裕言温声:“去用膳吧。”

    第二日,千镜滢醒来时,身侧依旧空荡荡。她用完早膳,想起昨天的画,又迫不及待往书房去。

    楚裕言听到外面一声通传,一抬头,便见千镜滢挟着屋外的日光,热热乎乎朝这边奔而来。

    “你现在有空吗?”

    楚裕言翻过一页纸,“过一会。”

    “过一会是多久?”

    “一炷香。”

    千镜滢“啊——”了一声,“好吧。”她到楚裕言对面坐下,“那妾身等您。”

    楚裕言抬起目光看她一眼,见她支颐着脑袋,百无聊赖盯着面前的纸镇,蝶翼般的睫时而扑闪两下。

    过了一阵,千镜滢抬起头,“妾身每次见你,你不是在看书,就是看奏折,殿下难道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吗?”

    楚裕言轻声,“这些是该做的事。”

    千镜滢抿了抿唇,“那什么是你想做的事?”

    回应她的是漫长的沉默。良久,楚裕言淡淡说了一句,“并无分别。”

    千镜滢争道:“当然有啦。比如说小时候阿父逼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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