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人家: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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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丫惦记着高粱地,匆忙告别,赶着去田里了。

    张铁却没立刻走。

    他站在院门口,看着弯腰收拾筐里构棘果的白潋,欲言又止。

    白潋察觉了,直起身看他,“张铁,怎么了?”

    “白潋。”张铁挠了挠后脑勺,“那啥。孙小娘的事,你能不能再帮我跟我奶奶说说?就是那个…咳。”

    白潋听他说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是那回事。

    “你甭担心,你是不是这几天怕被说,都躲着她?”

    张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嘿!我前段时间就和奶奶聊过,我和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呢!我看她接受得挺好的,要不你今晚吃饭的时候,好好说一下。”这毕竟是张铁自己的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呐。

    张铁听了,松了口气,对白潋感激道,“好!”

    说完,他也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白潋要不忙着制果干,要不就是忙着去看那几十亩地。

    这些短工长工都是挑得靠谱的人,不过还是得常照看着才是。

    亲眼看过,她才会真的安心。

    ————

    几日后,院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而陌生的拍门声,伴随着一个村民的喊声,“白丫头!白丫头!在家不?有位夫人找你!说是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

    在这十里村,她的朋友除了伏棂,就是王丫、张铁这些天天见面的村邻?

    小瑶也早去了桑麻镇铺子上帮忙。

    她心里犯嘀咕。

    村里人都朴实,喊“夫人”……那必定是村外来的。她认识的有几个能当得起这称呼?

    一个人影倏地在脑海中闪过——该不会是那个沈念吧?

    上次在乌镇,她装作旧相识…

    心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微妙的预感,白潋加快脚步走到院门边,扬声应道,“在呢!稍等,马上来。”

    “吱呀”一声,略有些老旧的木门被拉开。

    晨曦的微光里,门口站着一个身姿挺拔、衣着光鲜的女人。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却透着商人特有的锐利和几分估量。

    果不其然,正是沈念。

    当初为谈合作自称是“旧相识”,如今人家真以“老朋友”之名登门了,真有点…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沈念唇角微勾,对带路而来的村民说了句“有劳”,顺手递过去几枚铜钱。

    那村民接钱的手都有些抖,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道谢着走远了。

    两人进了堂屋。屋里陈设简单朴素,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沈老板是有什么事情么?”

    沈念暗暗打量,比起她第一回看到的那个瘦削沉默的小姑娘,眼前的白潋,身形结实了一些,脸颊有了血色。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开门见山,“白姑娘,我就直说了。我觉得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听说,白姑娘在酿酒一道上,更是天赋奇才?百福楼那两款新酒,清爽怡人,醇厚醉人,各有千秋,风头很劲。不知有没有兴趣来帮我沈家研制几款新的酒方?伏小姐那边给你多少工钱或者分成?”

    她身体微微前倾,抛出了极具分量的筹码,“我在她的基础上,给双倍。如何?”

    沈念看着白潋,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微笑。

    白潋正欲开口,斟酌着措辞——

    “大清早的,我当是谁。原是沈老板驾临。来这撬墙脚来了?”

    清越又不失从容的女声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突然从门外传来。

    随着话音,伏棂的身影就施施然地出现在了门口。

    她进出白潋家,有特权,不需要敲门。

    伏棂的眼神不经意地与白潋快速交汇了一下,里面没有质问,只有一丝了然和对沈念的不以为意。

    她的目光落在沈念身上,笑意未减。

    沈念对伏棂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伏小姐言重了。生意场上的事,哪有什么撬墙角之说?良禽择木而栖,贤才择主而事。我们都该尊重白潋自己的选择。毕竟,为她自身打算,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她轻轻巧巧,把问题抛了回去。

    话音落下。

    两个女人,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站在屋子中间的白潋。

    第28章  睡得很香

    气氛沉沉的。

    白潋吸了一口气。

    “沈老板厚爱, 我记心里了。不过,”她微微一顿,说得斩钉截铁, “我是伏棂的。”

    后面几个字,她说得自然而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件像太阳东升西落般无须争辩的事实。

    沈念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仿佛早料到如此。

    商海沉浮,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迂回的手段。

    “白姑娘重情义, 沈某佩服。”

    她点点头, 语气依旧诚恳,“只是姑娘的本事, 伏小姐这新开的百福楼, 怕是…一时还吃不透、展不开吧?好酒也需好巷子。我沈家根基更厚。你一身本事,在我这儿能酿出琼浆玉液,名扬天下,收益更是远超所想。双倍酬劳只是开始, 日后分成亦可再议。人生在世,不过图个前程似锦,何必拘泥眼前这一处?”

    白潋听着,眼神清明依旧, 没有半分动摇。她离伏棂的方向更近了些。“承蒙沈老板看得起。”她话锋一转, 依旧对着伏棂的方向, 声音不大却极稳, “可我还是一句话,我听伏棂的。”

    沈念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不动声色地扫过, 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用单纯的价码, 今日是撬不动这墙角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对伏棂“运气”的评估——倒真让她在乡野里捞到了块金疙瘩。

    精明如沈念,立刻收起了挖角的心思,眼神倏地转向伏棂,“伏小姐好福气,手下有白姑娘这般赤诚又能干的得力助手。既然白姑娘心意已决,沈某也并非强人所难之人。”

    她话锋陡转,“不过,伏小姐也听到了,白姑娘新酒和黄酒的功底,开业当日我已领教,确实不俗。我沈家爱才之心不死,也求一桩两全其美的买卖,如何?”

    伏棂挑了挑眉,带着一股“总算谈正事了”的闲适,走近堂屋中央,“沈老板请讲。”

    “白姑娘继续留在你这儿,做她想做的。”沈念的语速快了些,“我只想要她的‘方子’。具体说,她若能再琢磨出新颖的酒方——不拘什么米酒、果酒,只要够独特够好喝——这方子,我沈家愿出高价购买!独家使用!”

    她把“独家”二字咬得略重。

    伏棂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就笑出了声,“沈老板打算真金白银买个‘独家’,然后眼睁睁看着我的百福楼生意被挤兑?”

    她走到白潋身边,站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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