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人家: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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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路上种种,你都不必劳神接应张罗。

    此番难得离家远行,爹娘想着放缓脚步,沿途看看山水景色,体味些风土人情,亦是难得的清闲乐事。

    待踏入泰和地界,我们自会寻一处舒适妥帖的客舍安顿下来,歇息好了,便去寻你。

    棂儿切记,无需为迎候我们费心准备,更不必铺张。

    此行,实非暗访,只是爹娘思念吾儿,想亲眼瞧瞧你平素生活的情状。

    还有啊——你信里时常提及、夸她能干的那位白潋,爹娘倒也想见见这位高手,品个真切。

    你且放宽心,一切如常便是。家中父母,最盼不过就是看看女儿真实自得的模样。

    平安健康便是极好。

    ————

    “啊?”白潋捏着薄薄的信纸,指尖发僵,整个人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目瞪口呆地僵立当场。

    半晌。

    不用接?他们自己悄悄来?还说要看看自己这位高手?

    她猛地抬头,一双眼直勾勾地盯住伏棂,声音都岔了调。

    “伏棂,伯父伯母他们行事向来如此…出人意表的吗?”

    那神情,活似原本卯足了劲准备冲锋陷阵的兵士,突然被告知敌人改道还打算绕道抄了她后院。

    伏棂唇角微勾,似叹息,又似调侃,眼波流转间,轻飘飘扔出一句,“诚如你所见。是以,白小潋之‘万全准备’,大可…‘卸甲归田’了。”

    白潋看看信上那温润却不容置疑的字句,再看看伏棂那副好整以暇、甚至带着点玩味的神情,最后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春意初萌的景致——仿佛下一秒,那对气度不凡、目光如炬的老夫妻就会带着慈祥又犀利的探究眼神,突然出现在她那鸡棚外,或是农家小院前。

    天老爷啊,这哪里是“添两副碗筷”那般简单?伏家二老的这份“惊喜”,来得真是太有分量了。

    白潋此刻的内心,只剩下一片狂风呼啸而过。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伏家二老就尽管来吧。

    第37章      小鸡仔们褪去了绒毛,换上了半大的羽毛,精神头十足,每天啄食

    小鸡仔们褪去了绒毛, 换上了半大的羽毛,精神头十足,每天啄食、饮水、扑腾, 闹腾得很。

    高粱地也翻整好了,新一茬的时令菜苗都冒出了头,长势喜人。

    这些菜蔬,加上养鸡场每日产出的鸡蛋,都被白潋安排得妥妥帖帖。

    伏棂的心思却已经飞得更远。

    百福楼的生意在桑麻已站稳脚跟, 乌镇的点心铺也算红火, 是该往远处看看了

    河沿镇靠着河,是附近几县的水路要冲。

    尽管眼下看着还只是个稍大点的镇子, 但伏棂敏锐地察觉到, 随着官府疏浚河道、鼓励漕运的风声渐起,河沿镇日后必定会成为一处更热闹的码头。

    正巧,沈念那边也传来消息,她在河沿镇盘下了一处不错的铺面, 新开了一家“沈记布庄河沿分号”,生意刚开张就挺红火。

    伏棂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白潋,”伏棂把白潋叫到一边,“河沿镇那边, 沈念新开了布庄分号, 我想着, 我们也能去探探路。你能否抽空跑一趟?看看那边的市口、人流, 有没有合适的铺面,再打听打听河运的消息。”

    白潋一听“河沿镇”, 眼睛“唰”地就亮了。

    河沿镇!

    伏棂爹娘要是走路水,十有八九得经过那儿。

    她心里的小算盘立刻打得噼啪响:去, 必须去,这不正是“偶遇”伯父伯母的天赐良机吗?

    “包在我身上。”白潋答应得无比爽快,“我明天就去。保证把河沿镇摸个底朝天,铺面、人流、河运消息,一样不落。”

    她心里想的却是:伯父伯母,你们可千万要走水路啊,最好在河沿镇歇个脚啥的,让我撞个正着。

    第二天一大早,白潋兴冲冲地往河沿镇去了。

    她心里揣着两个目标:明面上,是替伏棂考察市场,暗地里,是给自己制造“偶遇”的机会。

    她甚至偷偷琢磨过,伏棂爹娘既然是益州大户,气度长相肯定不凡,走在人群里必定鹤立鸡群。

    她白潋这双眼睛,可是连鸡群里最精神的小鸡都能一眼挑出来的。

    到了河沿镇,主街宽敞,铺面林立,人流如织。

    沈念新开的布庄分号就在镇子中心最显眼的位置,门脸簇新,伙计精神,进出的客人不少,生意确实不错。

    白潋在沈家布庄分号的门口溜达了一圈,然后就开始她的“正事”。

    整整七八天。

    点心铺子、杂货铺、茶馆、码头边的货栈…

    她都进去转转看看,跟掌柜伙计聊聊天,问问行情,打听打听铺面租金,再装作不经意地探探河运的消息。

    她耳朵也竖得老高,眼睛更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扫来扫去,尤其留意那些衣着体面、气度不凡的老夫妇。

    经过伏棂这两年的“调教”,白潋的各方面提升了不少,比起过去,像蜕变了一般。

    她问得勤快,看得仔细,点心铺的行情摸了个七七八八,河运的消息也听了一耳朵。

    唯独那对“鹤立鸡群”的益州夫妇,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她心里那点小火苗,被河沿镇带着水汽的风吹得忽明忽暗。

    看着河水哗啦啦地流,白潋心里有点泄气。

    难道伯父伯母走了陆路?或者压根还没到?

    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开春到现在也快两个月了,从益州过来,就算一路游山玩水,也该到了吧。

    难道…真像信里说的,直接绕开河沿镇,悄没声儿地进了泰和地界了。

    不行,她得赶紧回去。

    万一伯父伯母已经到了,正在暗地里“考察”她可如何是好。

    虽然目前他们还不知道伏棂和自己的关系,可正因为如此,白潋更不能就这样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她不能让伏棂自己面对这些事情。

    不能在河沿镇干耗着了。

    主意一定,正好该打听的也打听完了,白潋立刻收拾东西往回赶。

    离开河沿镇约莫小半日路程,行人渐少。

    白潋正闷头赶路,忽听路边传来一个苍老又带着点疲惫的声音,“姑娘,姑娘,行行好,捎我们老两口一程吧!”

    白潋勒住牛缰,循声望去。

    只见路边树荫下,站着两位老人。

    老头儿身材中等,微微佝偻着背,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灰布褂子,裤腿上沾着些泥点。

    老婆婆个子矮小些,头发花白,用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帕子包着,同样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裙。

    两人都背着不大的包袱,脸上布满风霜,看着像是走了远路的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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