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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十里人家》 30-40(第16/17页)
。”伏老爷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想白潋那孩子?”
“是。”伏老爷顿了顿,“是个好孩子。实诚,肯干,有担当,心思也正。”
“我们棂儿也真有本事了。”伏夫人声音带着难掩的骄傲。
伏老爷沉声应道,同样感慨万千,“是啊,看得我心里发烫。”
伏夫人翻了个身,面对着丈夫的方向,“你说,她们俩这婚事,咱是不是也该给她们正正经经办一办?”
黑暗里,伏老爷沉默了片刻。
“怎么个办法?咱们在益州办?可她们的心在这儿。在这儿办?到时候人来人往,怕是好心办了坏事,反倒让她们为难。”
“那总不能就一直这样?你看她们俩多登对!日子过得也像模像样!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一点不管?”
“谁说不管?”伏老爷安抚地拍拍妻子的手背,“我的意思是,这事得看她们自己的意思。我们别瞎插手。”
伏夫人安静下来,思索着丈夫的话。
若是贸然按着“规矩”大操大办一场婚宴,反倒可能打乱了她们现下踏实自在的日子,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非议。
“你说得对。”伏夫人长长吁了口气,“女大不由娘,日子也是她们在过。”
“是这个理。”伏老爷表示赞同,“我这些天处处观察,白潋那孩子,处处以棂儿为先,知道分寸,懂得维护。有她在棂儿身边,咱们也能更放心些。至于形式嘛…我们找个时间问问他们,如何?”
伏夫人应着,心里那点意难平终于彻底放下了。
——
见了许多人,然而,还有一人要见,那就是沈念。
伏棂打算用这次机会,偿了沈念的人情。当然,这也要看沈念能不能利用好。
要是没有利用好,那可不能怪她。
沈记布庄。
沈念指尖正滑过一匹新到的素罗,仔细检视着纹理。
她眼神锐利却平和,有一种久经商场的干练与从容。
听得门外伙计的传话,她抬腿走了出去。
见是伏棂白潋还有一对气度不凡的夫妇,她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沈念当然找人打听过伏棂的身世,知道她是益州来的。
她微微颔首,“这两位贵客想必是伏老爷、伏夫人?沈念,见过二位。”
伏夫人含笑道,“沈掌柜不必客气,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沈念引着四人到沈念私人雅间的茶桌旁落座,姿态从容。
伙计很快奉上清茶。
伏夫人浅啜了口茶,目光自然而然地被店内琳琅的布料吸引。
她起身,走到一匹绸旁,并不急于上手,凝神片刻,捻了捻细密处,看印染的清晰度与晕染层次,“版套精巧,染得也好。”
沈念立在一旁静静看着,唇角微微上扬。
待伏夫人走回,她才开口,“夫人好眼力,这确是地道的手艺。”
沈念看向伏夫人,眼神坦然,“您是伏老板的娘亲,也就是我的贵宾长辈。初次登门,小号奉上这几匹料子,权作一份心意,略表地主之谊,还望二位勿要推辞。”
“沈掌柜厚意,令人感怀。”伏夫人笑了笑。
沈念微微抬手,轻轻摆了摆,“不必客气。一点本地心意,若推辞,反倒显得生分了。请务必收下。布料虽好,放在库中不如送到懂它、会用它的人手中更有价值。”
话已至此,伏夫人看了一眼伏老爷,便也爽朗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厚颜领受了。多谢沈掌柜这份心意!你这儿的布料,无论花色还是质地,都属上乘。”
伏夫人端起茶杯,话锋自然而然地带到生意上,“待回到益州,我会与相熟的几位夫人聊聊,沈记布行的料子着实不俗。若她们也有兴趣,或许可以牵线一二?”
沈念心头微动,面上却没有显出急切,眼波微亮,朝着伏夫人微微欠身,“承蒙夫人抬爱。若有夫人提点促成,对沈记布行是莫大荣幸。益州地广物阜,若能得缘合作,小号必当竭尽全力,确保料样品质如一。”
精明又讲情义,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又是一番谈话,三两句敲定好了一桩生意。
从布庄出来,伏夫人才说道,“这沈掌柜,做事滴水不漏,难得。”
伏老爷点头,“是个明白人。”
对于沈念,他们也是很感激的,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到底是有帮扶过伏棂。
做人不能忘本,那么现在他们帮沈念一把,也无可厚非。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伏家二老两人快活得都快忘了哪是哪了。
直到这天傍晚,一封从益州快马加鞭送来的信,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信是伏熙写来的。先是问候父母身体,接着委婉地提到益州产业账目盘查、人情往来等一应事务繁杂,许多大事仍需父母定夺。
最后笔锋一转,半开玩笑地说:爹娘若再流连忘返,女儿怕是要亲自去‘接驾’了。
伏老爷看完信,和伏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被抓包的窘迫。
“咳,”伏老爷清了清嗓子,把信折好,“看来咱们这‘乐不思蜀’的日子,是到头了。”
伏夫人看着信,叹了口气,“是啊,再不回去,怕是真的要杀过来了。”
两人心里都明白,益州那一大摊子事,终究是他们的责任。
伏渊走了仕途,不宜伸手管太多他们的事,而且,他经商的才能并不出彩。
伏熙虽然可以帮衬,但她志不在此,也是忙不过来。
他们的三个孩子里,于经商一途最有天赋的,当属伏棂,可惜,现在还不能把伏棂抓回去管理家里的产业。
两人表示很遗憾。
如今,白潋和伏棂的亲事还悬在两人心上。
前段时间他们决定问两个小辈的意思,却一直没问,想来也不能再拖了。
等他们四人的时候,伏夫人促狭问,“这日子都过到这份上了,是不是…也该正正经经,把该办的事儿给办一办啦?比如张罗婚事?”
“婚事?”白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要!”
话一出口才觉失态。
“我是说要是能办,那当然好。”
伏棂的身体绷紧了一瞬,白皙的耳瞬间染上了红晕。
伏老爷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娘!”伏棂终于抬起头,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沉静,只是那沉静之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被搅乱的涟漪。
伏棂看向母亲,“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伏夫人看着女儿强装镇定却掩不住耳根通红,再看看白潋那副又期待又窘迫的模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怜爱。
她笑着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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