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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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二人,抓起手包转身离开。

    热带海岛天气莫测,雨时滂沱,晴时凶猛,从来没有温和的中间地带。

    午后日光晒得人心不在焉。

    忙忙碌碌到将近傍晚,婚礼仪式按时举行,一切顺利推进。

    日落西垂,太阳即将坠入海水之中。天空呈现出一种雾蒙蒙的粉与蓝,像极一张半透明的临摹纸,正等待一阵过路的风澄清。

    言漱礼与李絮作为伴郎与伴娘,分别立于两侧,在新人面对面讲完誓词之后递上戒指。

    四重奏乐团演奏的Jeteveux适时响起,新人表演接吻,李絮站在玫瑰丛边,微笑着注视鼓掌。

    余光一瞥,望见对面的言漱礼。他仍是一副冷峭傲气的模样,仿佛永远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彼此目光在空中不经意碰了碰,短暂几秒,又默契错开。

    新人挽手离场,穿过重重拱门,移步充满玫瑰与香槟的草坪。

    那束纯白如瀑的铃兰捧花,最后还是按照霍敏思的计划,抛入了李絮怀中。

    她落落大方拎起裙摆作了个谢礼,眉眼弯弯地讲了几句形式化的俏皮话。那些平时不怎么看得起她的少爷小姐,今日都颇给霍敏思与言逸群面子,格外捧场地给予热情反应。

    透过围成一圈的年青人群,可以隐隐约约见到,陈彧和言漱礼站在最外面讲话。一个面色铁青,一个风轻云淡。一双失魂落魄的眼睛低垂着,另一双琥珀色眼睛远远穿过人潮与她对视。

    李絮装作无事,镇定自若收回视线。

    热闹忙碌的cocktailhour结束过后,霍敏思回别墅换装。几位伴娘陪在身边,也随之换掉飘逸纱裙,换成更适合晚宴派对的礼服。

    晚宴即将开场,各位宾客经过简单休整,都已陆续入席等待。

    要跳firstdance的伴郎伴娘成双成对,排成一列在外面候场。李絮穿一袭月光色软雕塑露背丝裙,嘴唇与耳垂空荡荡的,整个人简单而舒展,像轻飘飘一片羽毛,没有任何赘余的重量。

    言漱礼一身矜贵,视线落着,英俊而沉默地陪在身侧。

    李絮想跟他说说话,碍于人前,不好表现得过于亲密,惟有客气而温和地事先寻求谅解,“我舞步跳得不好,要是不小心出错了,Leon你多担待。”

    言漱礼气质有些冷,压低眉目睨她一眼,没什么起伏地“嗯”了一声。

    似是听见了他们对话,正在等待新娘补妆的言逸群饶有兴味地转过身,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我就没见这小子跟哪位女士正经跳过舞。待会儿不知道会不会临时出岔子,带着你转到哪里去,该是他拜托Chiara你多多担待才对。”

    “结你的婚,别废话。”言漱礼满脸不悦,冷冷打断这碎嘴的哥。

    言逸群斯文地做了个嘴巴拉链的动作,耸了耸肩,示意李絮“看吧”,一副拿自家弟弟没办法的样子。

    “没有的事。”李絮忍俊不禁,觉得这兄弟俩实在好玩,焦虑与苦闷都散了些,忍不住仰头看了言漱礼一眼,“Leon读中学时,华尔兹就跳得很好的。”

    言漱礼也正低着头,寡言少语地注视着她,分辨不出是什么意味。

    “哎呀。”整理好妆发的霍敏思终于姗姗来迟,光彩照人地出现在人前,“久等久等,刚刚接了个电话。”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言逸群儒雅地递过臂弯,“需不需要我帮忙解决?”

    “有心。不必。”霍敏思皮笑肉不笑,言语跋扈,“夫妻之间还是保持一点边界感比较好。你最好不要像上次那样,随便插手我私人的事。”

    “当然。我完全尊重你的隐私。”言逸群风度翩翩地回以一笑,“只是给你提供一点小小的建议。希望你在处理过去式的人际关系时,可以更加当机立断一些。否则被长辈知道了,你又要挨教训。”

    “八百年前交往过的ex,人在挪威,打电话来祝我新婚快乐。”霍敏思笑得甜美,讲话却咬牙切齿,“警告你别没事找事。”

    “冤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言逸群无辜微笑,见她不肯挽臂弯,索性直接牵住她手,“夫妻之间还是保持一点信任感比较好。时间差不多了,言太太,稍微管理一下表情,准备入场了。”

    霍敏思恶狠狠剜他一眼,没再驳嘴,不情不愿把手塞了进去。

    李絮又紧张又津津有味地听两人斗嘴,旁边倏忽递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眼一瞧。言漱礼一言不发,绅士地等待回应,神色拢在春夜的深蓝里。

    李絮稍作平复,定了定心神,将右手置入他掌心。

    言漱礼慢而有力地将她捉紧。

    随着玫瑰花瓣飘落,厚重的双开门被侍应生推开。

    萨克斯宏大明亮的第一乐句奏响,宣告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正式开始。

    由新郎新娘居中旋转,几对伴郎伴娘陪衬围绕在旁,俊男靓女的青年组合总是分外赏心悦目。

    灯光调试得恰到好处地昏暗,追光都打在两位主角身上,令本来担心自己会出错的李絮放松少许。

    言漱礼与她贴得很近,手掌稳稳贴在她飞起的蝴蝶骨之间,引领她并步旋转,顺时针摆荡。

    转圈的过程中,有几次鼻尖不经意擦过他肩膀,可以很清晰地嗅到那股碱性涩感的焚香。昏暗之中,感官似乎被数倍放大了,令人生出一种被紧紧拥抱着的错觉。

    倘若最后一小段舞步,没有转到陈彧面前的话,这将会是李絮有生以来跳得最流畅的一次华尔兹。

    可惜好巧不巧,一转身一回眸,李絮恰好撞上了陈彧晦暗难明的眼神。

    她肢体不自觉僵了僵,反应慢了半拍,险些要被绊倒。所幸言漱礼反应够快,掌控力也够强,硬生生握住她腰肢,带她滑过了这几步,才没有酿成什么踩脚事故。

    “别分心。”浪漫而沉郁的管弦乐曲中,言漱礼声线沉沉,贴近她耳边警告。

    李絮掩住慌乱,搭在他左肩的手稍稍紧了紧。

    一曲终了。

    谢礼过后,留下一对新人继续共舞,其他人圆满完成任务,各自双双执手退场。

    晚宴布局是两张长形餐桌,宾客分隔对坐,新郎新娘与位高权重的几位长辈居中间主位。过道留出舞台位置,斜后方是十余人组成的古典乐团与流行乐队。

    言霍两家是云城数一数二的豪门贵户,同圈层结交的朋友有相当部分的重叠,没有严格划分男方或女方的亲友阵营,座位皆按照身份地位与人情往来,妥帖又随意地一路排下去。

    或许是年纪较轻的缘故,言漱礼没有过去与家人坐在一起,反而与几位伴郎伴娘就近落了座。

    李絮左手边是Wendy和她男友,右手边是言漱礼,彼此间隔不远。

    陈彧坐在另一桌斜对面,甫一抬头,就见他目光幽幽地打量过来。

    李絮迟疑片刻,没有回避,不躲不闪直直应对了他的视线。

    直至侍应生过来为他们斟酒,李絮不小心碰掉了座椅上的晚宴包,这场漫长的对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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