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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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鱼群为背景,给言漱礼按了几张拍立得。

    “拍照都不肯笑一下吗。”她拿着显影的相纸,似笑非笑逗他,“见过你嘴角翘起来的人,是不是都能申请吉尼斯纪录了?”

    他们一个总是随时随地习惯性假笑,另一个则连社交性微笑都吝于展示,想一想,总有种诡异又微妙的相称。

    言漱礼假装没听见,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带她避开迎面而来的人群。

    待日晒削减了,他们才驱车至mosslanding的kayakconnection租船。

    据工作人员说,他们来得正是季节,三月至五月的天气很不错,适合划船。到了夏天风会变得很大,就不那么适合凑过去近距离观看了。

    双人kayak讲究配合。

    前面的人负责控制频率,后面的人负责控制方向,随时做微调。

    李絮在加尔达湖、威尼斯、阿尔布费拉等地划过几次皮划艇,不过自认没那么擅长,就穿好救生衣坐在了前面。让言漱礼受累些,看情况配合自己划桨的节奏。

    蒙特雷湾的海水不算特别清澈,但蓝得很有质感,有种特别粗犷的颗粒度,构筑出的风景美而开阔。

    划kayak期间,他们遇到了好多好多小动物。

    最常见的是海狮。他们对人类有很重的好奇心,时不时会从水里冒出来,用湿漉漉的大眼睛和滑不溜秋的皮肤吓唬你。

    斑海豹比较害羞。偶尔浮出水面悄悄观察一眼,就又悄悄地缩回水里去了。

    海獭则多数集中在海草丰茂的水域。

    怕吓到成群结队的大小海獭,人类通常距离它们很远,就礼貌地停了下来。

    它们喜欢悠哉悠哉地躺在海上,两只小短手忙忙碌碌地搓洗自己的脸颊、梳理自己的皮毛,或者拿起口袋里的石头使劲砸贝壳肉,又再或者毛茸茸地对着空气表演水中旋转。

    李絮带了相机,但习惯了用真实的眼睛记录,总是忘记将机器拿出来,快门按得很少。

    反倒是坐在她身后的言漱礼担起了这份临时工作,给她和远处的小小海獭咔擦咔擦拍了近百张照片。

    ——虽然构图和光影都一塌糊涂,拍出来的成品令人很难违心称赞就是了。

    “我在你眼里就长这个样子吗。”李絮假装质问他。

    “广角镜头会产生畸变。”言漱礼客观地为自己辩解,沉默半晌,又干巴巴讲,“挺好看的。”

    不知道是在维护自己的摄影技术,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李絮忍俊不禁,拿相机的手下意识反转,镜头对准自己及身后的人。但想了想,不知思及什么,还是及时停下动作,没有留下这张自拍合影。

    他们预约的游览时间很充足,不过很有分寸地没有划得太深入,以免打扰小动物们太久。在海上徜徉了将近两个小时左右,就顺利返程了。

    从蒙特雷回旧金山的路上,临近傍晚,天与海的色调渐渐开始变化。

    他们停下疾驰的速度,倚在纯黑的兰博基尼旁边,默契无言,共同分享这一场浪漫得不可描述的日落。

    海不再是黑或蓝。

    而是一种梦幻而短暂的粉与橘。

    今日所经历的分分秒秒仿佛都在无声融化,枫糖般黏稠滴落,酿成一壶琥珀色的蜜酒。

    没有比此刻更怦然心动的瞬间。

    太过美好了。不是她所能承受的重量。冥冥之中,总感觉后面会有无法估量的怅惘在等待着自己。

    李絮忽然侧过头,情不自禁,又不知缘由地,静静注视了言漱礼半晌。

    言漱礼很快察觉,垂下眼,淡声淡气问她,“做什么。”

    “没什么。”李絮摇了摇头,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言漱礼与她对视几秒,略略俯身,更深地凝入那双漂亮的黑眼睛。

    微凉的鼻尖,在她柔软的梨涡处戳了一下,像在分辨她身上的广藿玫瑰香。

    “做什么。”轮到李絮噙着笑问。

    “没什么。”言漱礼平静地答。

    “我没抽烟。”李絮唇边折起淡笑。

    “我知道。”言漱礼声音低低的。

    李絮有样学样,稍稍挨过去,用鼻尖蹭过他下颌线。

    “我也没抽烟。”言漱礼声线发沉,学她讲无聊话。

    “我知道。”李絮眉眼弯弯。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钟。

    耳边惟有静谧的海浪与过路的风。

    言漱礼眼底掠过暗沉沉的情绪,忽而又开口,“我没吃芒果。”

    李絮心神一颤,慢慢敛起笑,闭唇不语。

    然后她听见他绅士地、彬彬有礼地问,“可以接吻吗。”

    言漱礼的眼睛阒寂而深邃,像卷着漩涡的黑洞,要无声无息将人摄进去。

    李絮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响。

    响到她听不见自己应答的声音,只知道自己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将夜未夜的黄昏时分。

    他们在加州日落里接吻。

    有种即将被浪潮吞没的错觉,李絮紧张得手脚都要蜷缩起来。言漱礼单手控住她后颈,稳而有力,不许她反悔,也不许她躲。唇舌抵着她,像她在每一幅画作落下一朵蓝鸢尾的签名那样,Chiara,他写出她的名字,一点一点加深彼此的纠缠。

    从镀金的日落,持续到黑蓝的夜。

    好漫长的一个吻。

    李絮被亲得舌根发酸,整个人浮浮沉沉地攀在他身上,手脚和心口都不自觉细细颤抖起来,几乎要喘不过气。

    像是一场诡丽而暴烈的梦境,李絮被迫完完全全向他开放。她的生理性眼泪不断淌出来,脑海仿佛打翻的调色盘,迸裂各种饱和度过高的艳丽色彩。

    言漱礼紧紧箍着她,将她困在自己怀抱与狭窄的车座之间。交。颈相拥。感觉自己一点一点被她容纳,一点一点被*她吞食。

    钴蓝色的夜晚,充满浩淼的回忆,与汹涌的期冀。

    在旧金山待到第三天,他们来去匆促,准备今夜启程返航云城。

    犹如某种隐喻。

    一段短暂而注定结束的美好旅程。

    李絮起床之后,浸在灿烂的日光里发了很久的呆。

    她慢吞吞洗漱完毕,收拾好行李箱,打开随身手袋翻了翻自己的护照,才点开手机购票软件,确定了一下订单信息。

    在言漱礼结束会议走入卧室时,她像排演过数次那样,放下手中的东西,握起两个拳头,俏皮地朝他晃了晃。

    “有奖竞猜。”她抿出浅浅梨涡,又一次与他玩起这个幼稚游戏,“猜猜我手里有几颗巧克力?”

    言漱礼想要吻她的计划被打断,定定看了她半晌,配合地回答,“两颗。”

    “确定?”李絮迷惑他,“跟上次一样的答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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