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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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有一个名字,由始至终都飘在首页热门。

    那就是言漱礼。

    言漱礼在尚闳人气很高,很受欢迎,几乎无人不识。

    理所当然的事。他家世显赫,高大英俊,学习能力拔尖,运动神经发达。尽管性情冷漠,又明显傲慢,但身边依然自发地围绕着许多男男女女。无论何时,只要他在场,人们都会默契地为他留出最中间的位置。

    原本以为他升到G12,要忙于申请院校的各项事宜,必然会像前两年那样敬谢不敏,懒于到场。反正以他的家世背景和优秀程度,校方睁只眼闭只眼,也没人能管他。然而今年,却难得听闻消息说他会参加舞会。

    一时之间,主动出击的女孩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可惜,皆被冷淡而得体地拒绝了。无一例外。

    得到的回复只有一句面无表情的“抱歉”,颔一颔首就走,没有任何附加理由。

    论坛上每天都在发布关于他的猜测与消息。一方面是他对外表现出来的兴致缺缺的模样,另一方面是熟识的同学追问他究竟参不参加,他轻描淡写地给出肯定答案。

    就这么扑朔迷离地吊人胃口。

    仿佛一弯明月悬在天边。

    要静候那个得他青睐的人出现,他才肯纡尊降贵地被摘下。

    慢慢地,日期越来越往后推移,女孩们望而却步,不敢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临近舞会前几日,言漱礼的舞伴位置对外仍是空缺,毫无声息。

    虽然原因截然不同,但处境略有相似,李絮也是那批迟迟没有匹配到舞伴的人之一。

    当然不是无人邀请。

    恰恰相反。

    她长相出众,既漂亮,出身又低,是最容易被狂蜂浪蝶追逐,被二世祖当作解闷玩具的那种类型。

    那些男孩热衷于在言语上戏弄她、嘲讽她,但明里暗里又想要得到她。

    不幸中的万幸,李絮有自己的母亲作为前车之鉴,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分辨、规避这种不怀好意的视线。

    那时候陈彧刚刚认识李絮,对她朦朦胧胧萌生好感,知道她是丽珀赘婿的私生女,也不在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对她的关注和回护。

    直至不久之后,他从母亲那里得知陈志诚养在外面的一个情妇怀孕了,怀的还是个儿子。

    那个情妇的名字叫做罗跃青。

    而罗跃青还有另外一个女儿,现在和他在读同一所学校,名字叫做李絮。

    很难在短时间之内,迅速接受这错综复杂一团糟的关系。陈彧心烦意乱,不想面对,也不想将气撒到李絮身上。于是借口要刷高标化考试分数,整理文书简历,消沉了将近一两周没去学校。

    李絮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不安、难堪、荒谬,什么都没有。

    或许只有一点点于事无补的愧歉。

    罗跃青不是第一次成为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或主动,被被动。很有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次。李絮已经习惯承受来自原配子女的恶意,并且认同这份恶意事出有因、持之有故,在某种道德角度上甚至是她应该承受的。

    而陈彧至少没有像李翎那样伤害她。

    不必苦恼应该怎么婉拒陈彧的邀请,令李絮心情变得轻松许多。

    她的应对计划非常简单:一个人就一个人,不必绞尽脑汁找什么搭档,舞会当晚到场拍个照打个卡,证明自己确实出席了,再混混时间就提前走人。

    被嘲就被嘲,被笑就被笑,她无所谓。毕竟又经过一年磨练,那些诸如“cheap精”、“贱价货”、“上不得台面”之类的言行攻击,对她已经造不成多少影响。

    她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到了校庆当夜,被改造成活动现场的体育馆附近停满了豪车,门口络绎不绝都是盛装打扮参加舞会的男男女女。里面传出来的乐声震耳欲聋,险些晃动那棵有时间一半老的细叶榕。

    李絮穿了一条可以说是经典,也可以说是沉闷得毫无亮点的小黑裙,谨慎地仅仅露出肩颈与胳膊。脸上没化妆,就随意涂了个变色唇膏。绸缎般黑亮的长长直发披落,也没做任何发型。

    因为形单影只,也因为瓌姿艳逸,当她走进体育馆时,许多人都向她投去了耐人寻味的打量眼神。

    当然,只是短短一瞬。

    这场舞会的主角不会是她。

    在舞池中间旋转的少年人,个个都有属意的舞伴,个个都在享受青春恣意的快乐,无暇分心给一个落单的透明人。

    李絮拿了杯无酒精莫吉托,默默缩小存在感,谁都不看,自得其乐躲在休息区角落玩新下载的手机游戏。

    结束一两支舞以后,接连有几个男孩抛下舞伴来邀请她。

    李絮保持微笑摇了几次头,渐渐觉得烦。

    在一个剪着美式前刺的男孩,自认为有魅力地挤着气泡音说话撩她时。她故意将手里的莫吉托洒到裙摆上,然后假装惊慌,迤迤然抓起晚宴包借故离开。

    尚闳的体育馆包含室内篮球场、器材健身房、舞蹈室、游泳池等几个区域,总共四层,面积很大。

    舞会正是气氛热闹的时候,隔着一堵墙,外面的走廊空空荡荡,显得冷清而僻静,像是颠倒的两个世界。

    李絮没有去洗手间,随意拿手帕纸擦了擦裙摆,站在昏暗的落地窗边,望着外面的细叶榕发呆。

    浪漫欢快的圆舞曲若隐若现传到耳边,像一只无形的手,一点一点挤压着空气,将呼吸攥实。

    太闷了。

    好想透透气。

    于是李絮提着裙摆往反方向走,拾级而上,漫无目的地上了顶楼。

    顶楼是露天网球场,面朝江景,连接一处郁郁葱葱的空中花园。

    学校另有一处室内网球场,四季皆宜,环境舒适。对比体育馆这处既没有电梯,又没有空调遮阳,学生们都不怎么喜欢用。所以李絮中午买完三明治之后,常常会一个人过来这边花园待着,无人打扰,乐得清静。

    不过今夜,似乎她才是那个扰人清静的不速之客。

    言漱礼背对着她,倚在玻璃栏杆边上,远眺对岸的霓虹塔。

    他单穿一件白衬衫,西服外套被随意搭在臂弯,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锋利眉眼,唇边衔着一支纯黑卡比龙。

    姿势熟稔,淡然又放空的样子。

    球场的立杆灯没有全开,光线没有那么明亮,飘忽不定的灰白烟雾,在夜色中徐徐弥散开来。

    李絮站在不远处,没敢继续往前走。

    言漱礼敏锐地听见动静,冷不防侧过脸,两人的目光在昏暗中无声撞了个响。

    彼时的李絮,与这位沉默寡言的学长只打过短短两次交道。

    一次是上学期末音乐课表演,他们抽签合作,约在钢琴教室一起排练了几个清晨。

    另一次是考后聚会,她因为国王游戏指定的命令,要当众向他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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