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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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凉爽的微风,若隐若现地涌入房间里。

    言漱礼从背后紧紧搂住她,两人像被汗黏在了一处,侧躺在地毯上。室内暗而寂静,漂浮着她惯用的广藿玫瑰香,以及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李絮醺醺然的,还在微微发抖。言漱礼低下头,温。存地吻在她肩膀。

    夜晚保有它半舍半留的神秘习惯。

    风静谧得没有形状。

    昏昏欲睡之间,李絮忽觉颈间凉了凉。睁开眼,伸手一摸,发现身上突然多了一条项链。

    她后知后觉支起手肘,疑惑地望向言漱礼,“这是什么?”

    言漱礼起身去开灯。

    画架旁边那盏羽毛灯轻柔亮起,将柑橘色的光迸落满地,也为那幅未完成的油画镀上了一层羽化蒙版。

    言漱礼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柠檬气泡水,拧开了递到她唇边,不紧不慢道,“项链。”

    “我知道是项链。”李絮嫌身上黏,不肯穿自己的衣服,随手套了件他的衬衫,“我问的不是这个。”

    “别担心。”言漱礼帮她翻了翻衣领,口吻平淡,“只是普通的款式,没有镶钻石彩宝,去不到会令你有负担感的那种价位。”

    李絮不吭声,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瓶水,自己低头看不见,于是又转向沙发旁边的穿衣镜。

    镜中朦朦胧胧映出她的轮廓,凑近了,才看清那条项链的全貌。

    确实没有镶嵌任何闪闪发光的宝石。

    一条素链,白金材质,极简设计。只在居中锁骨处,颇具巧思地拧入了一个字母L。

    李絮手指勾着这条平平无奇的项链,若有所思看向他,“为什么要送我首饰?”

    上次是天价的蓝钻耳坠。

    这次是朴素的白金项链。

    “没有为什么。”言漱礼轻描淡写,目光落在她那枚沾水的唇环,“只是觉得很衬你。”

    第37章 有点想Sphynx了。

    37

    有一个德语词,叫作Torschlosspanik。

    字面意思,是“关门之前的慌乱”,用以描述时间即将用尽的焦虑与烦躁感。

    它可以相当精准地,概括李絮当下的状态。

    天刚蒙蒙亮,李絮睡眼惺忪坐在床沿,漫不经心地倾听窗外鸟雀的吱喳声。

    言漱礼一身水汽地从浴室出来。宽肩窄腰,山眉薄唇。在昏暗的室内光线里不期然对上眼睛,说不出的清贵英俊。

    “吵醒你了?”他打开冰箱,习惯性拎了瓶柠檬气泡水出来。

    李絮摇了摇头,说“没有”。

    与表现出来的不一样,她其实并不是那种非常依赖闹钟的人。

    小时候若是遇到翌日有钢琴表演,或者罗跃青提前告知李兆霖会回家吃饭,诸如此类的状况,她就会莫名其妙精神紧绷地早起。

    很神奇。

    像是某种潜意识设定的生物钟,每当遭遇重大事项,就会自动敲心砸肺将她准时唤醒。

    大概是心有预期,知道言漱礼今早会走。所以无论他再怎么轻手轻脚,她还是受到情绪驱使,早早醒了过来。

    言漱礼走近,喂她喝了半瓶水,剩下半瓶自己仰脖喝空。

    李絮有点恹恹的,看着他的眼神温和而湿润,像被打扰冬眠了的小动物。

    言漱礼席地而坐,自下而上看她一眼,很自然地让她左脚踩在自己膝盖上,一手握住小腿肚,另一手缓慢地揉她脚踝。

    “昨晚冷敷过了。”他声音低而沉,“今天要是还疼,记得自己再冷热敷交替处理一下。”

    李絮难得羞赧地缩了缩脚,“已经不疼了。”

    没能挣脱。

    又被握得更紧。

    昨晚最后一次,实在有些过载。她整个人都虚了,还逞强不让抱,在浴室摇摇晃晃脚尖踩不到实处,连墙都扶不稳,险些要软绵绵栽倒。

    幸好言漱礼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是以才只轻轻扭了扭脚踝,没有什么大碍。

    言漱礼长期保持运动习惯,帮她揉伤的动作非常专业,不携任何潮湿意味,仿佛在描绘一株不肯开花的植物。

    嘱咐的口吻亦是淡淡的。

    “我把我助理的名片留在玄关。他近期调岗欧洲,常驻慕尼黑,过来佛罗伦萨很近。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联系他。他24小时听候你差遣。”

    李絮闻言愣了愣。

    这阵仗未免太夸张。

    又不是住在麓月府那会儿,叫他助理帮忙去城南城北跑跑腿、搬搬画什么的。让人从慕尼黑跑到佛罗伦萨,她跟他又没确定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好意思随随便便使唤他的下属?

    “就是崴了崴脚,不严重。”李絮摇了摇头,没同意,“况且我都在这边生活多少年了,还有同学朋友在,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以防万一。”言漱礼很平静地看着她,并不强硬,却也没有给出什么拒绝的余地。

    李絮就不作声了,静静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按在自己纤细的脚踝上。

    他的秘书非常准时地,在整点时分打了一通电话上来。

    手机屏幕无声亮起,言漱礼没接,直接挂断了。

    对方也就识趣地不敢再打扰。

    “你过来佛村两天,好像什么事都没做成。”

    再开口,李絮还携着轻微鼻音,有种失职导游的愧疚感,“米开朗琪罗广场的日落没看到,正版David没见着,乌菲齐美术馆也没进去。”

    言漱礼专心给她脚踝喷药,看起来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旅行体验。

    “吃了披萨。”他抽空帮忙想了想,也只想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这算什么。”李絮翘了翘唇角,“你又不喜欢。”

    虽然四奶酪披萨是白酱底,没有放煮熟的番茄,但也明显没有那么符合他的口味。

    “没你想的那么不喜欢。”

    言漱礼处理完毕,将喷剂放回她小巧的药箱里。又顺势将里面乱七八糟过了期的药品拿出来,丢进她的分类垃圾袋里。

    “好吧。”李絮耸了耸肩,“吃到了没有那么不喜欢的披萨。可喜可贺,至少有一件完成事项。”

    言漱礼洗净手回来,指尖凉凉的,像一块柔软的冰拂过她腮颊。

    “你当我是你游戏里养的海獭吗。每做一件事,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时常会有这种古怪又有趣的比喻冒出来。

    脑海中浮现穿着破烂披风、垂着豆豆眼的倒霉小海獭,与眼前这张英俊得不可逼视的面庞摆在一起。

    李絮忍不住笑了笑,“吃披萨这种事,对于Liam这只小穷鬼来说一般是奖励,而不是任务。”

    言漱礼没有批评她吹毛求疵的无聊话题,掠了一眼墙边的画架,又再举例,“还画了画。”

    “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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