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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浮屠令》 60-70(第14/19页)
几个时辰前去哪儿了?”
常思危回道:“不是为了证明我很有用吗,我去巠朝古舆图上寻找浮屠城和月华寺的连接口了。总不能到时候进了浮屠城,又找不着月华寺。倒是你,扶桑城主,你被鬼贵妃上了身,可有什么新线索?”
游扶桑道:“我进入了鬼贵妃的记忆……她曾是巠国的贵妃,岳枵来到巠国,吞食了巠国帝王,取代了帝王,呃……”游扶桑说着也一阵糊涂,她一拍脑袋,“言而总之,这鬼贵妃是岳枵的傀儡,替岳枵收集怨气,助她修习鬼道。”
她看向姜禧,“从魔道转入鬼道的,在你之前还有岳枵这个大能。”
姜禧半笑半揶揄:“嗯,等遇见岳枵,我一定好好向她讨教讨教。”
待游扶桑细致讲述了岳枵吞噬巠国帝王的过程,常思危一合扇子:“传闻上古四凶,混沌、饕餮、穷奇、梼杌,而最初的邪道功法也是按照这四个凶兽编成的。想来你说的吞食之法,就是传说中的‘饕餮’。通过将人拆吃入腹,继承她的一切,功法,记忆,性情,诸如此类。岳枵一定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情了,千百年来,她一定生食过许多人……”
听到这里,游扶桑心凉了一截,她与姜禧对视一眼,心里都冒出一个名字。
庄玄。
千百年过去,饕餮恶枵胃口越来越大,早就不满足于生食凡人,开始吞噬修士,这是说得通的。
但当被吞噬的人是她们的故人,朋友,回想起来还是难以接受。
*
与此同时,庸州城里月色照不见的阴影,一个女子身着夜行斗篷,仰头看着月亮。鬼贵妃的身形出现在月光里,她看着女子,几分不敢确定:“是您吗?”
女子对她伸出手,示意她靠近来。
鬼贵妃无法驻足月色找不到的地方,但既然是岳枵对她伸出手,即便逆风端执火把,她亦在所不惜。
欲念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果然在黑影之中与岳枵相触碰之时,鬼贵妃的身子毫无征兆地、剧烈地焚烧起来!
但鬼贵妃没有松开手。
爱一个恶鬼无异于引火自焚。生命的最后一刻,鬼贵妃还是紧紧握住岳枵的手。
岳枵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一如从前温柔乡,岳枵杀人从来很利落。
莹蓝的火焰消失在夜色里,风一吹,皆散了。最后一点灰烬消逝在手边,岳枵拿出绣帕轻轻擦拭手指,隐在斗篷下的面庞看不清形貌,但洋溢着轻快的笑意。
“你没用了啊……”她道,“安息吧。”
稍顿了顿,嗜血之徒又道, “我需要一个新的,更有用的傀儡。”
再一转瞬,俯仰之间,岳枵来到一台棺椁旁。漆黑的棺椁细心保存着那具百年尸身,女孩躺在其中,栩栩如生前模样。
召一缕地魂入体,岳枵轻声道:“庚盈,好孩子。醒来吧。”
于是,那具姜禧拼尽全力也召不回第三支魂魄的躯体,正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第68章 月华寺西(五)
◎庚盈在哭◎
第一个发现尸体不见的人是常思危。尸身固轻,却不是毫无重量,当桃花扇架起棺椁时,常思危明显地感觉不对劲。
但这棺椁只有姜禧能打开,或是从内部开启。
“诈尸啦?”常思危困惑道。
姜禧可巴不得好友诈尸,轻抚棺椁边沿的手都开始颤抖,许久以后,她颤着声,分不清是恐慌还是兴奋地道:“是从内部……是从内部开启的。是庚盈自己打开棺椁的。她能有此行动,只能是……是……”
是庚盈的地魂回归了。
同时也说明,陆琼音现身庸州了。
所有人都想到这般可能,她们于是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淌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陆琼音现身能是什么好事?游扶桑心里凉凉道:我才从鬼贵妃的旧忆里窥见一些前尘往事,陆琼音便出现在庸州,这未免太凑巧;难不成有人通风报信?
她的视线在另三人面上细细扫过,在常思危之上停留最多。倒不是疑心这位书生的人品,主要游扶桑与她实在不熟悉,难免多有疑虑。
常思危则道:“难怪鬼贵妃急匆匆离开了,原来是陆琼音现身庸州城。现在呢?你们如何打算?去寻找陆琼音踪迹,还是按原计划先去浮屠旧址,找到月华寺?”
游扶桑沉默不语,觉得这书生未免太好奇她们的计划,心里疑窦更深。成渐月不知晓她想法,则顺着常思危的话说下去:“我建议以不变应万变。反正不论如何,陆琼音总会自己找上门的。浮屠旧址好进,月华寺也不难找,我此次前来,就为了领你们进去。至于去找陆琼音——天晓得她在哪里!漫无目的去找,岂不是又变成无头苍蝇啦?”
游扶桑应了一下,倒想起另一个问题。
她于是问成渐月:“成长老,这庸州城是宴门哪一位长老在管?缘何这鬼贵妃肆虐一月有余,仙家没有半点动作?”
“这……”成渐月尴尬道,“是我,是我。庸州原是我在管。这几日挂念你,我在蓬莱停留的多,于是由宴清嘉大长老代理。厉鬼作祟,仙家置之不理当是有错,不过,我还是为大长老说几句情,这鬼贵妃并非肆虐一月有余,其实她存在庸州的时间是不多不少十一天,并不是庸州百姓说的那般,一月近两月。”
游扶桑困惑地眯起眼睛:“这怎么说?”
成渐月道:“千年厉鬼,大多有自己独到的术法,鬼贵妃以月光犯杀业,又操纵浓雾,让庸州城午时日落,宛如黑夜降临。过了几个时辰,黑暗退散,白昼重起,天光如朝阳,百姓都以为一日过去了,事实上这只是同一天。庸州并非家家户户有滴漏,夜里报时多依赖于打更人,是以女鬼先杀了打更人,又渐渐将昼夜的间隙变得混乱,久而久之,竟使所有人都混淆了时日。于是庸州城内一月有余,城外不过流逝十一天。这十一天里,仙家也在准备呢。”
游扶桑听完哼地笑了一下。
这番解释若放在别人头上,她可能也就信服了,但如果是宴清嘉以此推辞自己在庸州的职责,游扶桑别无情绪,只是讽笑。
她于是道:“成长老,宴清嘉长老的问题宴如是六十年前就与我说过了,说她沽名钓誉,暗中与牵机楼勾连,吃里扒外。如今她居然还是宴门大长老?这六十年间,宴如是一点儿行动也没有么?”
成渐月苦笑一声:“与牵机楼勾连吗……我听小宴门主说过的,略有耳闻。不过,不过……”她垂眸沉默一下,单边宝石眼镜下的眼眸俱是无奈,“不过啊,扶桑小乖,口说无凭。对一个仙首而言武断可是大忌。如是由少主变成门主,只会顾忌得越多,她独自坐上掌门位置的时候,也很孤立无援,是我与长言伴她左右,帮她把位置一点一点夯牢固了,才坐得稳妥。宴门大长老与牵机余孽勾连,证据是什么呢?有书信吗?灵气往来呢?信物交换呢?都没有。该如何定罪呢?凭几个眼神吗?几句推脱吗?都不行。”
她看着游扶桑,慢悠悠地摇了头,“扶桑,小宴门主从来身不由己。”
游扶桑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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