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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隐衫之欲》 70-80(第6/16页)
仿佛蒙上了一层白纱,拢着一圈圣光,但她是笑着的,眼角含着光,晶莹剔透。
“陈轩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
待他努力想分辨出那点闪光是什么之前,她甩出了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回他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垃圾。”
74☆、不低头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跟我道歉。◎
叶青溪一路往上疾行。
越走越快,最后竟开始不顾一切地跑起来,她跑得气喘吁吁,跑得不顾形象,跑得双脚生疼。
最后她跑到那片有紫藤花花廊的小花园里,精疲力尽地停下来。
这时天色渐晚,她把自己缩在花廊的最深处,于一片黑暗中双手捂脸,坐在那里喘粗气。
她攥着拳头,越攥越紧,越攥越疼,脸上表情越凶狠。
突然之间,她听到外面传来的悉悉唆唆的声音,随手从地上抓起一块碎石子,想也不想就使劲砸去。
“滚!”
那石子闷声砸在了来人身上,随即落到他脚边。
夕阳将那个影子拉长,斜斜的,映入她眼帘。
高大修长的身影沉默着停下脚步,站在离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像一座静止的雕像,手扶着花廊的圆柱,面对她。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见镜片微微一反光。
“对不起,青溪小姐。”他说,“为我的多管闲事,傲慢自负。”
“我实际,今天是为了来恭喜你的。早先听说你转岗后就想送你一份礼物了,只是,那时候以我的身份并不太合适。”他犹豫了一下,“我发誓,我没有要操控任何人人生的意思。你是自由的,无论何时何地。”
“如果我先前伤害了你,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刻,那并非我本意,请你……务必知道。”
叶青溪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地面,直到夕阳西下,路灯渐亮,他的影子模糊成一团。
“一切都因你而起。”她终于开了口,“我的生活本来很好,全部顺遂,平静快乐,就因为你,一切变得一团糟!陈轩北,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以后再也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听见了吗?”
“……好。”他干脆地答,“那礼物你会收下吗?”
朝她示意手中的礼袋。
“不要,带着你的礼物滚。”
“哦,那你扔了吧。”
他将礼袋放到地上,平静转身。
……但没有走。
“我可以跟薛自明再聊一下。”他背对着她忽道。
“聊什么?”
“看看怎么弥补你,不论是你放弃,想要离职争取更高的赔偿,还是换一份安稳的闲差。”
叶青溪语气微妙:“你还能做到这些?”
“做不到,但可以试着想办法说服他。”
“替我求情?”她冷笑,“相信你会真心替我着想,还不如相信薛自明会突然性情大变。”
陈轩北不说话了。
“以为我会因为你的施舍而感激涕零吗?”她继续道,“不,我会更讨厌你。讨厌你们高高在上的态度,随便开口说几句话动动手指,就决定旁人的生杀大权。”
“我没这个意思,我做不到这些。我只是在关心你的下一步。”
“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这都跟你没关系。”
“要是……我想有关系呢?”
叶青溪不禁皱眉:“什么意思?你还想再给我找事?”
“不会了,”他回身,安静望着她,“事已至此,总得挽救不是?你打算如何?”
“说的真轻松啊。”她面色不善。
但是事实。
不管眼下如何一团糟,她必须考虑以后怎么走。是就此离开*,还是留下来啃明知有坑的硬骨头。
单就表面来看,离开似乎是更容易顺势做出的选择。
留下来,很明显要再难千百倍。
可……离开就代表认输了,就真让他们得逞了。
是就此被吓住,从了他们的心愿吗?
叶青溪心底隐隐有一股不服气的劲头在憋着——她不想让这些瞧低她的人笑得太猖狂。
曾几何时,她喜欢过一首叫做《关于我爱你》的歌。
里面唱道,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这句歌词在初次听到时便击中了她——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人生写照。
她本会像任何重男轻女的传统家庭里那个不受宠的长姐一样,被忽略着长大。然而视若珍宝的弟弟没了,恰好父母因为身体或是别的原因,再也要不了别的孩子,于是她幸运也不幸地重新收获了父母的爱。
她本可以像大多数她认识的在仙源一道长大的同伴们一样,在熟悉的小城里随便找个三千块的工作一直干下去,或者考个基层公务员,早早地结婚生子,然后泯然众人地待一辈子,反而不会有人说她什么。毕竟大家都一样。
即便是来到雾岛这样的大城市,如果她肯低头,在她最好的年纪,不是没有别的更轻松的选择。
就好比,若她现在主动给陈轩南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她相信不超过一刻钟,对方就会欢天喜地地来接她。他不介意养她一辈子,他甚至求之不得,毕竟他可太不喜欢她这份工作了。
可这代表着什么呢?
代表着她叶青溪向命运屈服了,向人生投降了。从今以后,跪下去,就抬不起头来了。
而她从小到大,最讨厌被摁头的认输。
她不想要这样向下的自由。
“陈轩北,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打算。”她咬着牙发着狠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跟我道歉。”
就像《半泽直树》里的大和田那样,屈辱、愤怒又无可奈何地跪在她面前,涕泪横流、郑重万分地道歉。
没想到对方却认真地嗯了一声。
“我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因为那天天太黑了,他又是背对着光源站在花荫里,所以她统共没看清他的表情。
但这奇怪的语气却令她印象深刻。
这是一种乍一听冷静无情,却又包含着深意、甚至格外郑重其事的微妙口吻。
她把这理解为,他应下了她的挑战。毫无疑问,这激起了她更深层的斗志。
*
陈轩北这天回去,白皙的左脸颊上一片红晕好半天未消。
右边大臂上也有一大块淤青。
他本来已经从药箱里取出了红花油,在洗手间对着镜子正要涂抹,脑海中忽然划过她眼角的那一点晶莹。那微弯的、上翘的、细长的眼角,那种柔和又美丽的弧度,带着微微颤动之意。
每当他为她的脆弱与柔弱感到怜惜时,奇异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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