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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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见他睁眼,忙低声唤道。说话间,便替他把了把脉,又细细察看他肩头敷药的地方,神情稍稍舒展了几分。

    “中毒之势虽重,好在来得及时,药已入腹三次,再休养几日,便可无碍。”

    顾行渊动了动指节,却觉得筋骨间仍有寒意未散。他侧了侧身,却顿觉肩背牵扯,微微蹙眉:“我昏过去多久了?”

    “已过了一夜半日。”大夫回答,“毒虽未深入心脉,但也险些错过良机。若是再晚些,只怕……”

    顾行渊未应声,只抬眸静静望向屋顶那缕被风吹得轻晃的纱帐,心中却已有些模糊的片段翻涌而上——

    那密林阴冷的气息、草叶沾湿的衣摆、身后藤蔓摩擦地面的声音,以及,有人在断续低骂,语气恼火却强撑着气力,咬牙似地一句句说着:

    “你身上是不是缠了铁……顾行渊,你可真沉……”

    他闭了闭眼,片刻后开口:“那日……是谁将我带回来的?”

    “是沈娘子。”门口站着的衙役垂首答道。

    顾行渊垂在褥中的指节微微收紧。

    没想到那个盛气凌人、言语锋利的沈家女,竟能将他从那林中,半拖半扛地救回?

    “她可曾受伤?”顾行渊开口,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难掩的低哑。

    衙役怔了一瞬,回道:“……回来时看着确实不大好。肩上衣裳血迹斑斑,手也破得厉害,行路间几次险些跌倒,是人搀着才进的侧园。后来换了衣裳便走了。”

    顾行渊闭了闭眼,唇线绷得更紧。

    那一晚她说话时嗓子已经哑了,自己昏倒后隐隐记得有人在耳畔叹气、低语,一路跌跌撞撞地拉他出林。他以为是梦,原来不是。

    原来,那的确是她。

    他忽然生出一点说不清的情绪,淡淡浮在胸腔里,既不是惊讶,也不是感动,只是一种未明的触动。

    他想起她替自己包扎伤口时那张低垂的面孔,睫羽微颤,声音清淡:“你若真死在这地道里,我就真得为你守孝了,毕竟你救了我两次。”

    “……她走时,可曾说过什么?”他忽然问道。

    衙役摇摇头:“并无多言,倒是看着有很大怨气。”

    顾行渊闻言未语,只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神落在床前案几上那只空碗上,里头还残着几滴泛苦的药渍。

    外头槐树的影子正缓缓移动,光与风一起穿过帘帐,在顾行渊的眉骨与鼻梁间投下一道浅浅的痕。

    沈念之回府时,天色方沉。晚霞如碎金洒落院墙,幽幽掠过檐角的鸱吻。她一身尘土、肩头的伤隐隐作痛,衣衫虽换,心绪却仍悬在密道那一夜。

    才踏入影壁后廊,便见沈淮景的马车稳稳停在中庭。

    老管家迎上来行礼:“沈相回来了,刚从都察院议事回来。”

    沈念之一顿,没走偏路,反倒大步直入正堂。

    堂中烛影摇曳,沈淮景方脱下外袍,案几上已有热茶,香炉升起一缕沉烟。他目光落在来人身上,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瞬。

    “你还有脸回来?”

    沈念之抬眸,步子却不止,一声不响行到案边,目光定在一张未合的折页上——是近日来中书省往来事牍。

    “阿爷。”她开口,声线不高,却冷静清晰,“我只问一件事。”

    沈淮景抬头,见她神色不似往常那般轻佻张扬,反倒平静得叫人不安。

    “您……”她顿了顿,终究低声问道,“是否……已然参与李珣……”

    这话一出,堂中陡然静下。

    沈淮景面色微沉,敛了目光:“你听谁说的?”

    “不是听谁说。”沈念之看他,“是我亲眼所见。”

    她脑海里浮现那册账本上伪作的名字、藏在密道中的兵符文牍,还有那句模糊却致命的署名——沈淮景。

    “我不想看见您涉入这些事情。”她语气轻,却不容置喙,“朝堂腥风血雨,谁与谁争位,最后都未必有好下场。我们沈家不必卷进。”

    “住口。”沈淮景声音陡厉,放下茶盏,沉声道:“女子家莫管朝事!”

    他盯着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恼意,“你若真有心体贴老父,就该把心思放在刺绣女红上,莫再去平昌坊惹是生非!”

    “你……在坊中轻薄齐王之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沈念之唇角一抽,笑意冰冷:“那倒不是什么新鲜事,阿兄告的状?”

    沈淮景不语,算是默认。

    她眉心一点一点蹙紧:“阿爷,您宁愿相信别人口中的‘轻浮’,也不愿相信您的女儿?”

    “你是待嫁闺女,”沈淮景道,“婚事下来之前,就别再去了!”

    沈念之听到“嫁”字,终于沉了脸。她什么也没说,只转身,一言不发地出了正堂。

    晚风拂过她鬓边发丝,将她眼底的一点酸意也吹得散落无痕。

    夜入三更,槐树影摇,桂香浮窗。

    晋国公府的偏院,一道黑影自高墙翻入,落地无声,披着夜色藏于院中桂树后。

    顾行渊站在沈念之的窗前,手中捧着一包温热未散的金疮药。

    他本不该来,这种举动既唐突,也失分寸。可他今夜心乱如麻,屋中躺着,药香熏肺,却总觉有什么东西闷在胸口,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顾行渊垂眼,正要将药悄然搁在窗棂边。

    “顾大人深夜登门,不敲门、不唤人,是打算做什么?偷香,还是窃玉?”

    一声懒散清甜的调笑倏地自窗内响起。

    他指尖一僵,抬头,便对上一双清亮眼眸。

    沈念之倚在窗边,发未挽,鬓发垂落,衣衫是居家常服,杏白浅云,轻罗似水,勾的她身姿曼妙。

    她看着他,眼神带着笑,语气却漫不经心:“你翻我院墙,若是被人瞧见,怕是得留名后世了。”

    顾行渊冷脸:“你本就放浪形骸,翻你院墙,又不会让你名声再坏到哪儿去。”

    他顿了顿,眸色微暗:“倒是我……一身清誉,才该小心才对。”

    沈念之闻言,轻笑出声。

    “那就不扰顾大人清名了。”她说着作势要关窗。

    却被顾行渊一手扶住窗框,阻下了她的动作。他目光沉定,将手中药包递出。

    “……药。”

    沈念之挑眉,接过,手微一扬:“来都来了,大人何不干脆些,替我上药罢。”

    她伸出手来,掌心伤痕未愈,皮肉细细裂开,触目惊心,顾行渊沉了沉眸,低声道:“你该让你身边的丫鬟来处理。”

    她挑眉,“啰嗦,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一瞬无言,终是抬步而入。

    灯影摇曳中,他沉默替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动作极轻,指腹掠过她的手背,像风吹过夜雨未干的窗纸。

    沈念之抬眸看他:“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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