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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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凝滞,二人相对无言。

    李珣的手还落在她的腰侧,衣襟未整,喉咙蠕动了一下,看着沈念之的唇,心中竟然有些冲动。

    殿外忽然响起宫人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禀报:“启禀殿下——太后有令,沈娘子今日戌时便可出宫,只待十一月十五,大婚成礼。”

    静默倏然破裂。

    李珣眼底的情绪仿佛被骤然泼了一盆凉水,转瞬冷了下去。他收回手,直起身,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只

    是手背青筋绷紧,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沈念之却已重新倚在软枕上,姿态慵懒,眼神清明,像刚才那句戏语只是随口调侃,不带一丝情动。

    她抬眼看向李珣,笑意盈盈:“原来我还有半日。殿下若想要我,现在就得快些。”

    她说得轻巧,甚至带着一点讥笑的味道。

    李珣望着她,没有回应。他看得出来,她心中毫无波澜——或者说,有,但从未放在他身上。

    他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冷声道:“本宫让人送你回去。”

    沈念之点了点头:“多谢。”

    京城街道,白雪未化,乌云压顶,空气中仍带着昨夜残雪的湿冷。

    晋国公府街口,王府马车自皇城缓缓而来,通体墨漆描金,车侧一枚太子徽纹极为醒目,引得路人纷纷避让。

    马车行至巷口一侧,风自长街尽头吹来,卷起一角金边帘子。

    沈念之倚坐车中,原本闭目小憩,被那一缕冷风惊动,微微睁开眼。她下意识地看向那被风掀起的一线街景。

    而就在此刻,一骑自对面徐徐而来。

    是顾行渊。

    他今日衣着寻常,不过一袭藏青窄袖袍,外罩旧裘,独自骑马,身后无人。

    风将他鬓边微发吹得有些凌乱,他神情平静,看上去与旁人无异。只是马步经过马车侧时,他的目光似有所感,在那帘角一掀之间,撞上了一双眼。

    沈念之也正看着他。

    那是一种极短极静的对视。

    沈念之张了张口,似有话欲出口,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勾唇,冲他微微挑了挑眉。

    眉尾飞扬,唇角讥诮,带着一点不甚在意的潋滟风情,仿佛与他不过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又似早已预知此刻的交会。

    帘角复垂,马车未停。

    他胸口像是被一拳击中,心里闷得难受。

    他目送那辆马车缓缓驶入晋国公府,却无法移开视线。

    顾行渊低头,看着自己被雪水濡湿的马靴,又抬手摸了摸缰绳,指节微微泛白。他忽然觉得这城里风格外冷,冷得能冻进骨里。

    良久,他低低一声吆喝,马鞭扬起,一掠而去。

    沈念之入了府,卸了披风,在西苑暖阁中坐下。

    霜杏正替她解开腕间暖炉的缎带,低声问道:“小姐,方才在街口,好像是顾大人经过。您怎么没叫他?”

    沈念之倚着一侧软枕,托着腮,睫毛垂下,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茶盏上的盖子。

    她轻声道:“没什么必要。”

    语调极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如今跟他多说两句,反倒容易给他招来口舌。”

    她说着,唇角带了点笑意,眸光却沉静如水,没有半分涟漪。

    “他已经辞了官,如今人也清静,不在朝堂之中,离那些风口浪尖越远越好。”

    霜杏低头应了一声,却看她指尖落在茶盖上,轻轻旋了一圈又一圈,动作缓慢,不急不缓。

    沈念之似是无意地望向窗外,落雪仍未停,天色也未全暗。

    她轻声道:“他本不该为我卷进来太多,我知道他为了阿爷辞官,心中很是感激。”

    语气淡得像是一句喃喃梦话,却又清清楚楚落在霜杏耳中。

    霜杏尚未退下,犹豫片刻,小声道:“小姐……顾大人今日在街口看着您的眼神,奴婢瞧着……有些不同。”

    沈念之没作声,只是懒懒靠着软枕,指尖轻敲几案,眼尾微垂,似笑非笑。

    霜杏又低声道:“那时候小姐肩膀受伤,顾大人来送药……他看小姐时,奴婢觉得,不像是没情的。”

    沈念之挑了下眉,慢慢抬眸看她一眼。

    “你觉得,他喜欢我?”

    “奴婢不敢妄言,”霜杏语气极轻,“可一个男人若真心冷淡,怎会时时看着小姐,话少,却总护着?”

    沈念之嗤笑一声,似不以为意:“护?他若真想护,便不会放我回来,有种就把我带走,离开这京城,那才是真真儿的护着。”

    语气仍旧轻柔,她屈指叩了叩桌面,缓缓道:

    “他太清醒了,清醒得不像是会动情的人,大抵是跟他打的赌,我要输了,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和苍……他也不会再有半分瓜葛。”

    说罢,沈念之低头轻理袖口,不再多言。霜杏倒是把刚才沈念之说的话记下了,心里打上了小算盘。

    翌日申时未过,宫里便来了人。

    两名内侍带着六七个小太监,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踏进晋国公府,一路直入内院,口中高声道着:“奉太后懿旨,为沈娘子布置、清点聘礼,预备后日大婚之事。”

    霜杏赶忙迎出去,不一会儿便引着那位领头的王公公来到正厅。

    王公公是宫里办事极稳妥的一人,常年跟随内阁与内廷之间跑动,此番态度恭谨,规矩周全。

    他手中执着清单,笑道:“沈娘子金枝玉叶,是我们殿下未来侧妃,自是要风风光光,不容有半点疏漏。奴才奉命,来再点一遍之前送来的嫁妆、宫中赏赐和东宫聘礼,还请沈娘子过目。”

    沈念之坐在厅中,今日穿得极素,未施脂粉,仍是艳色逼人。

    她望着那满厅红绸与金饰,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写着“良田”、“宅契”、“金珠”的红封皮,又瞥了眼侍从抬来的聘礼匣盒,没说话,只道:“霜杏,去泡壶好茶,送给王公公。”

    王公公连忙笑着摆手:“奴才不敢当,不敢当。”

    沈念之淡淡一笑,语气却极柔:“公公不必客气,如今我家道中落,只剩下这个徒有虚名的国公府,还不知哪日就被人也一并夺走,这茶是今年南方来的新茶,公公跑了这一趟,也辛苦。”

    语毕,她亲自将清单签了名,递还给他。态度一贯礼貌周到,既不多言,也无讥语。

    送走王公公之后,府里那些早已请来的巧匠也开始张挂红帘、装点花灯,处处张灯结彩,连院墙都裱上了锦缎,满院一片喜气。

    沈念之站在廊下,看着那些人将一对“百年好合”的红木牌挂上影壁。风吹来,喜帛在空中轻晃,她却不由得冷了一瞬。

    她转过头,望向远处衣架上那件大红嫁衣。

    云肩纹金,袖口缀珠,腰间凤缨叠翠。

    她看了片刻,唇边忽然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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