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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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深深地落在沈念之身上。

    沈念之却半垂着眼,伸手掸了掸披风,慢悠悠地说道: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小白眼狼。”

    她声音里带着点懒洋洋的倦意,又像是刚从风雪中冷回神来,唇角一挑,朝霜杏嘟了嘟嘴:“以后出这种馊主意,提前告知我一声,省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霜杏眼眶一酸,强忍着没落泪,只低头应道:“小姐放心,不会有下次了,咱们以后就自由了。”

    顾行渊上前,伸手替她理了理披风,语声低沉道:

    “我们得快走,李珣咽不下这口恶气,我外租是拓安大都护,他在京城不敢对我动杀心,但是不一定不会派人在我们回到瀚州之前把我们杀了。”

    沈念之点了点头,跳上马车,她看着马车外的顾行渊,心里踏实多了,确实李珣不敢碰顾行渊,整个瀚州地界占大昭领土一半,此时他刚坐上太子宝座,倘若为了一个女人杀了赫连哲图唯一外孙,恐怕是要引赤羽军反了。

    山风凛冽,雪色沉沉。

    远处山巅,一道身影立于岩石之上,身披深紫官袍,手中执着一壶温热的清酿。

    苍晏立在风雪间,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山下渐行渐远的那辆马车,未曾眨眼。

    山路蜿蜒,唯有那道马车轧雪的辙印清晰,一寸寸,没入天边。

    他举起手中的酒壶,缓缓抬臂,朝那消失在天光尽头的方向轻轻一敬。

    壶中酒未落地,已被风吹散,却仍清烈逼人。

    “沈念之,这一口,敬你阿爷。”他低声唤道,像是在同风说,又像是只说给自己听,“这一回……我不送你了。”

    “但我答应你。”

    他眸光沉静,嗓音微哑:“陆家欠你的,我会替你讨回来。”

    酒壶倾斜,最后一滴清酿落入雪地,苍晏静默许久,眼底微光暗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远处行驶的马车,他才转身离去。

    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显得十分孤独。

    大殿前,内侍与禁军交错奔走,尚未午时,内廷却早已风声鹤唳。

    李珣回宫时,披着大红吉服,仍穿着迎亲时那身礼袍,衣襟上沾着风尘与冷雪。他面上无怒,唇角甚至还噙着笑,但整个御道两侧的宫人无不跪伏低头,噤若寒蝉。

    他一路未停,直入春华宫。

    入殿后,他只扫了一眼那被精心布置的婚房。

    锦被金帐、红烛双喜,华贵而喜气。

    下一瞬,那抹极盛的笑意便消失无踪。

    “砰——!”

    他挥手将案上的凤烛扫落在地,霎时红蜡迸裂,烛火溅在地毯之上,几名内侍惊得跪倒,噤若寒蝉。

    接着,他一掌掀翻屏风,金丝帐幔撕裂,囍字撕碎,漆金的花轿模型也被他踢飞出去,滚落在台阶之下,轿帘被烧了一角。

    “殿下——!”

    有下人连忙跪地,颤声道:“太子妃……太子妃由陆贵妃的人接进宫了,如今在殿外候着。”

    李珣骤然止步。

    他站在狼藉一片的婚房中央,呼吸一顿,像是被针狠狠刺入心口,冷笑了一声。

    “真是好一个太子大婚。”

    他掀起袍角,冷着脸出门。

    外头,陆景姝穿着红色嫁衣,头戴金步摇,眼圈通红,一看见他就哽咽着喊了一声:“殿下——”

    李珣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只觉得头更痛了。他向来最厌哭泣。

    “要哭,”他冷冷打断她,“去别的地方哭去。”

    陆景姝身子一僵。

    他没再回头,甩袖而去,眼底满是风暴将至的冷光。

    不多时,他便已坐在殿中,唤来三省心腹官员,亲自下令:

    “沈娘子失踪,疑似遭人拐骗私逃,遇上劫匪者,一律格杀勿论。”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卷画像,摊开来,正是沈念之一身红衣的样貌。

    “画像一并传下。”

    “谁能将沈娘子送回昭京,重重有赏。”

    翌日。

    紫宸殿内,宫人皆跪伏不动,气氛如临深渊。

    李珣依旧披着未除的大红吉服,独坐朝案前,一盏未饮尽的茶摆在手边,早已凉透。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宫墙外晨曦初起,一语不发。

    他从昨天坐到了今日。

    直到户部尚书匆匆入殿,呈上沈家世系簿册,声音颤抖:“殿下,您所命之事,已按制呈上,只待落笔……”

    李珣抬眼,接过朱笔,亲自翻到沈家一页。

    他盯着那一页看了许久,忽而笑了一声,低低道:“沈家……沈家。”

    下一瞬,他执笔——

    一笔横扫,落下浓墨重重一斜,将“晋国公”三个字划穿撕裂。

    他又抬笔,朱砂如血,将“沈淮景”三字重重涂去,再将“中书令”勾销而过。

    最后一笔落定,他冷声吩咐:

    “沈家即日起,除去晋国公封号,夺祠堂祭享,撤宗庙牌位,废世族名列,门籍从京兆士族之上除名,子孙不得入仕三代。”

    “还有那个沈思修,我倒要跟他好好玩玩了。”

    殿内落针可闻。

    数名户员冷汗直冒,跪地齐声称“诺”,心中却翻江倒海。

    夜色沉沉,某镇小驿。

    天幕低垂,雪色映着檐角灯火,泛出微黄的晕光。沈念之披着斗篷,倚坐在屋中矮榻前,一手托着酒盏,眼神淡淡地盯着案上一支未燃尽的蜡烛,半晌不语。

    顾行渊坐在对面,身上风雪未尽,玄衣映着烛火影影绰绰。他卸了佩剑,却仍坐得笔直,手边一壶温酒,一口未动。

    屋里极静,只能听见窗外雪落无声。

    沈念之忽然开口:“你今日能来,我很高兴。”

    顾行渊没应声,只是抬眼看她一眼,眼神沉了沉。

    沈念之像是随口一说,轻轻旋着酒盏,继续道:“说到底,我们也不过才认识几月。”

    她转头望向他,眼里藏着点打量与审视,语气却仍是

    轻描淡写:“你带我离开,不是因为……喜欢我吧?”

    顾行渊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不是。”

    语声不重,却一如既往地低沉压抑。

    沈念之“哦”了一声,像是早猜到了这个回答。她将酒盏送至唇边,饮了一口,语气仍带着三分调侃:“那就是不甘心了?”

    顾行渊眉峰微蹙。

    沈念之盯着他,笑意不深:“说自己是我狗的那位顾大人,现在怎么沉默了?”

    他抿了抿唇,终是道:“那时候,是为了救你。”

    “嗯?”她眉梢轻挑。

    “迫不得已。”他语气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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